第四章 聚氣
凌塵頓感福至心靈，連忙在原地盤腿坐下，按照記憶中《天衍訣》的運功路線，開始初步學習吸納天地靈氣。
武之一途，最基礎的就是學會吞吐天地之間無處不在的靈氣。
當能夠做到將吸納進體內的靈氣在全身運行一個周天循環，最後歸於丹田之中而不潰散，這就說明正式踏入修鍊之路。
隨著身體內的靈氣不斷從四肢百骸沖刷而過，凌塵舒服得有種仰天長嘯的衝動。
伴隨著靈氣在身體內的遊走，全身每一處經絡穴位都得到了大幅強化。
原本不算強壯的身體在靈氣的作用下也逐漸顯現出白皙的光澤，每一處肌肉血液都在不斷重組，血肉翻湧。
半個時辰后，凌塵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緩緩地睜開雙眼，目中精光一閃而過。
「果然不一樣了，現在的我應該已經算是踏入聚氣境了吧！」
感受著身體內自動流轉的靈氣涓流，緊握拳頭的凌塵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強大過。
隨手撿起身邊的一塊石頭用力撰住，來回揉搓幾下后鬆開那石頭赫然已經被捏的四分五裂。
「爽！從今天開始，我凌塵正式踏入武道！」
初嘗修鍊帶來如此強大的力量，凌塵心中興奮不已。
想著七天後的晉陞外門弟子考核，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
強行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凌塵收斂心神繼續開始運轉《天衍訣》貪婪的吸收著靈氣。
按照《天衍訣》中所說的境界劃分，目前自己只是剛剛進入聚氣境初期，雖說不過是千斤氣力，但依舊是普通人無法企及的存在。
往後每進步一些，氣力都會有大幅的提升，趁著還有幾天時間，如果能進入聚氣初期巔峰那通過考核就會更輕鬆。
聚氣初期巔峰，雖然說依舊是初期，但是想要從初期到初期巔峰所需要吸收的靈氣卻依然十分龐大。
聚氣境作為踏入武道的第一個階段，最重要的就是不斷的吸納靈氣，讓靈氣在體內不斷地遊走拓寬強化經脈，一點點的改造肉體強度。
當武者達到聚氣境大圓滿時，體內龐大的天地靈氣就會開始逐漸凈化，去除駁雜轉化為精純的真氣儲存在丹田之中。
一旦全身吸收的靈氣全部轉化為真氣，那也意味著正式踏入武道第二境——凝真境。
達到凝真境的武者可以發揮更加強大的力量，真氣能輕鬆衝破身體的桎梏，隔空傷敵不在話下。
《天衍訣》不愧是號稱天下第一的霸道功法，在凌塵沒有刻意運轉功法時身體也在時刻不停地吸收著靈氣。
在凌塵刻意加快靈氣吸收速度時竟然感覺到身邊的靈氣有了枯竭的跡象。
要知道尋常的聚氣境武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到如此快的吸收速度，聚氣境武者的身體強度完全不可能容納瞬間暴漲的靈氣。
而此時，凌塵不知道的是自己識海中原本微弱的光點已經越發耀眼。
彷彿小太陽一般的光點周圍，環繞的靈氣濃郁到了幾乎化為實質的程度，將光點緊緊的包裹在中間。
初入聚氣境的凌塵對此當時一無所知，只是以為是功法的緣故，自顧自的吸收著靈氣。
就在這無休無止的修鍊中，時間飛快的流逝，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三天。
沉浸在修鍊中無法自拔的凌塵也不得不停止運行功法，因為，他餓了。
作為剛剛踏入武道的聚氣境武者來說，食物還是必不可少的，想要達到長期辟穀的程度最起碼要靈元境。
聚氣境武者雖然比普通人強得多，但是依舊無法做到長時間不吃東西，只不過感到飢餓的速度會比普通人更慢而已。
「真是失算啊，忘了帶點吃的東西了！」
凌塵無奈的說道。
停止打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目光在石室中四處掃視了一遍。
突然，一個小盒子躍入視線，靜靜地呆在角落裡讓凌塵之前都沒有發現。
滿懷期待的凌塵大踏步地走到盒子旁邊，看著古樸的小盒子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要不要打開？會不會有危險？
不過隨即想道：不會不會，這是秦前輩開闢的洞府應該不會害我吧。
打定主意的凌塵乾脆利落的將盒子拿到手中，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盒子。
盒子打開的瞬間，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之氣就順著縫隙一股腦兒地鑽進了凌塵的鼻子里。
「好香啊！這是什麼寶貝？」
只見一個黑不溜秋圓滾滾的丹藥靜靜地躺在裡面，旁邊還留有一張紙條。
凌塵好奇地打開紙條，卻見上面寫道：
小子，餓了吧？哈哈！
這是老夫給你準備的辟穀丹，吃了它你不僅不會覺得餓，還會對你修鍊有不少好處。
對了，老夫捏的泥人好看嗎？
如果想見到這個美女，你小子可得加油修鍊！
因為，這個美女修為可是不一般吶！
好了，老夫不閑扯了，你吃完丹藥繼續修鍊吧！七天時間一到，老夫自會來見你。
落款：秦烈陽
凌塵一臉懵逼的看著手中的紙條，秦前輩的話讓他有些捉摸不透。
這個美女是誰？難不成不是秦前輩的老情人？
「還讓我好好修鍊才能見到？」
凌塵心中莫名有著不祥的預感，狐疑地說道：「不會是想忽悠我吧？」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自己現在身份低微，一切都是沒影兒的事！」
將這一切拋在腦後，捏著辟穀丹伸進嘴裡咀嚼著，入口瞬間感到一絲清涼之意。
完全咽下后凌塵感到腹中瞬間充實了起來，彷彿剛剛吃飽飯一樣，幾秒鐘前胃中飢餓難耐得燒灼感瞬間無影無蹤。
滿足的摸了摸肚子，凌塵滿意的點了點頭，將盒子放在原地，走到泥人身前繼續盤腿坐下。
時間緊迫，剩下的時間一刻也不能停，爭取達到聚氣初期巔峰。
《天衍訣》瘋狂運轉，不多時凌塵感到周圍靈氣又有些枯竭，不由得盯著泥人的雙眼。
不是沉浸於泥人本身，而是看著泥人雙眼鑲嵌的寶石，這會不會也是靈晶呢？
糾結了好一會兒，凌塵決定試一試看，湊近泥人身邊口中囁嚅道：「美女姐姐，小子無心冒犯，借這寶石一用！」
邊說邊伸出手指將兩顆寶石拿了下來。
「咦？原來只是普通的藍寶石，算了裝回去吧！」
將兩顆寶石放回原處，凌塵又打量了一番石室四周的照明晶石。
走到一處用手摸了一下，一絲絲靈氣順著手指湧進了身體中。
「果然是靈晶，這下發達了！」
凌塵興奮地將周圍的所有靈晶聚在一起，盤腿坐下，拿起一顆靈晶放在手中，功法急轉開始吸取靈氣。
修鍊無歲月，世間已千年。
三天時間驟然而過，此刻的凌塵扔掉手中最後一塊靈晶，緩緩睜開眼睛。
看著面前一地碎裂的靈晶，心中哭笑不得：
還以為發了筆小財，沒想到消耗了這麼多靈晶才剛剛達到聚氣初期巔峰，果然是窮文富武啊！
凌塵哪裡知道，普通的聚氣初期武者完全不可能短短几天吸收掉如此多的靈晶。
此時，凌塵識海中那個光點已經被實體化的靈氣完全包裹住，外面像一個光滑的蛋殼一樣，蛋殼上隱約有一些玄妙莫測的符文閃現。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既然剩下的時間突破不了境界，那就練練武技吧！」
作為玄天劍宗的劍仆，雖然沒有修鍊資格，但是一些粗淺的入門劍法在玄天劍宗並不算什麼，幾乎所有的劍仆都會修習一些強身健體。
凌塵隨手撿起一根枯樹枝，將上面的分叉折掉就成了一柄趁手的長劍。
和無數男孩子小時候一樣，在凌塵的眼中任何一根光滑筆直的樹枝或者短棍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劍。
撫摸著手中的樹枝，凌塵不由得想起來小時候用樹枝當劍的場景。
那時候的凌塵和村裡的大人們經常到集上看大戲，戲裡面的武林高手用劍的最多，因此耍劍也是小朋友們模仿的最多的。
凌塵不免有些感慨地輕笑道：
「先用你練練手，好久沒有像小時候一樣耍過劍了。」
雙手握住樹枝的一頭，腦海中回憶著劍仆們經常練習的基礎劍法。
劈，刺，挑，撩，斬，擋。
一式式劍法入門最基礎的動作在凌塵不斷揮舞的『劍』下被展現出來。
作為遠近聞名的劍道宗門，玄天劍宗內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用的劍。
因此練劍是玄天劍宗所有人都逃不開的，即便是作為劍仆的凌塵耳濡目染都多少懂一些。
劍，百兵之君也，劍法講究輕靈瀟洒，路數多變，剛柔相濟。
凌塵經常能看到宗門弟子們切磋劍法，從小的時候心中也對劍有著不可名狀的喜歡。
有時候凌塵也會幻想著自己像傳說中的劍客們那樣，一人一劍縱橫天下，敗盡天下高手后深感寂寞，留下眾多膾炙人口的傳說后隱居深谷，不問世事。
凌塵將這些基礎劍法練習了半天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逐漸感覺自己對劍法的認識有了不同。
忽然發現當初看過的宗門弟子們施展出無論多麼精妙絕倫的劍法都離不開這些基礎劍法，現在的自己甚至可以從中找到不止一處破綻。
古人云書讀百遍其義自見，這句話凌塵發現放在劍法上也一樣。
或者說所有的道都一樣，不論是刀槍劍戟還拳腳功夫，一切更高的成就都離不開看起來不起眼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