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對我幹了什麼

「你的動靜太大了！」阿比戈爾從格雷希爾身邊經過，繼續往鎮子里走去。

格雷希爾沒好氣道：「這就是你把我的藝術品攪碎成灰燼的理由嗎，不知道這些灰塵很臟嗎？」

阿比戈爾頭也不回道：「石頭終將化為灰燼，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格雷希爾道：「他們還說水可以滅火呢？瓦洛可從沒贏過騎士。」

「閉嘴！」瓦洛也快速從格雷希爾身邊走過：「白痴，槍聲會將整個鎮子驚醒，咱們得快點了。」

「不是說目標離鎮子還有一段距離的嗎？喂，等等我！」

格雷希爾連忙追上兩人。

三人並肩，飛快的朝著豪利特城堡的方向跑去。

豪利特城堡外，維克多突然抬起頭看向小鎮的方向。

詹姆斯也同樣如此。

身後的羅絲見狀，也看了過去，卻什麼也沒看到，於是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們三個剛剛結束今天的修練，正準備回城堡休息。

詹姆斯嚴肅道：「是槍聲。」

維克多補充道：「這麼晚了，根本不可能是打獵的槍聲，而且聲音是從鎮子那邊傳來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蒂姆爺爺應該還在鎮子里，不會有危險吧！」

蒂姆是豪利特大管家，平日里都是住在鎮子里，方便主持豪利特家族的產業。

羅絲當初便是蒂姆帶回豪利特城堡，給詹姆斯當玩伴的。

所以，聽到小鎮有異動，羅絲十分擔心。

詹姆斯與蒂姆的關係也十分好，立馬道：「去看看！」

「別著急。」維克多按住詹姆斯肩膀，「只有一聲槍響，蒂姆那裡人比莊園這裡還多，若真是那邊有事，可不會只有一聲槍響。」

詹姆斯覺得有道理，但仍不放心，道：「還是去看看吧，萬一有事……」

這時莊園內出來一人，沖詹姆斯道：「少爺，你回來了，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詹姆斯三人跟隨大蛇丸修練之後，每天晚上都會回來的很晚，約翰都會安排專門的僕人給他們準備熱水和宵夜。

羅絲道：「瑪麗大嬸，謝謝你，不過我們還要出去一趟，你先休息去吧！」

瑪麗大嬸問道：「是修練還沒有結束嗎？還是其他什麼事情，我需要跟約翰先生說一聲嗎？」

詹姆斯道：「我們要去鎮上，你跟父親說一聲吧！」

「好的！」瑪麗轉身便往城堡內走去。

詹姆斯又對羅絲道：「你也先回城堡吧，如果沒有事情，我跟維克多很快就回來。」

羅絲沒有答應，直接朝著小鎮方向邁開了腿：「我可不放心你們兩個。」

「等一下！」維克多快步追上，伸手攔在羅絲面前，鼻子卻沖著道路盡頭狂嗅。

「你幹嘛，維克多？」羅絲知道維克多和蒂姆管家關係不好，還以為他有意阻止自己去看蒂姆，顯得有些生氣。

「閉嘴！」維克多頭也沒回，「朝這邊來了！」

羅絲不解：「什麼來了！」

詹姆斯也學著維克多的樣子，拚命抽動鼻子，很快也發現異常：「陰森的氣息，正沿著大路朝我們這裡移動。」

「來者不善！」維克多聲音微微發顫，那不是害怕，而是激動，「你們先進城堡，我來攔住敵人。」

跟隨大蛇丸訓練了這麼久，他早就手癢了，今天正好試試身手。

「羅絲，你先回去！」詹姆斯聞言拉住羅絲的手，將她護在身後，然後沖維克多道：「我跟你一起，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你們兩個搞什麼鬼。」羅絲被這兩人的行為逗笑了。

她沒有維克多和詹姆斯的聽覺和嗅覺，完全搞不懂這兩個人為什麼這麼緊張兮兮的，還以為他們故意如此，逗自己玩，這種事從前不是沒有發生過。

然而就在這時，忽聽前方風聲呼嘯，羅絲還沒看清，最前面的維克多就像是被奔馬撞了一般，猛得朝後跌去。

「什麼東西？」羅絲定睛細看，一團黑色的霧氣漸漸收攏，顯出一個披頭散髮，滿口碎牙的男人，正是阿比戈爾。

維克多倒地瞬間便爬了起來，眼睛微微眯起，目光灼灼的盯著阿比戈爾，殺氣騰騰衝了上去，一對利爪上下翻飛，接連往對方身上招呼過去。

阿比戈爾不躲不閃，任憑他的利爪從身體里穿過。

維克多連續攻擊落空，便停了下來，一臉嚴峻的看著對方。

本來以為能大發神威，就算打不過，最起碼也該是盡情一搏，哪知道根本連碰都碰不到。

「呵呵呵呵，小子，你見過有爪子能夠抓住風么？」阿比戈爾用嘶啞的聲音嘲諷道。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維克多冷冷道。

「你是傻的么？我是風，無形無相的風，我無所不在，無可匹敵！」阿比戈爾說罷又是一個俯衝，再度撞在維克多胸口，這次可不是一觸即分，而是頂著維克多的身體，一直將他推到豪利特莊園的大門上，發出一聲巨響。

維克多這一下終於吃痛，吐出一大口鮮血，一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撐著地面，仰頭看向阿比戈爾：

「風嗎？還真是麻煩啊！我就不信打不到，通牙！」

話音落下，維克多雙腳猛得蹬地，捂胸的手猛得往地上一撐，整個身體騰空而起，旋轉著沖向對方，周圍的空氣被他的身體帶動，圍繞著他的身體，宛如一道龍捲風，朝著阿比戈爾席捲而去。

這一招名叫通牙，是犬冢一族絕技「牙通牙」的單人版，攻擊威力巨大，是目前維克多掌握的唯一一項忍界高級體術。

忍界的高級體術大多需要查克拉支撐，即便號稱最強體術的八門遁甲，也是需要查克拉打開身體的特殊穴道，從而解放出更多查克拉，加持到拳腳中的。

而單純靠肉體施展的體術，基本都算是初級體術，而通牙算是其中的最厲害的一種。

這也是維克多和詹姆斯兄弟目前能學會的最強招式，比起單純揮舞爪子和拳頭，要厲害得多，而且還自帶特殊效果。

阿比戈爾不屑一笑，身體化為清風，任憑他撞來。

當旋風伴著維克多從他身體穿透而過之後，他才十分誇張的露出驚訝的表情，大叫道：「好厲害的招術，竟然能把我的身體都帶走一部分。」

說道這裡，他的表情又變成大笑：「不過，你既然抓不住，它們又回來了，哈哈哈！」

落地之後的維克多喘著粗氣，看向阿比戈爾的眼神已經不只是嚴肅，還多了三分無奈。

可不等他說些什麼，耳朵忽然一動，轉頭又看向阿比戈爾過來的方向，那裡又有兩道身影奔跑而來。

維克多連忙後退，與詹姆斯並肩站到一起，將羅絲護在後面，低聲道：「去通知老師！」

「已經通知了！」羅絲低聲回應，就在維克多第一次被撞飛的時候，她就將一條小蛇丟進了草叢。

這是大蛇丸這些日子訓練過的小蛇，就是從山林里抓到的，不如龍地洞的蛇群通靈，但經過訓練之後，勉強已經能夠傳遞消息，只是距離有些遠，十多里的路程，怕是要半個小時才能將消息送到。

「我們得拖延時間！」維克多捂著嘴，又吐出一口血。

詹姆斯擔憂道：「你沒事吧維克多？」

「沒事，一點小傷，很快就好！」他揉了揉胸口，抬頭看了一眼阿比戈爾，又望向剛剛出現的兩個人，問道：「他是風，那你們兩個又是什麼？」

格雷希爾與瓦洛對視一眼，咧嘴笑道：「我是大地，他是水流，怎麼，小子，看樣子你已經吃過阿比戈爾的苦頭啦，怎樣，是不是很噁心？」

「的確很噁心！」維克多雖然不善於與人相處，但頭腦絕對不笨，既然決定拖延時間，那就盡量拖延，這一點應變能力還是不缺的，於是接著又道，「他叫阿比戈爾，那你們又叫什麼，不會只是大地、水流這麼簡單吧？」

格雷希爾道：「當然，不過我們的真名太長，你可以稱呼我為無堅不摧的格雷希爾，他就是濕噠噠的瓦洛。」

維克多道：「格雷希爾和瓦洛，你們應該是從鎮子方向過來的，但又不是鎮子上的人，剛才我聽到鎮子那裡有槍聲，還想過去看看，這應該跟你們有關係，所以，你們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說話的時間，維克多的傷勢已經完全復原，但還是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

示敵以弱，這是大蛇丸在教導他們基礎體術之餘，順便教導的臨戰技巧。

格雷希爾聳了聳肩：「一個老警察不小心走火了，不過我已經教育過他了。」

「鎮子的其他人沒事吧？」羅絲問道。

「應該沒事吧，我們趕路，走得比較急，但不保證有看熱鬧不小心掉茅坑裡的傢伙！」

「夠了，格雷希爾！」瓦洛有些不耐煩道，「你看不出來，他們是在拖延時間么？」

格雷希爾道：「那又怎麼樣，不過三個小孩子而已，你難道害怕了？不會吧，不會吧……」

「你們是什麼人？」

就在這時，莊園里衝出七八個人，有男有女，其中有四個男人手裡端著槍。

領頭的男人穿著絲質的睡袍，板著一張臉，正氣勢洶洶的看著三個陌生人。

顯然，剛才發出質問的就是這個男人。

「父親，你們趕緊回去。」詹姆斯看到來人，十分緊張，生怕他再次遇到什麼危險。

在他看來，上次是因為老師出現的及時，才能救活父親，他不想再一次看到父親倒地喋血的景象。

約翰顯然不會就這麼退回城堡，他給了詹姆斯一個微笑，道：「詹姆斯，你還是個孩子，我還沒有衰老到需要你們擋在我面前的地步。」

說話間他已經來到詹姆斯身前，再次看向對面三個陌生人：「這裡是私人的地方，深更半夜，我們不接受拜訪，如果有事，你們可以明天早上過來，但如果是來惹事的話，我們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維克多指著半懸浮的阿比戈爾道：「約翰先生，我想你最好聽從詹姆斯的話，他們可不是普通人。」

瓦洛盯著約翰看了好半天，又抬頭看向懸空的阿比戈爾，見後者點了點頭，便轉頭對約翰道：「你就是約翰豪利特？我們是奉命來帶你離開的，請不要反抗，否則會死很多人！」

約翰注意道阿比戈爾後，就已經知道事情不妙，但當著孩子的面，他可不敢退縮：「豪利特家族不接受威脅，說出你們的來歷，目的還有背後之人，我可以放你們離開。」

格雷希爾聞言大笑，緩步走向約翰。

約翰身後的槍手立馬端起槍指向他，其中一人喊道：「站住，再上前一步，就將你打成篩子！」

「你確定么？上一個這麼說話的人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說罷，格雷希爾猛得加速，同時右拳猛得一揮。

「砰砰砰……」

槍聲響起，打爛了格雷希爾身上的衣服。

塵煙飄散復又回縮，下一刻，破爛的衣服已經恢復如新。

而格雷希爾的拳頭已經打穿了約翰的身體，手臂從腹部穿入，拳頭從後背穿出。

但並沒有鮮血四濺。

「父親！」詹姆斯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被穿身而過的約翰，眼睛越來越紅，憤怒的情緒已經不可遏制，六根骨刺已經破皮而出，沖著格雷希爾就撲了過去。

「原來是個小怪物。」格雷希爾見到詹姆斯的拳頭，微微一愣，任由他的骨刺捅向自己的身體。

「叮叮叮……」

就像匕首刺在了石頭上，發出一陣陣脆響，夜幕下亮起幾點火花，但也就僅此而已。

詹姆斯的骨刺畢竟只是骨刺，洞穿血肉之軀不在話下，但要捅破格雷希爾的岩石之軀，還不夠資格。

格雷希爾邪邪一笑，抽出了滴血未沾的手臂，在詹姆斯眼前晃了晃：「人不是像你這麼捅的。」說罷掐起詹姆斯的脖子，將他高高提起。jj.br>

「放開詹姆斯！」約翰見兒子被人提起，顧不得其他，抬手就是一個勾拳，打在格雷希爾脖子上。

這一拳已經竭盡全力，但非但沒能讓格雷希爾動一下，反而是自己的拳頭變成了碎末。

格雷希爾饒有興趣的看著約翰的拳頭，又看了一眼他的肚子。

約翰也下意識的跟隨著他的目光，只見自己破碎的拳頭，洞穿的小腹正瀰漫著一層層碎屑一般的灰土，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成原狀。

「你對我幹了什麼？」約翰的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