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號牢房
空蕩蕩的走廊里無人應聲。
左右兩側狹窄的牢房裡各關了五個人,總共十人,都在眼巴巴的等著飯吃,楊元聰皺著眉頭,目光審視著這些人道:「你們誰在說話。」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被冤枉關進來的,有的是因為盜竊,有的是因為搶東西,還有一個則是給人戴了綠帽子被抓姦在床,一個個在外面都是人才,結果被楊元聰這麼一逼視,個個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心想,這魔鬼不會又想找理由打我們一頓吧。
楊元聰把他們的反應看在眼裡,暗自搖頭,看樣子不是他們。
「是我太緊張出現幻覺了嗎?」楊元聰不禁問自己。
「靡靡長夜,誰恆照之……可是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很耳熟!」楊元聰下意識的思索,突然一個念頭如同一道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讓他迅速記起一件事。
跟前身的死有直接關係!
出事前幾天,那天他回家回的很晚,在偏僻的小道上,碰見兩個男人,兩人一個高瘦,一個矮胖。
臉上都畫著殺馬特式的鬼紋圖案。
楊元聰當時見到兩人,不知為何有點像正常人看到蛇一般的反應,一身雞皮疙瘩。
可能是因為離的太近的緣故,錯身而過的瞬間,兩人的談話清晰的落入他的耳中。
「京城看似平靜,可實則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獸,我們倆逃不出去了!」
「逃不出去就不逃了,拿到聖器死也值了!你想想,這些年有誰能在他們手中沾到便宜?」
「可我們死了,聖器還不照樣回到他們手中?」
「也對,得把聖器送回組織手中,我們不能白死。」
「咦,你說話忘布置了嗎,剛過去那小子在聽我們講話。」
「哪那麼多事,殺掉就是了。」
「等等,老左,別先殺人,我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
前身聽的雲里霧裡,但聽到最後兩句的時候突然寒毛直豎。
「不好!」
楊元聰心中警鈴大作,可下一瞬間,兩人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面前。
矮胖男子對他緩緩一招手,一陣天旋地轉后,後面發生了什麼就不知道了。
不過眼睛閉上前,模模糊糊的看到兩人掏出一個精緻的玉盒,玉盒裡裝著一個破舊的青銅鈴鐺。
兩人如同朝拜聖物一般,虔誠的雙手合十,口中神神叨叨:
「靡靡長夜,誰恆照之,吾主……」
楊元聰猛地驚醒!
問題就出在這裡!
先不提這兩人與鈴鐺什麼關係,這麼詭異的一件事,前身第二天竟好似忘了,從未對旁人提起過。
這是什麼手段?楊元聰難以想象!要不是再次聽到這句話觸發了某種機制,他可能還被蒙在鼓裡。
剛說話的這人是誰?他都知道什麼?是不是和那兩人一夥的?
楊元聰尋找著聲音的來源,不過這時,一串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慢悠悠的傳來,楊元聰回首看去,那裡孤零零的坐落著一座牢房。
三號牢。
「是他?」
這位來頭可不小啊,又是鎮海獄又是典獄長的,鎮海獄是什麼地方,他從李石虎那旁敲側擊知道了一個大概。
那是天底下最大最嚴密的監獄!
意義堪比動漫中的「推進城」,地上三層,地下九層,裡面關押的什麼人都有。
據說沒有一定的危險係數,都沒有關進去的資格!
從那裡面待過的人能簡單的了?楊元聰心裡沒底,
但這人可能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一系列事,猶豫片刻,他最終還是悄聲來到三號牢外。
結果剛一看過去。
隔著牢籠的昏暗,一雙猩紅的眸子便向他注視過來。
楊元聰莫名的有些口乾舌燥,還未開口,剛才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接觸過萬物教那群小崽子,我挺好奇,你一個普通人是如何活下來的?」
聲音直接傳入楊元聰的腦袋,讓楊元聰聯想到一個詞,傳音入密。
楊元聰自然不會這種能力,只能壓低聲音道:「你是誰,萬物教又是什麼東西。」
「這不重要。」
獄中人的聲音空洞,聽不出年齡:「重要的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萬物教留下的印記,他們會再度找上你的,到時候……」
萬物教?那兩人所在的組織嗎?這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麼好玩意。
楊元聰心思一轉,也沒有自亂陣腳,對方並未看出他身上最緊急的問題,相比鈴鐺對他的困擾,萬物教算個鳥。
他壓低聲音和獄中人交流:「你都知道什麼,你怎麼發現這個印記的,你和萬物教什麼關係,你有什麼目的?」
一連四個問題讓牢籠里的笑聲更悠長了:「平時和這群小崽子接觸的多了,自然對他們的手段有些了解,你放心,我老朱跟他們不是一夥的,也沒什麼目的,只是憋的久了,想找個人聊聊天而已。」
扯淡。
楊元聰不相信對方會這麼無聊,直奔主題道:「你有辦法幫我解開印記?告訴我,力所能及的事我都可以幫你!」
「你還不知道吧,早上你讓典獄長大人很不高興,他已經派人來羞辱你了,你可能不怕用刑,但一個男人總有受不了的屈辱,」楊元聰意有所指:「你幫我,我可以幫你擋回去。」
老朱笑不出聲了,表情僵硬,年輕人,你確定這是在求我?
良久,那聲音才再次道:「萬物教的印記沒有辦法解開,至少我不行。」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遮掩一下的,世上大多數尋蹤,都是在別人身上留下精神烙印,散發氣息,久而久之與自身氣息融為一體,再也分不開,但只要武道有成,將周身氣息盡數收束,便能鎖住三丈空間,除非當面,否則不會再被人發現端倪。」
楊元聰眉頭一皺:「武道?這不廢話嘛。」
要是有修習武道的路子,還用你來說?誰能拒絕當個內褲外穿的超人呢?
不提他自己,前身對武道也極其嚮往,只不過沒有門徑罷了。
二叔當年想讓他繼承自己相士的衣缽,把相術誇的天花亂墜,楊元聰就問了一個問題,能擋得住武夫的拳頭否,二叔甩袖而去。
獄中人老朱似乎看出了他的心動與面臨的難題。
聲音低沉帶著些蠱惑的磁性:「老頭子我這裡有一套練法與秘技,臨死前想給它找個傳人。」
「你,要不要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