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十七遙遠的信件

零.一十七遙遠的信件

[致我的妹妹

你和叔叔的身體還好嗎?

很高興的是我在旅途中賺到了一筆錢,我也很開心你的醫藥費有著落了。

這幾個月以來我依舊萬分挂念你們。

將來不久我會回來的,到時候我會帶著你和叔叔搬離那個地方。

我們會一起搬去到山貓領,你知道這個地區嗎?那是由阿斯拉特皇帝統治的一個地區。

我在沙圖那一帶認識了一個很奇怪的小姑娘她叫莉拉妮,她給自己起了一個很奇怪且繞口的姓氏。

等我回去后,我們全家會搬遷去到山貓領那裡定居,大概率。

一切安好,請勿挂念。

——科多.托帕.納西門多

於3.25日]

信件被折好,科多將放置在燭台上的火漆蠟滴落在信封上。

蓋上印章,交代完善後侍從將會寄出。

他一臉感慨的望著陽台外金黃色的沙漠。

新的一天,桌面上的茶還飄著霧氣。甘甜的香氣瀰漫四方、被迎面吹來的風帶走。

瓷碟上澆灌著蜜糖的煎餅脆嫩兼備,不可少的蔬果也被放置在邊上。

嘎吱嘎吱的咀嚼聲從邊上的座位傳出。阿妮舉著勺子吃的正香噴噴。

「索妮是不?」科多吹了吹茶杯上的熱氣,輕輕抿了一口。

「索妮亞!大名索菲亞!」

阿妮將嘴角的蜂蜜舔乾淨,她將豎著捏在手裡的勺子放下。

「那你吃我早餐幹嘛,你害我只剩下一個煎餅了。」科多連忙拍開她偷偷伸向餐盤的手。

「我不想吃這個……這不好吃。」

阿妮泄了氣,她將下巴貼在桌面上。鼓著腮幫子將濃稠的燕麥粥推向了科多。

「我能跟你換一下嗎?」她眨著眼,偷偷的瞅著盤子里還熱乎的煎餅。

「嗯……還行啊。有牛奶和肉類。好像還有點莓果來著……」科多一口氣灌了半碗在嘴裡。

甜牛奶混雜著肉類的香氣,再加上那酸酸莓果的開胃。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阿妮搖了搖頭,將勺子扔給了科多。

「不吃拉倒,看我給你炫完。」

他抓起勺子如猛虎吞食一樣,咕嚕聲連連。吃完不忘拿水沖一衝再吃下去。

「那我能吃你的

煎餅嗎?」阿妮拍了拍桌面,手扒拉著瓷碟不放。

「想屁吃,撒開你的手。」科多發力將盤子拽到跟前,在阿妮眼巴巴的目光下將煎餅三口兩下吃進肚裡。

看沒戲了,灰溜溜的阿妮下了椅子跑了下樓。等科多沒喝完這杯茶她就捧著一個裝著烤甘薯和火腿腸的盤子笑嘻嘻的跑了過來。

「啊我去!小祖宗你怎麼拿了我的火腿腸啊……」樓下阿頓的哀嚎傳上二樓。

距離出發還有半個小時不到,莉拉妮早已出了門將事務處理好。

馬車早已停在門外,那公爵之子在樓下悠哉悠哉的等待著。

兩個人聊的很來,時不時能聽到那一連串的拍馬屁聲傳來。

吹噓著皇帝的聰慧,吹噓著阿頓的英勇。

「馬屁精的對話。」科多撐著一巴低著頭聽著。

「你能帶我也去嗎?我也想跟姐姐去。」阿妮遞了個甘薯過去。

為此她還特意把椅子也推拉了過去,將兩個人的距離無限拉近。

「不帶你去嗎?」科多咬了甘薯一口,伸出手揉捏著阿妮的大耳朵。

「不帶我去,姐姐這次大概率要去很久。

」阿妮坐在高椅上,將手撐在椅面上。

「那不行就是不行,你那麼小……」科多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是沒姐姐在身邊,那個什麼第二王妃會過來抱我的。」阿妮拉了拉他的衣袖,有點害怕的說。

「我不喜歡她,她很討厭。」

「吃小孩啊?」科多將甘薯的皮攤開,細細的啃食上面帶著焦香的脆塊。

「她是個瘋子……」阿妮想了想,將瘋子這個字說了出來。

「……」他將大塊的甘薯皮扔在盤子里,開口說:「詳細點,怎麼吃小孩?」

「好像是幹了壞事……希瑪說她的爸爸媽媽得罪了皇帝。」阿妮伸出手:「他把她的家都給拆了……」

「得了,我不怎麼了解阿斯拉特皇帝的事情。像我們這種平民百姓每天都忙於生計。家裡有人要養,兄弟姊妹需要照顧。」科多聳了聳肩,表示不想聽的他連忙堵住了阿妮的嘴。

「帶我走嘛……希瑪要回去,我要留在巴…不對,林奈大人身邊。」阿妮繼續搖晃他的著袖子。

「你去問問你的姐姐,不給就是不給。」他猛地抽開手,拾起茶杯喝完底下最後一口,暢快的嘆了一口氣。

「收工……」他抹了抹嘴。

「阿妮不敢回去了」她灰溜溜的下了樓,失落的就像得知失去心愛之物的人。

……

「好消息壞消息。聽哪個先?」

莉拉妮坐在酒館里,櫃檯的那個調酒師再次向她搭話。

「哪有什麼好消息,升官發財死上司?」莉拉妮用手撥弄著將冰冷的杯子,起白霜的杯子里卡著一塊巨大的球。

「哈哈……是皇后。皇后的事情……」調酒師撓了撓鼻尖,笑嘻嘻的看著她。

「……驚喜?跟我無關。」莉拉妮攤了攤手,將酒杯推去給調酒師。

「現在開賭局了,賭約是6-4,女孩6。」他傾斜杯子,將爽口的果汁倒入杯中。

「有兩位公爵已經在私底下做承諾,倘若是男孩就將情婦互換……」

「我賭10銀幣,男孩。」莉拉妮手指敲打著紅木的桌面,望著杯子里渾濁的紅色說了出口。

「……那我可得追一手了。」調酒師搬來長木凳,兩個人小心的討論著。

「這個關頭,可不是好事。」莉拉妮將果汁倒出一半給了調酒師。

「大貴族們確認了,是皇帝的孩子。」調酒師抿入一點果汁,淺淺回味后便吐到腳下的鐵桶里。

「一群畜牲……」莉拉妮被新鮮的果汁酸的牙都軟了,捂著嘴防止唾沫飛出。

「什麼畜不畜牲的,還不是上任先皇后的禍。」他將鐵桶踢開,任由它往四處滾動。

「先王當年知道自己的女人不僅鬼混把肚子玩大了,還試圖廢了兩個繼承人讓私生子攝政……」說到一半,他便就露出一副戲謔的表情。

「差點沒把他氣死,這才有了今天的這種情況。」

「行了行了,聽不下去了。別給我灌輸你們那的想法。」莉拉妮連忙打斷他的對話。

「真羨慕你們那邊的風俗,怪不得皇帝陛下很喜歡聽你的故事。」調酒師拿著乾淨的布將杯子上的水珠擦乾淨。

「早上好啊。」科多用背撞開門,將托在懷裡嗷嗷叫的阿妮扔了進來。

像扔小貓一樣將她輕輕的拋在地上,站穩的阿妮立馬撲上來一副要咬死他的兇狠模樣。

「歡迎,來點什麼?」調酒師立馬露出一副無害的燦爛笑容。

「剛吃完不了。我來問問莉拉妮你能不能載我一趟?」科多伸出手揮了揮,另一隻手拉著阿妮的胳膊將她拉到沉思的莉拉妮邊上。

「沒問題……但是你要等我接你去山貓領。」她點了點頭,低垂的眼睛還是盯著桌子走神。

莉拉妮答應科多的請求,在不影響航程的情況下盡量將他帶到離懷肯郡近一點的地方。

而阿妮依舊不被允許滯留在狼王國基耐,她會跟隨希瑪回去。

日常的生活平淡了些許,入骨的慵懶令人鈍了利爪。

生活不會一直平靜下去,水下的漩渦永遠不會出現在水上。

侍從們將行李搬到平板車上,前頭由四匹馬拉運。

後方跟著一輛精美的馬車,裡面的座墊鬆軟回彈。

「那是狼公爵的獨子。你們的老國王的兩任皇后都是狼公爵的家人。」莉拉妮與科多並肩靠在牆上,揣著手交叉著腿的科多連忙伸出手指搖了搖。

「我知道,先皇后是他的姐姐。現皇后是他的女兒是不?」科多猛地點頭。

「知道就好……」莉拉妮點了點頭。

「本國的怎麼不知道……政治我可以不知道,八卦不行。」他無語的嘆了一口氣,並站出半個距離。

他說完話便定睛死死的看著莉拉妮,望眼欲穿的他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頭頂並說:「你怎麼長高了那麼多?」

「切,別變相說我太矮太平胸。」莉拉妮翻了個白眼,並躲開按在她頭上的手。

「之前一米四左右,我看你現在快一米六了。這才一個晚上……」科多抽回手,將手蹭了蹭背後。

「……是很明顯,但是不要老是變相說我矮真的很討厭。」

「好了姐妹,我們該走了!」阿頓揮著手打斷兩個人的對話。

莉拉妮便走開不再搭理碎碎念的科多。

上了馬車前室的科多看到了調酒師悠哉悠哉的拉起了韁繩。

「你不是調酒師嗎?」科多伸出手。

「哈哈哈,就叫我沃爾特先生吧。」調酒師脫下外套,將馬甲和白襯衫展露出。

「噢噢噢!你好你好沃爾特先生。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科多連忙握住對方的手,上上下下使勁搖晃。

調酒師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他鬆開手后便一吹口哨。不等阿頓敲擊木板提醒他,前方的馬匹便開始緩緩移動。

莉拉妮在板車的後面看著阿妮貼在希瑪的身上,一個勁的朝著她揮手告別。

臉上的委屈不滿令她臉都鄒成一團,手卻不停的揮舞著。

「我的父親出去的時候,我在母親身邊也是這樣的呢。」莉拉妮低低的說道。

「啊?什麼?」駕駛馬車的車夫大著嗓子轉頭看了眼蹲在車板搶的莉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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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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