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雪長空

問道塔，第五層的空間中，一切又恢復了白色的狀態，一望無際。

至於道凡，此刻正坐在第五層的門口處打坐修鍊，畢竟修為剛剛突破還有些不穩，需要進行鞏固。

道凡雖閉目打坐，但是心中卻思緒萬千。

「修道修道，果真要歷經生死的考驗，從前我身如浮萍，命如草芥，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可如今，我不在以前那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凡人，我是修士，也是劍修，師尊對我寄予厚望，還有白師姐......」

外界，

....

就在眾人都等待的有些了無興趣之時，只見問道塔的第四層，突然金光大作，瞬間便照亮了所有問道塔前的修士。

眾人先是一陣無言，隨後便徹底嘈雜起來。

「過了！」

「竟然闖過了第四層！」

「20分鐘，闖過第四層，不知著速度是快是慢......」

眾人見狀，紛紛起身神色震驚的看向了問道塔，有的修士已經徹底麻木了，看著問道塔不停的被闖過，彷彿永不停止。

「難道他還要繼續闖嗎？」

「他到底要闖到第幾層？！難道今日會創造一個奇迹嗎？」

有的修士已經接受不了這個情況，面色如土。

「現在的他，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奇迹了！」

「沒想到阿沒想到，今日本來以為是來觀看馬天龍的闖關，沒成想如今會有如此收穫！」

「此子妖孽！」

「據說林悠師兄也是闖過了第四層吧？」

有修士突然說道，聞言，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槍絕林悠。

林悠見眾修士的目光都看向了他，神色陷入了追憶之中，隨後便抬起頭緩緩說道：「半年前我闖過了第四層，卻止步於第五層，而闖過第四層，我用了10分鐘！」

聞言，眾人皆讚歎起了林悠。

「不愧是林悠師兄阿，闖過第四層只用了10分鐘，那看來還是比這小子更強阿！」

不過卻只見聽見此話的林悠搖了搖頭。

「並不是這樣，第四層考驗的是道心，問道塔會顯化出你曾經最害怕，最想逃避的經歷，而且，也許會出現未來的場景也不是不可能，所以，通過時間的長短完全看一個人的經歷多與少，或許，他經歷的比我更多。」

眾人聞言都有些迷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小子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經歷嘛，依我看，還是林師兄更強一些！」

聞言，林悠也沒有繼續反駁，而是繼續平靜的看著問道塔。

只是此時旁邊的厲千墨卻不這麼想，當他看見問道塔的第四層亮起了金光之後，神色便越來越陰沉與不可捉摸，眼神中縈繞著一絲嫉妒。

「這小子怎麼可能通過了第四層？！當年我也是僅僅在第四層堅持了5分鐘便被迫放棄！難道說這小子的道心比我更堅定？不，不可能！」

厲千墨此時已經被嫉妒之心吞噬，望向問道塔的目光陰沉之極。

...

就在眾人都還在塔前繼續等待的時候，只見問道塔的門前突然開始流光閃爍，隨即便有一道黑衣人影出現，正是道凡。

道凡站在問道塔門前，低頭宗左手微微整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衫和黑髮，便淡漠的看了看塔前的眾多修士，緩步朝著白靈霜走去。

「哎，出來了出來了，第四層剛過就出來了，看來他並沒有去闖第五層！」

「難道是道心破碎失敗了？」

「怎麼可能？！道心破碎還會闖關成功？你是不是傻？！」

眾人看見道凡出來以後，場面頓時熱鬧起來。

白靈霜看到道凡出來以後，內心也甚是欣喜，嘴角帶著開心的笑容看向道凡，只是當他看見道凡的那一雙眼睛之時，便愣住了。

因為她感覺到道凡此刻的眼神中充滿了悲傷和暗淡，與剛進去之時的自信和明亮完全不一樣。

「發生了什麼？道師弟的氣質和眼神怎麼會如此的悲傷......」

白靈霜看見道凡的眼神后，內心不由得一陣絞痛，帶著好奇和關心，立刻上前一路小跑到了道凡面前。

道凡看著向自己跑過來的白衣倩影，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剛才問道塔第四層內的場景，頓時心中痛楚，身上的悲傷之意又濃重了幾分。

「道師弟，你怎麼了？」

白靈霜看著道凡的雙眼，擔心的問道。

道凡看著面前的白靈霜，略微調整了一下思緒，將心中的畫面和悲傷努力壓了下去，隨後語氣溫柔的對著白靈霜說道：「靈霜，見到你真好！」

聞言，白靈霜面色一紅，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美目打量著面前英俊的道凡，心中小鹿亂撞。

白靈霜內心有些迷茫和竊喜，卻又不知如何作答。

「怎麼突然改口了呢？之前還稱呼我為師姐呢～」

白靈霜裝作嗔怒的樣子對著道凡說道。

聞言，道凡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笑容，眼神溫柔的看著白靈霜回答道：「那，我可就繼續叫你師姐了......」

「不許！」

白靈霜像個小孩子一樣撅起了小嘴，臉色紅紅的，看起來煞是可愛，此時此刻少女的心中有一顆小樹正在發芽，是欣喜，是羞澀，是情感，隨後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神一變，有些擔心的問道：「沒事吧？」

「沒事！放心吧！」

道凡微笑著搖了搖頭答道。

見狀，白靈霜提著的心也徹底放了下去。

隨後兩人便並肩走向了眾修士之地，路過的修士弟子皆是對道凡拱手道謝。

「恭喜道師弟，闖過問道塔第四層！」

「恭喜道師弟！」

「...」

道謝之聲絡繹不絕

對此，道凡也只是點頭道謝，面色依舊淡漠，眼底還有一絲悲傷之意存留。

兩人緩步向前走著，就在道凡經過林悠身前之時，林悠背負著雙手眼神平靜的說道：「恭喜了，你是這一代弟子中第四個闖過問道塔第四層之人。」

聞言，道凡心中略微有些波瀾，眼神不變的看向林悠。

白靈霜見林悠對著道凡道謝，隨即便小聲對著道凡說了些什麼。

道凡聽完，眼睛中有一絲亮光閃過。

「四絕之三，槍絕林悠！」

「是我！」

林悠答道，語氣依舊是那麼平靜。

就在這時，旁邊的厲千墨卻發出怪笑，對著道凡說道：「小子，怎麼不闖了？」語氣有些凌厲。

道凡轉頭看向了厲千墨，上下打量了一番，見此人眼神凌厲，身上氣息不弱，但語氣卻有著嫉妒和逼迫之意。

「你是誰？」

道凡淡漠的問道。

厲千墨聞言，嘴角的笑容更甚，像是盯著獵物一般大聲答道：「本座厲千墨！」

「抱歉！沒聽說過。」

道凡冷漠的話語傳來，周圍的溫度瞬間便降了幾分，眾弟子有的表情幸災樂禍，有的則是向後退去。

「快退！快退！這兩人搞不好會打起來！」

聞言，厲千墨神色更為陰沉，紫色的雙手也從胸前解開，緩緩放下，身上氣息涌動，紫氣浮現。

只見他眼神中帶著一絲殺意，嘴角的笑容卻不復存在，歪著頭對著道凡陰森的說道：「小子，既然你沒聽說過本座，那今日便讓你好好聽說一下，怎麼樣？」

「慢著！」

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大喝，聲音慵懶且帶著一絲狂放之意。

聽見這個聲音，厲千墨的神色一僵，抬起的紫色雙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林悠的面色也是一變，不復之前的平靜，轉身看向聲音傳來之處。

眾修士也都向著同一個方向看去，道凡和白靈霜亦是如此。

...

遠處雲霧繚繞之中，緩緩的出現一個身影，慢慢顯露在眾人眼中。

只見此人步伐緩慢，身子修長，左手背負在後，右手順勢搭在體測，年紀看起來與道凡一樣不相上下，相貌妖異，英俊非凡，嘴角帶著自信的淡笑，一雙藍色的瞳孔帶著一絲慵懶，最惹人注目的是他那一頭如瀑的白髮，配上一身的白衣，整個人顯得縹緲出塵卻又氣質狂傲。

「大師兄！」

「是大師兄！」

「拜見大師兄！」

眾修士看著來人頓時變得熱鬧非凡，均向著此人躬身一拜，態度頗為恭敬。

道凡看著此人，眼神一縮，自從入世以來，他還未曾見過有如此氣質之人，尤其是那如妖一般的英俊相貌，和似仙一般的白衣白髮，更重要的是此人身上的氣勢遠比眼前的厲千墨更為強勢。

「大師兄？原來此人便是之前李明口中的如意宗大師兄......」

道凡心中瞭然，表面卻不動聲色，依舊錶情淡漠看著此人。

厲千墨看著這走來的如意宗大師兄，心中有些畏懼，表情變換不定，抬起的雙手也慢慢放了下去，不過他卻不想弱了氣勢，對著他便開口喊道：「雪長空！你不是在閉關嗎？來此做甚！」

聞言，緩步走過來的雪長空用妖異的藍瞳看向了問話的厲千墨，眼神中帶有幾分不屑和輕蔑，隨即話鋒一轉，調笑著說道：「厲千墨，兩個月不見，你皮癢了？」

見狀，厲千墨神色一頓，眼神中帶著一絲憤怒卻又不敢發作，只能硬生生的轉過頭髮出了一聲冷哼。

見他吃癟，雪長空哈哈一笑，隨即便緩緩轉頭看向了道凡。

只見他看著道凡，語氣不再是輕蔑和不屑，而是幾分興奮和高興的說道：「之前我正處於閉關中，卻有弟子突然跑來跟我說有新來的弟子闖過了問道塔第四層，聽凡這個消息之後我就立刻趕了過來，想必，就是這位師弟了吧？」

雪長空說完，便雙目炯炯的看著道凡，等待著他的回答。

道凡也看著雪長空，神色不變，卻是語氣平靜的反問道：「聽說你很強！」

聞言，雪長空先是一愣，隨即便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師弟這性格我喜歡！非常喜歡！不像你旁邊的那個老毒怪，整天猥猥瑣瑣，肚子里八百個心眼子，讓人討厭。」

厲千墨聞言，面色扭曲且憤怒，但還是不敢發作，只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道凡見狀也是神色有些怪異，這傳聞中的大師兄卻是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反而有些平易近人。

雪長空不再繼續取笑厲千墨，而是笑著繼續對道凡說道：「不過以師弟你現在的實力，恐怕還不是我的對手」

聞言，道凡神色依舊不變，平靜的回答道：「沒有打過，你怎知孰強孰弱！」

雪長空臉上閃過一絲傲氣，狂放的說道：「就憑我手中之刀，可逆斬鬼神！」

「我手中之劍，也可逆亂陰陽！」

道凡不甘示弱，立刻霸氣的回答。

聞言，雪長空卻是臉色變得懊惱起來，自言自語道：「哎搞得我現在就想和你一戰，印證自己的刀道之路，不過此時戰鬥，卻又有些唐突。」

雪長空撓了撓頭，顯得極為糾結。

...

就在此時，遠處又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長空，不可魯莽！」

只見遠處又緩步走來一位青衣中年和幾位灰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