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是緣是劫
「唔......額......母親!母親!!」
少年突然驚醒,從木床上猛然坐了起來,口中大喊著母親,面色之中帶著驚恐和迷茫。
「醒了?」只見一個白髮青衣老者坐在門口,手中拿著酒壺,頭也不回的問道。
「你是誰?我母親呢?我在哪裡?」少年坐在床上看向了老者,焦急的問道。
...
老者沒有及時作答,只是默默的喝著酒。
「你說話啊!」少年見老者不理他,更加著急,就要下床。
「啊!好痛!」
少年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臂已經消失不見,傷口處雖然大部分已經癒合,但還留有血痂。
「你現在還不能下床,以你小子這凡人體質,能在那場風波中存活下來,已是萬幸,至於你想問什麼,我也會一一回答你。」
青衣老者終於起身,拎著酒壺慢慢的走到了少年的床邊坐下。
「我母親她,是不是已經......」少年懷著焦急的語氣,看向青衣老者的眼神中有著一絲希望和渴求。
青衣老者看了他一眼,兀自長嘆了一聲。
「你母親已經不在了......」
少年盯著老者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中的一絲希望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絕望和獃滯。
他看著面前的老者,心中宛如刀絞,兩行眼淚不知不覺的從臉上滑落。
是啊,這對於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確實太殘忍和難以接受了一些。
「想哭就哭出來吧。」
老者也看著眼前的孩子,眼中終究閃過了一絲不忍,但只是一瞬間便被掩蓋了下去。
少年沒有說話,也沒有放聲大哭,只是獃獃的低著頭,眼淚順著稚嫩的臉龐滑落。
...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就在這時,少年突然打破沉靜,猛的抬起頭問道,取而代之眼神中死氣沉沉,而是帶著一絲怨恨和執著。
「嗯?」
青衣老者眉毛一挑,喝了一口酒,看著少年。
「倒是一個心性堅韌的孩子,也罷。」
老者心中想到,沉吟了少許,便說道。
「老夫名為道陽,乃大世中州劍宗的太上長老,至於這場風波,是中州幾大正道宗門聯合剿滅魔道弒仙宗之餘孽,而老夫追殺一弒仙宗餘孽到此地,不料卻被這廝施展同歸於盡之法,也就是你小子口中說的爆炸。」
「你們是傳說中的修仙者!」少年語氣冷漠的問道。
「是!」
「也就是說我們是被你們戰鬥的餘波波及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的!」
「我想,河陽鎮的其他人也都沒了。」
「嗯!」
少年聽到這,面色再度一沉,眼中死氣更甚。
「為什麼唯獨要救我?」
老者突然沒有作答,而是眼睛看向了門外,目光飄忽不定。
「老夫被那魔道賊子的同歸於盡之法波及,雖還有命,但一身經脈已經盡斷,劍魂已毀,命不久矣,臨死之前救你一命,也算還了我們戰鬥所造成的這一切因果!」
「呵呵......」少年慘笑了一聲。「我活著又有什麼用,我的母親!河陽鎮的一切!都不在了,你告訴我,我活著又有什麼用!」少年對著老者激動的大吼道。
老者看著面前有些歇斯底里的少年,依舊平靜的說:「你母親臨死前用自己的身體護你不死,就是讓你好好活下去,如今你卻想尋死,你母親九泉之下怕是不能安眠。」
「那又如何!現在這樣活著不如死去。」少年眼中已被死氣所布滿,語氣絕望且哀傷。
......
「想不想成為修仙者,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良久,老者突如其來的說道。
「不想!」少年立刻回答道,說完便徑直的躺了下去,瘦弱的身軀背對著老者不在說話,眼睛也緊閉,唯獨面色扭曲。
...
見狀,老者也沒有在繼續勸說,只得繼續喝著酒。
......
幾天後,一座枯山後的一個茅草屋,青衣老者依舊和少年在這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茅草屋內,少年左手端著一碗清粥自顧自的喝著,老者依舊坐在大門口喝酒。
「怎樣才能成為修仙者?」
突然,少年平靜的開口問道。
「怎麼,想通了?」老者回頭看向了少年,眼神微亮。
「......」少年沒有回答,而是喝下了最後一口清粥之後,就這樣怔怔的看著老者,眼中依舊是死氣沉沉。
「經歷了如此大起大落,對於你這個10歲的凡人少年,也許一切的不可能也會變得可能。」
老者起身回到茅草屋內,緩緩的坐在了少年的對面。
「在你們凡人眼中,我們所謂的修仙者都是高高在上,殊不知我們也是從凡人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只不過仙緣所造的因果比你們大罷了......當時你正處於瀕死狀態,我用了一枚三轉生神丹才把你救了回來......而所謂的三轉生神丹,就是我們修真者世界中的丹藥,類似於你們凡人世界中的藥草,只不過比你們的藥草要管用的多,這枚丹藥也幫你重塑了經脈,作為凡人,你體內的經脈本就雜亂不堪,不適合修道,而經過了這次重塑,你也等於有了修道的根基......」
「等一下!」少年突然打斷了老者,臉上帶著懷疑的表情。
「這枚丹藥既然可以重塑經脈,為何你不自己服用重塑自己的經脈,反而救我這麼一個凡人?」
「哈哈哈......」老者看著少年,眼神之中帶著些許讚賞的神色。
「老夫幾天前說過,經脈盡毀,雖有重塑經脈的丹藥,可是為了保命,劍魂也毀在了那場爆炸中,此丹藥不能修復劍魂,老夫也沒有聽說過可以修復劍魂的丹藥,所以老夫服用了此丹藥也是白白浪費,一生修劍,如今劍魂已毀,前路已斷,此生不可能在進一步,而且老夫為一宗太上長老,所代表的是本宗的實力,背負的更是本宗的威望,就算老夫修復經脈回到宗門,宗門內的人知道老夫劍魂被毀,有些人肯定會趁我病要我命,說不定會暗算老夫,那老夫活著還不如去死!」
說到這時,老者臉上帶著一絲傲氣與執著。
對此,少年表情依舊淡漠,彷彿無視了老者的驕傲。
「教我修道!」
「可以,先拜師。」老者莞爾一笑的對著少年說道。
「要我拜你為師?不可能!你是間接殺我母親的人,我怎可能拜殺母仇人為師!」少年冷漠且強硬的看著老者說道。
「放肆!小兔崽子,你可知宗門內想拜老夫為師的人可以從山頂排到山腳,而且殺你母親的人是那可惡的魔道賊子,老夫拼著自毀劍魂將他斬殺,又救了你的小命,說起來還是你的恩人!」
青衣老者突然發作,白髮青衣無風自動了起來。
可是少年卻依舊冷漠的看著生氣的青衣老者,並沒有被他的氣勢所嚇到。
「那又如何,要教就教,不教就走!」少年依舊冷硬的說道。
「你......你......臭小子,罷了......」老者指著少年氣的全身發抖,嘆了一聲。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