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只是現在的你還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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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顯然不是詢問的時候。
南安嫻目光直直望向云然，很明顯是沖她來的。
「南小姐有事？」云然問道。
南安嫻是真的不會說謊，「碰巧遇到。」
云然不置可否，笑道：「那確實挺巧的。」
她現在經脈被封，承受不住傳送陣的靈力，所以只能用法器或者徒步。他們原本準備離臨淵城遠些后再乘仙舟去鎮水，誰曾想半路被人攔下了。
南家突然來臨淵城，又莫名其妙跟上他們，任誰看都不太對勁吧？
「你們準備去哪兒？」南安嫻直白問道。
云然心想，但凡這位南小姐說話會拐彎抹角一點，也不會這麼可疑。
「我們準備遊山玩水，四處逛逛。」云然這一聽就是很直白的敷衍，「南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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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南安嫻疑惑地皺眉，「遊山玩水？」
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是要去南家的啊？上一世裴淮不是和她說……
她向裴淮的方向瞥一眼。
「我想邀請你們去鎮水。」南安嫻道，「我很早之前就很崇拜你，想和你交個朋友。」
云然：「……」
她一時不知道這位姑娘是真傻沒聽出來她的敷衍，還是裝傻。
云然看向滄塵劍主和裴淮，兩人都無所謂，讓她自己決定。
她又不著痕迹地掃過風若在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南家到底要做什麼，但是……
「好啊。」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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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計就計唄，他們也能順水推舟地進南家。
之後南家人一揮手，他們面前瞬間出現一個豪華精緻的仙舟法器。
云然在心中咂舌，想，南家不虧掌握著修真界最大的商會，果然豪氣。
仙舟的速度很快，不出兩日就能從臨淵城回到鎮水。
云然來到船板上，走到風若身邊。
仙舟上人很多，船板上也有些南家人在調試方向，防止仙舟飛到其他地方。
但即使人來人往，風若孤身一人在船邊站著，其他人對此視而不見，彷彿完全沒有發現這裡有人。
云然微彎下腰，胳膊搭在船邊的欄杆上，流風將她的頭髮都吹向後面，完完全全露出那張俊秀精緻的臉。
她側過頭望向風若，不解地問道：「你怎麼跟著南家人？」
風若和那雙燦若驕陽的眸子只是稍稍對視后就移開了視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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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然懵了下，猜測：「不是跟著南家人？」
風若輕聲，「嗯。」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
云然心想，難道也要查那個幕後之人？但他對下界的事不是了如指掌嗎？
風若聲線依舊毫無波瀾，「跟著你。」
云然一直漫不經心敲著欄杆的手頓住，「跟著我？為什麼？」
她不覺得自己對這位能有什麼用處。依他的能耐，什麼事情做不成，還要找她修為全無、經脈被封的人幫忙？
對風若來說，似乎很難有什麼能引起他的情緒的波動，但在云然滿眼笑意地胡亂猜測「你不會也被別人的感情砸中，對我有好感了吧？」的時候，他的心好像不經意地微顫一下。
不過那只有極短的一瞬間，風若並沒有在意這恍若錯覺的剎那。
他否認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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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然也只是開個玩笑，「那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風若這個人很神秘，他好像知道這世界上任何時刻發生的任何事情，沒人知道他的身份和來歷，整個一高深莫測的形象。
但似乎又很簡單。
他會坦誠地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對你好奇。」
云然對這位的行為感到迷惑，「我們也沒見過幾次吧？」
她這副迷茫不解的模樣似乎稍微取悅到了風若，「不止。我們認識很久了。」
只是現在的你還不知道而已。
云然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見過他，忽然靈光一現，懷疑道：「以後見到的？」
風若道：「很聰明。」
云然：「……你和郗凌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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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以後是做了什麼震天撼地的大事了嗎？她也沒有辦法飛升啊，怎麼這一個兩個地不好好在上界呆著，都特意跑到下界來看她呢？
搞得她是什麼罕見奇葩的種族一樣。
風若不答反問，「你覺得是什麼關係？」
云然仔細觀察他的長相，又和記憶中郗凌那個笨蛋美人的臉做對比。
慢慢地，她有些訝異地瞳孔微微放大，遲疑道：「你們是……兄弟？」
風若搖頭。
云然又猜：「叔侄？」
風若依舊搖頭。
最後云然道：「總不能是父子吧？」
不怪她這樣想，兩人的長相確實有些相似。不過不是普遍意義上的相似，而是那種只要把他們兩個聯想到一起，就會覺得他們之間隱約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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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自然地認為他們是血親。
但風若再一次搖頭否認了她的猜測，卻在搖頭后似也有些不確定般停頓一瞬，最終他道：「應該不是。」
云然不猜了，她探究地打量著風若，緩聲道：「我覺得你似乎和以前有點不一樣。」
風若就問：「哪裡不一樣？」
云然思索片刻，道：「就好像你以前是一縷無聲無息，沒有任何存在感的風。」
這縷風不會被任何人察覺，也不會為任何人停留或者動搖。
風若似乎又有些愉悅了。
「現在呢？」他問道。
云然：「現在應該是夏日的風。」
雖然依舊不為外界所動，但卻彷彿沾染上了些不知從何而起的溫度，不再像以往那樣冷淡得像是個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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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若想了想，望著云然的眼睛，平靜道：「那這可能是因為你。」
「我？」云然不解，提出質疑，「前幾次我們見的時候你還不是這樣。」
風若沒為她解開這個疑惑，只是道：「時機未到。」
云然也沒有非要刨根問底的探知欲，於是在他說完這句話后就收回了視線，道：「好吧。」
「那接下來你要跟著我？」云然問。
風若道：「如果可以的話。」
云然正準備回答，身後突然傳來幾道腳步聲，她回過頭望去。
「師父，你們怎麼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