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弟弟

第22章 弟弟

我不由得暗自佩服劉隊的帶兵之道,能夠照顧所有人的情緒,又能夠調動大家的積極性。

劉隊對大家說:就現在的檢驗情況來看,是意外的可能性增大了,我和路所去跟分局領導做個彙報,確認是不是有必要開案情分析會,如果能確認是意外,那我們就可以收隊了,後續由屬地派出所的同志善後。

劉隊和路所對視了一下,路所點了下頭,劉隊繼續說道:但這裡面還是有些疑點需要有個合理的解釋,比如死者到底為什麼要進小區、最後所吃的食物,、以及死者溺亡的確切時間等,大家再討論一下,等我們回來。

好。是。

在我們大家的附和聲中,另外領導和兩位分局刑警隊的骨幹走出房間,到指揮車上通過內部加密線路去和分局領導開電視電話會議去了。

被當做臨時指揮部的小區物業活動室里只剩下幾位分局的偵察員和我們三個牌坊街派出所的民警,也沒人組織什麼討論了,就三一言兩一語地聊起來了。

主要還是因為通過檢驗,死者系意外溺斃的可能性更大,我們大家都集體放鬆了下來。

經過討論我們屢出了個死者最後的行動軌跡,死者范思國在小區大門被保安攔截后,沿著圍欄溜達到小區西南角,發現有較大縫隙的欄杆后,從間隙鑽入小區,隨後在西北側景觀池因酒勁上頭,在池邊發生嘔吐,接著失足墜入景觀池,因醉酒狀態較深,失去自主求生能力,最終溺斃。

但縱觀整個行動軌跡,以及保安員黃山松的證言,還存有三個疑點:死者最後吃的是什麼,同桌喝酒的人有沒有嫌疑;死亡時間到底是幾點;保安黃山松說到水泵房去吸煙了,但始終沒有發現煙頭痕迹,水泵房還有沒有其他蹊蹺的地方。

浩哥對此的解釋道:吃的就是吐出來的那些東西,當時一起喝酒的人喝多了,對所吃食物的記憶出現錯誤也很正常。墜入景觀池的時間也不是最重要的,而且兩點以後這個時間節點也是群眾估計的,不一定太准。保安員可能把煙頭扔出牆外去了吧。

合著您這都是模稜兩可的估計估計過去了。幾位分局的偵查員沖浩哥詭譎地笑了,浩哥也不生氣,嘿嘿,探案你們是專業的,我們負責治安案件的就玩票分析著玩玩。

我覺得前兩個問題可能真可以統一在一起。我說出了自己的判斷,范思國在這裡下車的原因是他覺得車內太極擠,說明他當時一時還是很清楚的,不會很快就發展成不認識自己住的地方,而執意進入小區,就算他酒勁上來了,後面也不可能有找到欄杆間隙往裡鑽的能力了。所以他很可能就是要進來找人,並且在小區內找到人了,和那人又喝了一頓酒,吃了和他的就有沒有在第一頓酒的酒桌上沒吃過的菜品。

對,這位小同志和我們分析的是一致的。一位身材魁梧的偵查員像是終於在我們中間找到了知音一樣,喝完酒以後,他在離開的時候發生了落水事件,在時間上也就有可能是半夜兩點多了。

浩哥杵了我一下,說道:行啊,你已經和刑偵專業序列的兄弟們是一個水平了,那你說說找不到煙頭是怎麼回事。

我搖搖頭,這真不知道,事有蹊蹺,必定有緣由,這個倒還真不是啥重點。

我們聊著案情,也分享著由分局刑警隊同事講述的破案故事,大約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分局的幾位同事接到劉隊打來的電話。

他們在電話里說了幾句,然後就站起身,對我們說:現在案情有進展,范思國進諦景小區果然是為了找人的,他的同父異母弟弟,范思喆,就住在景觀池旁邊那棟樓。

哦,這就對上了。浩哥說,不過這弟弟的名字還挺大牌的,和奢侈品一個名字。

而且范思喆下午就被請去分局做筆錄了,確認死者最後見到的就是他,昨晚十點半左右,死者到弟弟家又喝了一頓酒,這個和咱們猜想的相吻合了。

偵查員說完后,浩哥又問:那就全解釋通了,那你們這是去哪裡?

也不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呀,如果是謀殺案,那嫌疑最大的就是身邊的人。另一個偵察員說道,現在隊長上的人帶他回小區了,我們幾個和劉隊會合,連同一起去范思喆的住地,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並且落實死者最後出現的地方和做過的事情。

那我們呢?我問道。

劉隊說路所一會兒會給你們派工作,現在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

說罷,幾位位分局刑警隊的偵察員也走了出去,就剩下我、浩哥和司機老范。

老范發揮司機貓打盹兒的精神,趴在桌子上開始補覺,這是一位基層派出所司機從實戰中總結出來的經驗,一定要隨時補充睡眠,不知道哪個任務就是十幾個、二十幾個小時無法合眼的任務。而且出任務時老范的得和我們一起工作,任務結束之後,我們可以在他的車上倒頭便睡,但他還得繼續開車,哪個崗位都不容易呀。

剩下我和浩哥閑聊著,我是一個很不愛午睡的人,從小精神頭兒就大,雖然現在累了點,但也並不困。

約莫又過了四十分鐘,先前負責訪問周邊群眾的小何,也帶著幾位大學生志願者回到了臨時指揮部。

師兄小何和幾位大學生志願者中的一位女生顯然關係更親近一些,我心想這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呀,看來基層公安機關還真管分配女朋友,我啥時候也能分配上一個?

又過了一會兒,路所走了進來,招呼我們幾位所里的同事坐到一起,給我們介紹了案情的最新進展。

找到弟弟范思喆的方式很特別,分局利用死者的身份證調取了他的大數據信息,發現有兩筆人身保險,死後受益人是他的弟弟范思喆,通過保單聯繫到保險公司的業務員,又透過業務員確認了死者弟弟范思喆的居住地和聯繫方式,最終將范思喆請到了分局進行問詢。

突然冒出的人身保險,又給已經傾向於意外的案情走向踩了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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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坊街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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