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 2 節

第二天，燕飛鴻就將長升的想法告訴了眾弟子。頓時引起一片歡呼雀躍。「要做的兩件事：一，幫要幫之人。滅將出之惡。十六人分兩隊，一隊由梅香帶領，一隊由藍翠帶領，互相照應，每天向派里彙報。二，沿途留意想入本派之人，可帶回。」此令一出，皆大歡喜。都想遊歷一番，看看自己的功夫深淺。

打發兩隊人馬走後，又帶長升進入琴室，教長升彈琴。「錚」的一聲，餘音環繞，繞樑不止，接著又「嘣」的一聲，就聽窗外「啪」，有碎石聲，就聽燕飛鴻說：「第一聲，「錚」為音，第二聲『嘣』，為罡。當日與東海狂蛟一戰，先以音戰。后以罡戰。就有很多人，受不了琴罡與笛罡的攻擊，有人七竅流血。而恰是你，不懂音律，卻在琴罡與笛罡最盛時，你就『啪』一巴掌拍出，卻又以掌罡化解。到最後只能各自收兵。原來那邪蛟和我，各自遊歷，皆是為尋弟子而去。但當時也許厭煩你的打擾而去，我索性把你帶了回來。」長升這才知道當時那年輕人為何要拉自己走，為何自己只是聽得高興，拍掌卻化解了兩大高手罡氣殺人。「劍有劍罡，刀有刀罡，都可以罡氣殺人，也可以招式殺人。招式殺人追求快、准、狠，罡氣講究大、硬、強。取內氣修為。」於是，拿起劍來到院外。「劍招直刺。劍罡直刺。」就見那劍招刺，劍尖所對石碑沒動。劍罡刺時，那石碑「轟」的一聲從當中四散碎開。「你細體會當中的玄奧之處，你內力耗盡之時，就再無罡可言。」想了很久，長升明白了招式和罡氣都很重要，但何時用招。何時用罡，怎麼想都不明白。自己出來至今尚未和人打過，只是在救甄有道時不自覺使出了罡氣。想了想「這些問題，只能實戰時才能知道怎麼用，不想了，到時候自然明了。」

第二天，見到燕飛虹，長升就把自己昨天的感悟說了一遍。那燕飛鴻點了點頭，長升見沒有別的安排，就說：「娘親，我要走了。」燕飛鴻聽后熱淚盈眶，「我本想讓你來此幫我振興南海派，不惜把我所學全部交給了你，待你如親子，你還要走？」「娘親，我要完成好朋友的囑託，探尋玉佩的秘密，你總不能讓我變成無義小人吧？」長升跪著，已是淚灑滿面。「是呀，就像你說的，待在這裡，永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走出去多經歷些也好。可阿娘擔心你，外面人心叵測，勾心鬥角，陰謀詭計，防不勝防。阿娘擔心你。」長升嘆了口氣，誰不知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的慈母情懷呀，可是他要去完成好朋友的囑託，解開玉佩的真正意義。長升還是堅定的說：「阿娘，知道你疼我，我在這裡也有了家的感覺。但我還是要走，辦完這兩件事，我還要回來的。」那燕飛鴻見長升去意已決，難以挽留。就說：「路上一定要小心提防，注意安全，記得這是你家，有難事通知我去接你。」長升說：「放心吧，阿娘，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說到後來，語氣鏗鏘，斬釘截鐵，振聾發聵，意志堅定。於是取出長升的包袱，想送什麼都被長升謝絕了。長升臨走又跪地磕了兩頭，揮淚而去。

長升有了經驗，就展開輕功一直奔跑。目前輕功已不在話下。什麼水面、稻田、屋脊，哪怕是尖刀陣也一掠而過，每天把真氣卸掉，再補回來，幾日下來，真感覺內力充盈，一天下來，減少不了多少了。原來每隔三至四天才餓一回。現在五至六天，也不覺得很餓。一路走來，看天是藍的，水是藍的，茂林叢生，怪石林立，

好一副人間的仙境。心想，事情辦完，在此安家，多好。

忽一日，已趕到上都地界。長升想了想，離開十八寨已有些時日了，不知情形如何了。想到此，就滿街串巷去找，終於在一個交通便利處找到了上寫『有道票號』兒的牌匾，上面還有一串自己不認識的文字。於是走進票號，拿出玉牌，去見掌柜。長升見到掌柜，掌柜對長升說：「周公子是來問十八寨的事情吧？」長升有點納悶，「你怎麼知道？」「甄大少爺已吩咐下來，各地商行票號都知道。現在已進入正常運行階段，水果已到季節，暫時不能做。十八寨的飾品在各地漸有走俏的勢頭，大少爺已在十八寨設置人手，把會做這些活計的姑娘等人聚集在一起。大公子提供絲綢、針線、原料等，讓他們專做這個。原來挑選的十個人都預備，做水果的還在各地商行鍛煉。另外又挑了十人專門負責經營飾品。現在有部分精緻的飾品也進入皇宮。雖說是飾品，但本小利大，目前還行。恐怕下一步光十八寨的人做就是不夠賣，大公子正考慮挑一批龍家寨姑娘到十八寨去學。」「也就是說，目前十八寨基本已經能夠吃飽。整個生意，現在也是順理成章。」那掌柜點了頭。「莫問現在在做什麼？」「你是問莫先生，真是大才，大到做飾品的方案、細節，小到做飾品的圖案、針線都是他定的，圖案也是他親手繪製。現在主要負責飾品的經營。在這件事上，大公子很少操心，貨到哪裡，不出兩天便被瘋搶而光。」

長升點頭贊道：「當時自詡諸葛世，我只當他吹牛，連飯錢都付不起。沒想到還真有才呀。」「是啊，大公子常說，有他在，票號和商行都讓兩位公子省了不少力。」

「現在知道十八寨條件也好了，莫問也能施展才華了，其他也沒什麼事兒。我也該走了。」掌柜急忙說：「大公子已安排各票號和商行，說目前公子為生意的利錢，現在已有兩千兩，這是必須要我們轉達的。另外公子要多少銀子，隨時來拿，無論多少。」長升笑了笑說：「甄老爺臨別時送我的五十兩銀子，現在還有三十多兩，傳話給兩位公子和老爺，我一切安好，承蒙挂念，就此別過。」說吧，就告辭。

長升打探完去布達拉的路，出了有道票號，沒多久就被三人攔住去路。長升一看，陰魂不散吶。三哥三人竟在這裡相遇，自己已在南海派學到了點功夫，更不怕這三人。不如且逗一逗他們。三人雖並排站著，原來有三把刀，現在變成兩把。於是問道：「你們又追到這裡了？我跟你們回去，但你們要保證我路上飯食，不能殺我，我去見你們大。」三人對望了幾眼，又背著長升嘀咕了幾句，忽然一起跪倒在長升面前。

那三哥道：「大爺，我求求你，你還是讓我們殺了你吧。我們帶你回去，非餓死在路上不可。還有兩把刀，我們賣了差不多能撐回山寨。若再帶上你，就怕會餓死。」「你們是強盜，幹嘛不去偷，不去搶？「」可我們是劫富濟貧的俠盜啊，偷搶的事兒餓死我們也不幹。」「哎，看不出來還挺有骨氣的呢。」長升說著用手憑空一抓，那兩把刀就飛到了自己手裡，又道：「沒有這兩把刀，我看你們吃什麼。我有了它可以飽餐幾頓了。」說著就要走，那三人磕頭如蒜。那三哥哭道：「大爺，你把刀拿走，還不如用刀把我們三個砍死，在這裡丟了刀，我們就會被慢慢餓死。反正是死，還不如痛快點，一刀抹了脖子，死，不受那麼多痛苦，求大爺成全吧。」長升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真是哭笑不得。從身上掏出一小錠銀子扔給三人，又把刀扔給三人，到：「你先拿銀子去填飽肚子吧。你們的刀我也不要，我要去藏族布達拉。你們要繼續跟我的話，恐怕真要餓死在路上。隨你們吧，我走了。」三人一見，不但刀還了，還有賞錢。頓時喜出望外。那三哥嚷著，「兄弟，我們先去吃飯，吃飽飯再商量去不去布達拉。」三人站起，一溜煙的跑遠了。

長升按掌柜指的路，又往前行了兩日。突見路上有或三五人，一群或一人的，背著鋪蓋、水和乾糧，拄著一根拐杖，每三步就叩頭。於是長生就仔細看他們磕頭的過程。站好后嘴裡念叨著「唵吧呢叭咪吽」，雙手合十，舉過頭頂，走一步，再合十走一步。當第三步，雙手分開，趴在地上，掌心朝下，先讓膝蓋著地。然後全身俯地，額頭還要沾地。這就是掌柜說的他們去朝拜的模樣？我只要找到這樣的人，就能找到布達拉寺。長德心想：但他們三步一拜，雖然虔誠，可什麼時候到啊？我還是順人找路吧。路上行人紛紛好奇：這個年輕人不像我們族人，我們都穿上棉襖了，他怎麼還穿著單衣呢？他跑過來好像比我們的馬都快，應該不是去朝拜，那是幹什麼呢？

長升順著人流的方向，終於看到了一座宮殿模樣的塔。遠遠望去，塔高十三層，門前有很多三步一跪的信徒。到跪上台階，便有巡視的和尚放其進入大殿參拜。台階上還有很多和尚在值守。長升想了：我應該和他們一樣跪拜，還是直接走進去啊？又想了想，我是來找人的，還是直接進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