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線索

入鄉隨俗的兩人買了些罐頭后，禾禮向老闆問道：

「你知道冒險公會在什麼地方嗎？」

「這裡就是。」老闆又翻了個白眼，冒險公會對他來說是一個兼職，但這個鬼地方基本上沒有冒險家會來，更沒什麼委託，根本賺不了錢。

這時禾禮才在商店角落裡發現一台積灰已久的冒險公會儀器，又問道：

「我是應委託來的，就在前幾天不久，我想了解一下詳細信息。」

同時是公會工作人員的商店老闆顯得很不耐煩：

「我知道，我這裡半年多，也就前幾天來了個女人，來了個委託，結果一分錢都沒給，就傳輸個信息。」

「女人？你知道這個女人的住址嗎？」禾禮有些困惑。

「這種地方有住址可言嗎？你也別問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說完這句話，老闆就打了個哈欠，眼睛撇開，表現出一副不願意繼續溝通的模樣。

「嗯哼，看樣子，現在這件事情可比解開兩根打死結的鼻毛要麻煩那麼一丟丟了。」白悟一邊欣賞著罐頭，一邊用自嘲地語氣說道。

兩人出了門后，白悟看禾禮憂心忡忡，安慰道：

「別擔心，或許你朋友變性了呢，這種事說不準的嘛。」

「有這個可能性，但概率不高，畢竟這裡沒有完成變性的條件。」禾禮稍加思索，便否定了這個可能。

禾禮觀察著這裡過往的人，發現染上蜂毒的人並不在少數，這些人都有一個特徵，為了讓毒蜂能夠更好地生長，即便在炎熱的天氣里，都穿得特別多。

「吃飽了再去想。」白悟給禾禮遞過一罐罐頭。

打開罐頭后，可以看到凝結成一大塊膠質裡面有著棕色的碎肉，至於是什麼肉，不僅難以用肉眼分辨，而且用味蕾也嘗不出。

雖然看上去像果凍一樣，但一口咬下去能感覺到碎肉的肌肉纖維，卻沒有任何肉類的味道，只能嘗到各種添加劑混合的味道。

在路邊，熱風捲動沙塵，兩人只能放棄蹲著的想法，站著解決這頓並不美味的午餐。

遠處一行小鎮治安人員看到兩個外鄉人，把玩著自己手上的槍支，不懷好意地走了上來。平時普通人面前耀武揚威得有點膩味了，想著今天換換口味，試著傾軋外鄉人。

「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一個有著和泰迪同款發質的捲毛男人帶頭厲聲喝道。

「飯後散步呢，有什麼事嗎？」白悟語氣平淡道。

看對方這個反應，這些治安人員都非常不爽，平時自己心情不好都會去找村民們的麻煩，享受這裡的村民在他面前都是唯唯諾諾的態度。每次通過這種使喚他人的權力都會讓他得到一種自我肯定的快感，而現在這種權力出乎意料的失效了。

「你們是誰，你們從哪裡來，你們要到哪裡去？」捲毛男尋思著先打聽清楚狀況，再從中找茬，一下子問了三個問題。

白悟聽到這幾個問題，頓時眉頭緊鎖陷入沉思，彷彿宕機了一般。

見白悟不說話，並不想招惹麻煩的禾禮回答道：

「我們從棲星城來這裡執行委任。」

「什麼委任？說清楚。還有，你為什麼不穿衣服？」捲毛男以命令的口吻說道。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裡是自己的底盤。

「我們來找人的，你們也沒有明文規定必須穿衣服。」禾禮語氣平淡道。

「你給我把態度放端正點，

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這種淡然讓捲毛男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挑釁，畢竟對方沒有表現出弱者該有的模樣。同時，其他同夥也有意無意的展露自己身上帶著的槍，手槍、左輪、步槍、狙擊槍......

從剛剛的三個問題緩過神來的白悟聽到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帶著挑釁意味說道：

「怎麼，要開打嗎？我賭你們的槍里沒有子彈。」

這伙治安人員顯然沒有料到對方會這樣回應，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因為他們的槍里確實沒有子彈。

「你們兩個最好可別落我手裡。」咬牙切齒的放下狠話后，一行人迅速離開了，準備在路上找下一個倒霉蛋，狠狠地將這口氣出在他身上。

「跟他們起衝突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禾禮沒有對白悟剛才的莽撞而苛責，而是中肯地勸說了一句。

「放心，你看他們的槍支款式，完全不統一，多半是不知道哪裡撿來湊數的廢品，我是想不明白帶著狙擊槍巡邏的意義在哪裡。」白悟大大咧咧道，絲毫不擔心起衝突，甚至有點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態，「即便有子彈，他們也不敢保證槍不會在自己手上炸膛。」

「有道理，但能摸到槍的地方，腦袋也容易摸到子彈，還是要盡量小心一些。」禾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各個文明區域的規矩都不太一樣，以後我們還是盡量遵守當地的規矩比較好。」

「你把你那位朋友的事情說一下，或許我們遺漏了什麼，又或許能從裡面發現什麼新的線索呢？」白悟提議道，畢竟現在幾乎是毫無線索。

「他叫辛利，曾經是聖淵國的人，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的人應該是被『優化』出來的，但按他的條件來看，應該不至於。」禾禮沉默好一陣子才說道。

「『優化』是什麼意思？」白悟對這個詞有些不解。

「為了保證聖淵國的人民富有，那些貧窮的人就會被剝奪國籍，然後驅逐到境外，任由這些窮人自生自滅。」禾禮解釋了一句。

「聖淵國的人心太軟，見不得窮人受苦的樣子。」白悟感慨了一句，「所以，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是被優化出來的人？」

「不，應該說大多數是那些人的後代，但你也知道，現在還有很多染上毒癮的人也住在這個地方。」禾禮回答道。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說道：

「通常被『優化』出來的第一代人，在這個地方的待遇和許可權都相對更高一些，或許我們能去找那些人打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