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戒

「早晚都得面對你。」

在腦海中，那充斥著過往的回憶，漫天的曾經，浮現在了自己的眼前，而面前的人，也正是他自己所畏懼的、自我產生出來的保護機制。

「好不容易，你扭轉了自己的人生，能活成一個漫無目的，不需要任何牽連的自己，結果你把它給毀滅了。」

「在我的認知中，我想怎麼活，貌似不關你的事。」

「呵呵......哈哈哈哈哈！可笑，最初你怎麼樣對我說的，自己都沒點記憶嗎？」

猖狂、傲慢、藐視，這三個辭彙，一併出現在這男人的身上，是跟自己絕對沒有關聯性的形容詞，這也讓秦鶴冒出一絲冷汗，畢竟他怎麼可能忘了他那天狼狽不堪的模樣。

「憑什麼我受到這種對待，老師也只是在一旁看著？憑什麼我都迎合對方了，卻還被打被踹？憑什麼我前去關心，卻被套上了別人犯下的過錯？」

男孩說出了自己的不甘，卻又無法面對，只能承受著這一切。

「太噁心了......人類的噁心是無極限的，寧願用盡一切的事物，換取自己貪婪的慾望和需求，這就是人類，我看清楚了，用盡一切手段，換來在那地方的地位和榮譽。」

這是萬惡的根源，也是人自稱所謂的需求心理，喜歡不顧一切的達成自己的目的，就算是有可能失敗，也要放手一搏，居高臨下，更是常見不過了，沒有人喜歡比人看起來低賤，聲望和地位，就是在班上的強大，吸引異性或著同儕，都是在好不過的最優選擇。

「看著你我就覺得好憋屈啊～」

「你是誰？」

「我靠，你二逼吧，我長著你的樣子，當然就是你啊，年紀輕輕腦子還不好使。」

「......」

「我是你，但你不是我，我會在這裡其實並不難理解，因為你突發性的一次性大崩潰，導致你的腦中無法在抑制你自己，因而產生出了我，我也不是啥第二人格，就只是你自己防衛性的把我給造了出來，這樣明白不，二逼。」

「你全家才......你大爺的。」

怎麼罵都不對啊，都罵到自己人，氣都氣死掉。

「原來你也會罵粗話啊？看來還有點人樣。」

「你被我喚來攻擊我的？」

「至少剛剛有一刻你沒再煩惱關於人是如何的這個問題，你聽好了，人並不是能片面去理解的物種，你可以做了解，但不要一股勁的栽進去，這樣只會顯得你無知和可笑。」

「可真謝謝你告誡我還不忘捅我一刀，我已經選擇封閉了，可以的話感情就交給你了，我不會再去碰了，如果我再去接觸，再多捅我幾刀吧，二逼。」

「噗哧，死小子，好，就照你這樣辦，看你表現。」

是啊，是我做的契約呢，確實無法反駁，杵在原地回想過了幾十秒后，他也忍不了了。

「二逼啊，我說你要傻愣在那多久，可以速戰速決嗎？」

「那你倒是捅我啊。」

「我不要啊。」

「......」

這人......不，這個傢伙真的是我腦中的幻想？我有那麼抖M？？想出這玩意？

「要不要我捅你，是我的打算吧？畢竟你自己也不希望我攻擊你，那我說我的吧，你可終於想好了，起初就說過，你還挺強，又讓我看著你憋區了兩年，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是是是，有屁快放，

拖拖拉拉的。」

「你一直把我稱作『本人』作為警告，但我怎麼感覺我被你描繪成了個壞角色？我可啥也沒幹啊。」

「......欸嘿。」

我......好像還真是我一直讓他扮黑臉，來抑制我的想法，還把他硬生生地給扭曲成了心魔，這樣說起來好像真的挺虧欠他的，他本就不是心魔，是目前而言我第一個的......朋友，當然只能以欸嘿帶過啦！這是朋友吧？

「死屁孩......唉，我本就不是一個真正的人，連人格也都稱不上，也就意味著你即將釋懷，我也即將消失，接下來的話，仔細聽。」

聽到曾經的自我約束說要消失，是挺傷感的，說不定這兩年他其實都看在眼哩，給我發來的警惕，也只是我的自覺強壓在他身上，讓我抵制每次湧入而來的不甘和畏懼吧。

「長大確實就是這樣，明白一切，卻又看淡一切，別自視非凡，過於驕傲，說著是挺可笑，這世界這種人多到不可計數，明知道道理，卻又淡淡將它忘卻，直到被傷害回頭后才又明白，可笑的不是過去的歷史，可笑的是有過歷史還不去銘記它。」

「那是人的本性嗎？」

「是『原罪』，你會聯想到凌冰薇的事情，但妳聽好了，她不是主謀，也不是加害者，在某種意義上，她也是受害者，想清楚再做行動，不要沒有證據就糟蹋了一手好牌，你那時也看見了，我們一致認同的王八蛋，到底是哪個崽子。」

當然記得了，那個臉，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楚天霄，班上的亂源，可說是作惡多端，不論男女，只要是他覺得沒有用的人，就會將其冷落，后發起公幹，霸凌到他不敢到校為止，老師也拿他沒辦法，但老師卻也沒好到哪去，因為有楚天霄的存在，他才可以輕鬆地掌握整個班的凝聚力和效益，這兩人，極度的噁心。

「看你這猙獰的表情，也是沒遺憾了，你也會生氣啊，哈哈哈。」

「我想到是誰了，你要走了嗎？」

「你在不舍我？小子，我可不希望哪天我又跑出來，老老實實地活著吧，那次......也不算談戀愛，這個叫白晴的看著還不賴，你可別丟盡我的顏面哈，你長相也不差，身高也到水準，加油吧。」

「你個二......草。」

「在自己夢境里流眼淚，我也還是第一看過，正好現在大晚上，好好地睡一覺吧，你也累壞了。」

「你能別走嗎？」

「小子，你現在的說話方式也改變了，也開始有情緒起伏了，這才是我來的本意，可能我這些年帶給你的只有警惕感，但你也會偶而跟我對對話呀，怎麼成這樣啦？別哭啦小屁孩......」

這可讓『本人』有些許頭疼，但秦鶴也很快就意識到這一點。

「以後再見了......兄弟。」

「哈哈哈，以後再見了，知己。」

慢慢地消散在我眼前，彷彿這裡就只有一人孤身存在著，附近漂浮著的是從前的自己，與他的回憶，全部聚集在一起，飄回了自己的腦中。

睜開雙眼，一場難以忘懷的對談銘刻在心裡，可能這是一種相識，也可能是真正意義上的不舍。

沒有明確的定義，現在我只知道一個他的期許，和我自己的期望。

「白晴，我喜歡上妳了。」

從口中說出的話，堅定了少年的內心，從今天起他將改變，慢慢開啟屬於自己的青春生活。

「哈啾！......媽媽，這麼冷的天，我們一定要拜訪鄰居嗎？」

少女顫抖著詢問了眼前的女人。

「當然呀，都搬過來兩周了，怎麼可以沒打招呼呢！而且這條街就我們兩家而已。」

叮咚，此時的門鈴響起。

「來啦~」

葉小夢的聲音傳入站在門口母女兩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