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討好嫡福晉
烏拉那拉氏來到府門口。
只見那裡來了不少老百姓,不過大部分是圍觀者。
其中一戶人家抬了一個很大的匾額,上書「濟世觀音」四字,說是要送給錢格格,以感謝錢格格救了他們家的三代單傳的兒子。
這件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都說雍王府有個醫術高明的錢格格,連醫館名醫治不了的病她都能治好。
烏拉那拉氏沒想到錢嘉美還有這本事,召見錢嘉美,極為欣賞地說道:
「我們後院真是藏龍卧虎,妹妹有這麼好的本事怎麼不早說?以後我們姐妹有什麼毛病,還要麻煩太醫嗎?」
「妾哪能跟太醫比?只是碰巧見過那種病,知道點土方子。」錢嘉美盡量地不顯山不露水。
「妹妹,你就別謙虛了,姐姐這些年一直身體不好,總是提不起精神,快給姐姐看看有什麼土方子可以治?」
烏拉那拉氏被病痛折磨得很痛苦,有求於她,自然姿態放得特別的低,特別的親切。
「那妾斗膽試試,還不知是否有能力瞧出娘娘的病因呢?」
錢嘉美不想埋沒自己,這是一個絕佳的討好嫡福晉的機會啊。
都說四爺極為尊重這位嫡福晉,後院的事都是她做主。
如果走不通四爺那條路,是不是通過這位嫡福晉就能拿到開醫館的許可證?
她開始給烏拉那拉氏診脈。
烏拉那拉氏的脈象緩、沉,舌頭髮白,肢體浮腫,面色晦暗。
按壓其腹部,裡面似有脹氣。
「娘娘是否常常不想吃東西、大便溏薄、尿液短少?」她問。
「對。」
「四肢如同灌鉛、畏寒、腹痛?」
「對,對!」
僅這幾個癥狀說得一點不差,烏拉那拉氏便相信她的醫術絕非虛言。
「娘娘這是內生寒濕,心情鬱悶所致。」
烏拉那拉氏點點頭:「太醫也是這般說,可是他們開的葯對我沒有任何作用。」
「可否看看他們開的方子?」
烏拉那拉氏把藥方給她。
她看過之後又問:「除此之外,太醫還有其他的治療方案嗎?」
烏拉那拉氏搖頭。
錢嘉美明白了。
太醫的藥方沒問題,是完全對症下藥的。
但是只用藥,難以根除這種濕寒之症。
是葯三分毒。
常年服用藥物不僅會在體內留下毒素,還會讓身體產生抗藥性,藥效會越來越差。
要根治烏拉那拉氏的病,最好的方案便是食療、針灸加上運動。
這樣既不會留下毒素,而且還能根除之前所積攢的毒素、濕寒之症。
運動也很關鍵。
所謂生命在於運動,運動不僅能增強體質,也能改善病人心情。
三管齊下,烏拉那拉氏的身體必能好轉!
她首先給烏拉那拉氏制定了食譜,全是溫陽健脾的食材,可以祛除體內的寒濕之邪;
其次,她每日給烏拉那拉氏做一次針炙,然後用艾葉水泡浴,給以溫熱刺激;
接著,她教烏拉那拉氏做健體操,讓她在溫暖的環境中運動出汗;
最後,她送了一個特製的木桶,讓烏拉那拉氏每夜睡前泡腳。
不出一周,烏拉那拉氏面色變得白裡透紅,眼睛也亮了。
四爺見著她,說了一句:「愛妃,你越來越年輕了。」
烏拉那拉氏高興,心想錢嘉美盡心地替自己做了那麼多,自己也得給她些好處才是。
在四爺面前說她的好話不就是給她的最大的好處嗎?
如果她因此能得到四爺的喜愛,不僅回報了她,還能用她來牽制那兩位不可一世的側福晉,一舉兩得!
「這是錢格格的功勞,她真是神了,竟然比太醫還厲害。」烏拉那拉氏捧道。
接著把別人送錢格格濟世觀音的匾額、錢娘娘如何給自己治療的過程說了一遍。
四爺其實知道濟世觀音一事,還讓庸福暗中去了解過真假,知道了錢嘉美是被醫館館主強行關押才被太子見到的,由此排除了她有意去那裡見太子的嫌疑。他因此有所釋懷。
現在讓他惱火的是,錢嘉美有孕在身,怎麼可以陪著烏拉那拉氏蹦蹦跳跳地胡來?
還管不管肚子里的孩子!
他當即來到錢嘉美的院子。
老遠聞到梅花香,他臉上的怒色散去了一半。
玉骨哪愁瘴霧,冰姿自有仙風。嘉美也似這梅花般具有玉骨仙風啊。
忽然一陣琴聲傳來。
《梅花三弄》古箏曲,旋律低沉、清凈淡雅,極盡了梅花之美。
把眼前這些疏淡的梅影,縷縷的清香烘托得如同夢境一般。
他有意不讓蘇德培提前去通知,踏著雪來到錢嘉美暖房的窗外。
琴聲就是從屋內傳出來的。
還不知道錢嘉美竟然還會彈琴呢。
聽著琴聲,再賞梅花,疏影橫斜、暗香浮動的意境更濃了。
這一曲結束,傳出對話:
「主子,你多沒碰過琴了,為何突然想到要彈琴?」
「有人要聽呢。」
「誰要聽?」
「以後你就知道了。」
「主子的變化真大,本來最喜歡彈琴跳舞的,忽然不愛彈琴了,也不愛跳舞了,專門讀書,是不是都是那個四爺害的?」
「我愛讀書與四爺有什麼關係?」
「他晾著您,您不開心才轉了性子愛看書的吧?」
四爺聽到這裡,想起錢嘉美說的話:妾還沒長大的時候,爺讓妾安心地讀書,學了很多知識。..
她,是我害的?
「才不是。你別瞎猜。」錢嘉美回答。
「奴婢想不明白,四爺怎麼就不喜歡主子呢?」
「他不喜歡更好,我們過得更清凈不是?」她的聲音充滿傲氣。
四爺好不容易放輕鬆的臉又綳了起來,她壓根兒就不在意我的喜歡嗎?!
他回頭看一眼蘇德培,蘇德培趕緊喊:「四爺到——」
他隨著這聲音就進了房間,卻見錢嘉美披散著頭髮,什麼首飾也沒有戴,身著白色深衣、外披黑色貂毛敞襖,屈膝在古箏邊。
她那一頭濃密的長發就如同長圍巾似的垂在她的胸前,把那張白靜的臉蛋兒襯得格外地清秀。
春妮這次學乖了,給四爺行完禮就趕緊隨著蘇德培出去,並帶關門。
她呸求呸求地打自己的嘴,但願剛才說的話四爺一句也沒聽見。
主子說得對,我以後不好再瞎猜,禍從口出啊!
四爺眼神幽怨,語氣冰冷地批評錢嘉美:
「你想清靜地過日子,本爺就不多打攪,長話短說:你有孕在身,怎麼可以跟著福晉蹦蹦跳跳的?還考不考慮孩子!」
錢嘉美立即知道他聽見了自己剛才和春妮的對話,連忙說道:「若得爺的關心,豈不是更更更好?」
說著上前抱住他的腰,臉貼到他的胸口——
在剛才彈琴的時候,她就想明白了。
胎教除了需要琴聲的熏陶,還需要父親的陪伴。
所以應該留住四爺,讓他經常地來。
四爺那麼不主動,我主動一點不就得啦?
就算現在未經他同意抱住他,他也不會對我怎麼樣吧?
肚中的孩子就是我的尚方寶劍!
四爺果然沒有推開她。
她又「得寸進尺」地踮起腳,親了一下他的唇,來挑戰他的底線——
這個孩子對他的威懾力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