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揮之不去的擔心
錢嘉美在四爺的懷裡感覺十分地溫馨。
她知道四爺對自己好。
能做上福晉誰不想？這樣對弘曆的未來更有保障。
但是她也希望四爺不要把自己當溫室里的花朵一樣養著。
青霉素這麼好的藥品必須讓它發揚光大啊！
「四爺，上次妾說的事情，您說會好好考慮，請問考慮得如何？」她趁著四爺現在還算溫情，趕緊問。
四爺的手臂鬆開來，將她推開，轉過身去。
她明白了，四爺這是不願意呢。
哎！在這個時代，女人的生存完全是另外一種模式——
出嫁前必須聽家長的，出嫁后必須聽老公的。
要努力的不是如何讀書、如何工作賺錢，而是如何俘獲老公的心獲得主母的地位。
這種生存方式，對別的女子來說或許很喜歡也很擅長。
可是她內心有揮之不去的擔心。
這或許源於生母給她的教訓。
那個時候她剛剛大學畢業，生父忽然再也不回家了，打電話不接，到處找人找不到。
家裡的別墅是貸款買的，每月要還兩萬多給銀行。生母一直做著家庭主婦，一輩子的精力都放在女兒和丈夫身上，早就沒了賺錢的能力。
才參加工作的她為此不得不擔起養家的責任。
接著生母就收到了生父的離婚起訴，原來，他在外面已經有人了。
生母每日以淚洗面，想不明白自己好不容易把女兒培養出來，眼見著可以享清福了，幸福就要結束。
更想不明白自己為家奉獻了一切，卻面臨被拋棄。
錢嘉美卻很冷靜。
對於生父，她覺得沒什麼好譴責的。
他的確對家庭不負責，半途而廢，屬於渣男。
但是他也為家庭做過貢獻，也愛過女兒和老婆。
或許現在他覺得累了，不想再負擔這個陳舊的家庭，更想另覓新歡過輕鬆快樂的日子吧。
那就讓他去。如果自己就能養家，還怕變成了渣男的生父離開？
在一夫一妻制佔主流的社會，尚且難以改變男人始亂終棄的本性。
在這三妻四妾的時代，多女爭搶一個男人是家庭內部的主流，怎能保證四爺能始終如一地寵愛自己？
所以，就算他現在寵愛著自己，也得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絕對不能放棄自己的技能和賺錢能力。
但也不能跟他硬來，免得難以立足。
現在不能光考慮自己，還得考慮兒子呢！
「爺，」她從後面摟住四爺的腰，「妾在想，既然要去參加宮中的家宴，妾教了弘曆幾首童謠，爺指點指點？」
四爺露出笑容，這才是個好格格嘛，心思就應該放在相夫教子這方面！
至於別的事情，不是主要的，有機會再說。
錢嘉美自然把教養弘曆放在主位。
但是只要有閑暇，仍舊在不停地培養青黴菌、提取青霉素。
等庫存積累到一定數量，她讓小針去找李衛。
小針回來報告，說李衛已經不在府上，據說被四爺外放到四川去做官去了。
錢嘉美忽然想起以前看過一個《李衛做官》的電視劇，哎呀嘆一聲，原來是他！之前怎麼沒有記起來？
他可是個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呢！
沒有他的幫忙，那她只能自己親自外出了。
她換了男裝，讓小針打掩護，悄悄地從後門溜出去。
小針不像春妮那般大驚小怪，因為她早就對此司空見慣，因為在鈕祜祿府的時候，小主就常常這麼做。
錢嘉美再次出現在清風堂。
掌柜一見她，就驚喜不已地迎上來：「你一請假怎麼這麼久不歸？有很多客人非等著你看診不可！」
她解釋：「實在抱歉，佟掌柜，我在閉關研發一款新葯。現在終於研發成功。只要傷口有感染的患者打上一針，立即藥到病除。」
「有如此神葯？」
「郎中為何不敢輕易給患者動手術，就在於害怕傷口感染。一旦有這種葯，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做手術了。」錢嘉美拿出一個很小的琉璃瓶裝著的白粉，外加一瓶生理鹽水，以及注射器。
「西藥？」佟掌柜吃驚地說道，「郎中怎會用這種外來的邪葯？更不會用這種西式療法的！」
「治病救人哪管中西？只要能救人就是好葯。更何況這是我自己研製的，算是中藥。只是這種葯不能喝，喝了沒任何效果，只能從血管注入，效果極佳。」
「真的？」
「若佟掌柜不信，可以跟各大醫館聯繫，宣傳這種特效藥，每家醫館第一個使用這種藥物的患者。」
「我怎會不信你？這種葯賣什麼價格？」
「一套一兩黃金。」
「這麼貴！」佟掌柜覺得不可思議，「誰用得起？」
「沒辦法，製作成本太高。而且使用的人定然少。等使用的人多了，價格自然可以優惠下來。要保命的人還在乎那一兩黃金嗎？我提供藥品，佟掌柜您銷售，價錢我們對半分。」
佟掌柜覺得可以嘗試，但是不忘砍價：「只是，患者用藥之後的風險是我清風堂在承擔，五五分恐怕太少。」
「我還要教你們如何使用呢，等於轉讓了我的這門醫術。」錢嘉美說明。
「那就四六分如何？」佟掌柜認為幫人打針其實也能賺錢的，合算。
錢嘉美同意，這本來就是自己期待的結果。
她先召集清風堂的學徒，教他們如何使用青霉素。
「青霉素可以急救人的性命，但是使用不當，也會害人性命。所以在使用青霉素之前，一定要進行青霉素過敏皮試。」錢嘉美重點強調這個前提。
她也把這個皮試前提寫在與清風堂的供貨協議里，指明因為沒有皮試而造成的青霉素過敏反應，由清風堂全權負責。
清風堂自然高度重視。
這便保證了青霉素的使用安全。
一開始，所有的郎中都排斥這種葯，一是嫌貴，二是不喜歡這種西醫診治法。
某一天，一個因傷口感染而發燒病危的患者打過這種青霉素之後，很快病癒。
有真實的案例擺在那裡，郎中們開始在緊急情況下嘗試著使用這種青霉素救人。
凡是用過這種葯的郎中，都驚訝於這種葯對於退燒、治癒傷口感染的巨大作用。
沒多長時間，各大醫館開始向佟掌柜訂貨。
佟掌柜便向錢嘉美訂貨。
錢嘉美要求貨款兩清。佟掌柜也不啰嗦，拿一瓶給一瓶的錢。
當小針看見錢嘉美每出去一次，都帶著黃金回來，感嘆：「小主比以前賺得多多了。」
錢嘉美拿一兩黃金給她，吩咐：「小針，以後，送貨的事情就交給你，不過，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我們的身份，也不能讓雍王府的人知曉此事，否則以後我倆別想賺錢了。」
「明白！明白！跟著小主，奴婢會成為大富婆的！」小針感激地接過黃金，自己做十年丫鬟都賺不了這麼多啊！
「賺錢是小事，人命是大事，所以我交代你的一定要認真，切切不可馬虎，明白嗎？」
「明白，奴婢一定把重要的話反覆記三次再去做。」
錢嘉美摸摸小針的辮子。她比春妮更機靈呢。
不過，錢嘉美的內心還是很想念春妮，很想再次見到她。
真希望春妮能回到自己身邊。
只是現在自己這個身份，根本沒有理由去見兄長，也沒有理由讓春妮回來啊。
要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正大光明地外地交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