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皆為了她

「陸某來此，種種皆是為了她，我接受診治，至於忘憂蠱，也無所謂。」

楚煙心頭一喜，笑道:「陸公子對你那未婚妻也不過如此。」

陸璟曄也突然笑了，唇邊的弧度恰到好處，惹得楚煙的面頰不自覺染上了紅霞。

他聲音平淡卻滿帶情意，「自小便放在心裡的人，這忘憂蠱又怎麼能將她從我心裡抹去。」

「陸某感念楚姑娘的救命之恩，若此事成，姑娘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

楚煙唇邊的笑慢慢消失，心頭升起了一絲落寞，「好，我替公子診治，但我需要準備幾天，還請公子暫且住下。」

陸璟曄本想拒絕，轉念一想又答應了下來，然後問青竹要來紙筆，修書一封，讓谷中的人送到錦繡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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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落雪姑娘今日有事，來不了，她說小姐近幾日進步很快，只要反覆練習便可。」鍾靈跑進院子，對樹下刻苦練習的秦蓁蓁說道。

秦蓁蓁空隙間回了她句好，然後又全身心的投入到鍛煉中。

從天神廟回來那日，她突發奇想想要學習點功夫，不求精益求精，只求強身健體，學些保命的招數。

可她找了一大圈都沒找到合適的人選，不得已找來了落雪，畢竟女子的身體還是女子了解，況且落雪還是陸璟曄培養出來的，一定能教她些實用的招。

落雪拒絕不了秦蓁蓁的請求，只好每日都來王府教她。

她不明白侯府小姐放著大家閨秀不做，為何突然要學這些，可畢竟是從小嬌貴慣了的嬌小姐，她也不忍教她過於困難的招數，只好先從基本的簡單的訓練入手。

她原以為嬌滴滴的小姐是三分鐘熱度，會撂挑子不幹，可沒想到幾日下來，秦蓁蓁從未叫過累。

細膩的皮膚一碰就紅，何況是磕磕碰碰，膝蓋破了皮，手肘也擦出了血紅的印記，她還是仰著笑臉一遍遍的做著。

不知是天賦如此還是刻苦努力得到回報，幾日下來，秦蓁蓁的身子明顯變得硬朗起來，基本的動作她已經毫不費力便可學成。

她想學劍，落雪便從最簡單的招式開始教她，寒涼的天氣里，她總是能出一身汗。

漸漸的所有人都發現，她不再是先前在天神廟裡那一副傷春悲秋的樣子。

這大半個月里，她從未跟落雪提起過陸璟曄，仿若所有的傷痛一夕之間就得到了平復，落雪也閉口不提陸璟曄，只因她也無從下口罷了。

然而只有鍾靈知道，白日里再偽裝的多麼不在乎的小姐，夜晚無人之時，會悄悄點一隻蠟燭，坐在桌前反反覆復的看著那一件件物什，有時候蠟燭都燃盡了，她還坐在桌前，儘管隔日上了脂粉，也還是能看出來哭的紅紅的眼睛。

鍾靈正頗有感慨，忽聽樹下傳來一陣痛呼聲，她趕忙跑過去，發現秦蓁蓁跌坐在樹下，大抵是摔疼了，眼眶裡的淚撲簌簌落了下來。

她想扶起地上的蓁蓁，可她卻是忽然哭訴起來，「婚事延遲一定是他與聖上說的，可是都這麼久了，他為何一日都不曾來看過我？」樣子頗有些無助可憐。

鍾靈許久沒見自家小姐這樣哭過，一時慌了神，她胡亂的抹著她面上的淚，安慰道:「世子一定有要事忙，才顧不上來看小姐，小姐別哭了，天氣這麼冷，把臉哭傷就不好看了。」

秦蓁蓁一聽連忙擦乾面上的眼淚，嘟囔道:「臭丫頭，你家小姐心裡難過，掉些眼淚都不許。」

鍾靈將她扶起，帶回到屋內，又拿了乾淨的帕子給她凈了面，才道:「鍾靈以為小姐早就不在意了，看來小姐只是把難過悄悄藏了起來呢。」

秦蓁蓁一愣，面色又沉重下來。趴在桌上獃獃的看著前方，「鍾靈，我見你和落雪總在一處閑聊，她可有說璟世子最近在忙些什麼？」

鍾靈搖搖頭，「落雪從未提起過璟世子，大多時候都是鍾靈問她，她才說話。」

「哦，鍾靈我想吃蜜餞了，你去給我買些回來。」

鍾靈看著秦蓁蓁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立馬應下出門去了。..

不知是因為季節的原因還是心情的原因，秦蓁蓁覺得入目之處皆是一片枯敗景色，她嘆了口氣，突然之間好想再看一看陸璟曄別莊里那一片燦爛的桃花林。

其實她想說，她有些想他……

轉眼間又過了一個月，大晟已然進入了寒冷的十月份，秦蓁蓁抱著手爐坐在床榻上，身上披著厚厚的棉被。

「小姐，將這碗薑湯喝了，大冷天的您還跑出去練劍，身子怎麼吃得消。」鍾靈苦口婆心的勸著，恨不得自己替她受著這病。

秦蓁蓁倒是無所謂，「沒事，我身子好著呢，就是最近的天太冷了些。」

鍾靈又去往盆里添了些炭火，準備再拿些糕點來給她吃，剛出門迎面撞上了火急火燎趕來的陸鳳梧。

「公主？您怎麼來了？」

「我來找秦姐姐。」她身旁沒有僕從，想是有什麼要緊事，一個人出的宮。

鍾靈將她迎了進去，然後和毓秀一道退了下去。

秦蓁蓁看見陸鳳梧一臉焦急，立馬放下手爐，將她拉至床邊，這一個月里，她除了練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秦鈺溪她也沒有再見過。

她不知為何陸鳳梧突然來找她，可看著她難看的臉色，心裡也突然緊張了起來。

「公主，發生了什麼事？」她試探著開口。

陸鳳梧平復了心情，卻始終難以啟齒，眉頭蹙在一起，活像是口吃黃連。

「小蓁姐姐可知前些日子，漠北邊界與大晟邊界起衝突一事。」

「略有些耳聞，怎麼了？」

陸鳳梧頓了頓又道:「父皇將兵權交給靖安侯一事你也知曉的對吧？」

秦蓁蓁頷首，凝視著她，「其實，父皇曾有意讓侯爺帶兵前往邊境平亂，一是侯爺有禦敵經驗，二其實是為了牽制陳家。」

「可是……我聽聞邊境近些日子安穩了不少，父親既然沒有去，那聖上最後派了誰去？」

陸鳳梧握住她的手，秦蓁蓁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猛的跳了起來，「……是表哥。」她聲音變得有些哽咽，「表哥原來一早就知道父皇有此意，所以他其實早就去了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