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許反悔
「有日升就會有月落,太陽和月亮如何可以在一起?」
秦蓁蓁卻早已心有答案,脫口就道:「日月同輝時便可,萬物滄桑,日月尚且有同時出現的那天,我為何不能與世子在一起?」她調皮的翹翹眼角,看向陸璟曄時不由得多了幾分曖昧。
不經意的動作最是撩人至極,陸璟曄喉間微動,扯過秦蓁蓁的手腕就將人帶進了懷裡,啞聲道:「認真的?」
秦蓁蓁被他這舉動弄的紅了臉,卻也沒有掙扎,攥了他的衣袖防止自己摔下去,她抬眼看他,道:「是啊,璟世子光明美好我溫暖可人,我們在一起定會前路似錦,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陸璟曄眸色一暗,又立馬清明起來,附在她的耳畔低語:「秦蓁蓁,你若選擇了我,就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明白嗎?」話畢,便對著她小巧的耳朵輕輕咬了一下。
秦蓁蓁微怔,不甘示弱,雙手立馬攀附上他的脖頸,迫使他的臉對著自己,然後就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印了上去。完畢似是想逃,卻被陸璟曄禁錮住,動彈不得,他擒住她下巴,又準確無誤的吻了下去,觸感溫軟,是魂牽夢縈的味道,情到深處,秦蓁蓁低哼出聲,惹的一雙耳垂似滴血般。
「世子,鶴鳴樓到了。」遺風的聲音自帷幔外傳來。
秦蓁蓁大囧,快速推開了陸璟曄瞪著眼睛看著他,然而陸璟曄卻好似沒聽見般,眼眸含情,俯首薄唇又啄了下她,便將她扶起來坐好。
秦蓁蓁如做虧心事般,頭低低的不敢瞧人,默默的整理著自己的著裝和髮型。
陸璟曄見此,又移過去,替她將發間的簪子正了正,隨後開口道:「我還有要事,讓遺風先送你回府。」
秦蓁蓁點點頭,將手裡的玉佩塞給了他,陸璟曄抬步下車,眉眼間滿是春風得意,對她說道:「你總是送我這些,我便不知該佩戴哪個好。」
秦蓁蓁笑道:「那下次見面,便換些其他的!世子快些去吧,莫要人等的急了。」
陸璟曄下車,吩咐御楓調轉了車頭,看著馬車走遠,方才轉身進了樓里。
————
鶴鳴樓二樓臨窗的雅間內,一人將方才的場景盡收眼底,啐了口茶,便聽廊道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陸璟曄跨步走了進來。
他起身迎了上來,拱手道:「璟世子。」
陸璟曄徑直走到了他的對面席位上,坐下,方才開口道:「陳將軍,許久未見,不必多禮。」
陳蕤聞言,也坐了下去,又聽陸璟曄開口道:「陳將軍得勝歸來,本世子還未來得及道賀,今日就以茶代酒,賀你。」說罷,端起了面前的杯子。
陳蕤也立即端了起來,仰頭飲盡,后道:「多虧世子足智多謀,用兵如神,我軍得勝,還是仰仗了璟世子。」欽佩之情滔滔不絕,他滿是感激的看向陸璟曄。
陸璟曄只是看向窗外,淡淡道:「為大晟出謀劃策,是本世子份內之事。」
陳蕤贊同的點了點頭,看著這個與恭親王八分相像的臉,暗嘆若是璟世子沒遭遇那場意外,此時必然已是戰功赫赫,威震四方的大將軍。
不過,令人艷羨的是,璟世子不必上陣殺敵,卻同樣可以指揮將士,運籌帷幄,同樣擁兵數萬,聲名遠揚。
陳蕤開口道,語氣儼然又帶了幾分恭敬:「陳某今日約見世子,實則是有一事。」
陸璟曄未開口,不知在想些什麼。
陳蕤站了起來,又俯身跪了下去,繼續道:「陳某懇請世子可以入朝,助我大晟江山千秋萬代!」
陸璟曄靜靜的盯著案幾齣神,良久,輕聲開口:「陳將軍起來吧,本世子如此也覺甚好。」
陳蕤眸中的光漸漸淡了下去,心內重重的嘆了口氣,隨後起身,恭敬道:「還望璟世子三思,陳某便不叨擾了,先行告退。」步履穩健,他快步退了出去。
街道上嘈雜聲四起,室內卻一片寂靜,陸璟曄端起了茶盞復又輕輕放下。
父親在世時,便同他講,這大晟的天下終究是陸家的,而他陸璟曄也終是陸家的子孫,仁義忠孝,須得對聖上和大晟忠貞不二,不敢起任何謀逆心思,就是不經意間的行為都不准許。父親在朝中聲望極高,頗有功高蓋主之勢,然而聖上登基,父親便不再上朝,更不再插手朝中任何大小事務,父親說即使聖人敬他愛他從未懷疑過他,他依然要這麼做,只為全聖上心安。
十二歲之前陸璟曄苦練功夫,武功卓絕,因著恭親王的囑咐,他便想靠這一身功夫,滿腹經綸去替他守這江山,守這大晟,他已經想好了,若大晟無恙,他便自請駐守邊疆,收復故土。
然而天不盡人意,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所有事情,一身卓絕功夫,片刻煙消雲散,也阻斷了他的念想。如今,他靠著飽讀兵書,幫各位將軍出奇划策,全然充當了軍師幕僚這一角色。
恭親王退朝前,將所有兵權一併交還了慶安帝,然而慶安帝並沒有接受,並言親王襲爵,這些定然是要傳給下一任恭親王。所以陸璟曄如今雖未及弱冠,但眾人皆知他早已手握兵權。
其實陸璟曄根本不打算接受,也並沒有入朝的念頭,他滿腔抱負也並未付諸東流,皆用在了守衛大晟疆土之上,不流世俗,不爭名利,他覺得這已經足夠了。
起身,撣了撣衣襟,陸璟曄抬步下樓,遺風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此時正侯在鶴鳴樓前。
他入了馬車,抬手將自己先前帶著的那塊崑崙玉取了下來,又拿出了方才放入袖中的月牙玉佩替換了上去。那玉佩通體晶亮,下綴流蘇,煞是好看,陸璟曄嘴角上揚起好看的弧度,指尖輕柔的來回摩挲,有什麼東西也在心裡柔柔的散化開來,一圈一圈漾著。
————
月光如雪,靜謐地灑落在窗前那棵梨花樹上,柔而輕,如水墨留白,在樹影婆娑,光影斑駁間置身畫中。
秦蓁蓁睡前有個習慣,必須要將屋子裡的雕花窗子全部合上,即使炎熱的夏季也不放過。
她起身正欲合上窗子,卻驀地被一隻手按住,秦蓁蓁嚇了一大跳,大叫出聲,隨即而來的便是一隻溫熱的大掌覆住了她的唇瓣。那人翻窗進來,帶著秦蓁蓁徑直回到了床榻上。
鍾靈聞聲,推門而入,急聲道:「小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