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獨一份的存在
許茗薇回了神，發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沒什麼。」
「昀兒啊，上次是母后話說的重了些，可母后不會平白無故做那些事，如今也好，蓁蓁雖好，但她竟然不喜歡你，你便也別一股腦往上沖，於她於你都好。」許茗薇神色認真，她多希望陸卓昀能明白她這麼做的用意。
陸卓昀眸色一沉，並沒有聽進去許茗薇的話，沉聲道:「連母后也覺得我對她的愛很可笑，不值得？兒子什麼都不想要，獨獨想要的，沒一個人成全。」
許茗薇起身，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一如小時候他難過時那般，柔聲開口:「這世間的東西哪有想要便能得到的，地位如此，情亦如此。」她笑著，眼裡卻有濃濃化不開的哀傷。
陸卓昀未作聲，仔細思考著這番話，許茗薇又道:「昀兒你好好想想，如若有一日，你還是不肯放下，母后便再做一次惡人，將什麼都告訴你。」
此時的陸卓昀並不明白皇后話里的意思，所以當他真的放不下，來尋許茗薇時，迎接他的又將是另一場錐心刺骨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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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晨，長安又下了一場雨，一直持續到晌午，秦蓁蓁坐在窗邊，總覺得今天應該是什麼日子，但想想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
她手托腮撐在窗檐上，細細數著從房頂上砸下來的雨滴，間隙似是少數了一滴，當即撂挑子不幹，恨恨的拍大腿。鍾靈在一旁看的有些無奈，也沒出聲打擾，覺得自家小姐真的還是個小孩子而已。
毓秀端著托盤快步跑了進來，剛下過雨，混著地下的青苔，有些滑，她差點沒站穩向前趔趄了一下，秦蓁蓁見狀捧腹大笑，「毓秀你做什麼這麼著急！」
毓秀紅了臉，頗有些無奈地道:「管家剛給了奴婢一封信，讓交給小姐呢，毓秀怕耽誤事，就跑的快了些。」
秦蓁蓁止了笑，拿過信一看，信上只有簡短的四個字:來醉霄樓。最後一個字右下首赫然點了一點，秦蓁蓁抿嘴一笑，折了信，換了身衣裳，就出了門。
馬車行至醉霄樓，秦蓁蓁下了車，她上著緞織掐花對襟外裳，下著散花百褶裙，搭了雲絲披風，模樣嬌小，甚是可愛，顧盼之間，卻少不了帶些俏，陸璟曄坐在窗邊一眼便看見了她，吩咐遺風快些下去接她上來，畢竟此時路上的人一雙眼睛恨不能把秦蓁蓁看穿。
秦蓁蓁跟著遺風進了雅間，陸璟曄早已點好了飯菜等候多時，她解下披風遞給鍾靈，就坐去了陸璟曄身旁。
挑眉看他，曖昧的道:「幾日不見，璟世子又俊俏了三分。」
陸璟曄淡淡道:「就只有三分？」
秦蓁蓁點點頭，道:「因為璟世子在我心裡早已有十分，這三分是我心生歡喜，另算的。」她眨了眨眼，邀誇似的看著他。
陸璟曄輕哼，「幾日未見，你這嘴倒像是抹了蜜似的。」
秦蓁蓁微笑，臉湊過去，小聲地道:「要不要嘗嘗？」
陸璟曄一噎，看來不止，連這臉皮也是厚了一圈的。他將秦蓁蓁推回了椅子上，嚴肅道:「聽話些，陪我吃飯，吃完帶你去個地方。」
秦蓁蓁恢復了正常，正好感覺肚子有些餓了，拿起筷子就吃，沒過多久她欣喜的發現，飯桌上的菜大部分都是她愛吃的，她轉眼看了看陸璟曄，吞了嘴裡的丸子，道:「明明一起沒吃過幾次飯，便知道我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我身上究竟還有什麼是璟世子不知道的？」
陸璟曄默默吃著菜，並沒有理會她，半晌，放了筷子，才出聲道:「那便要等洞房花燭之時，方才能知曉。」戲謔之意不言而喻。
秦蓁蓁一口菜差點沒咽下去，嗆的咳出了聲，陸璟曄端了茶杯遞給她，眼眸里全是幸災樂禍的影子。
她一口飲盡，瞪著陸璟曄，惱怒道:「不知羞！」
陸璟曄輕笑出聲，又給她盤子里夾了些菜，讓她多吃些，秦蓁蓁氣鼓鼓的塞著菜，一點都不想理他。
飯後，兩人出了醉霄樓，遺風駛了馬車往城郊而去。
秦蓁蓁撇撇嘴，道:「你還沒有說今日為何叫我出來？現下又是要去哪裡？我一未出閣的女子，世子要為我的清譽著想。」
陸璟曄睨他一眼，嗤笑道:「秦小姐談何清譽？朱雀大街，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上了我的馬車。」
秦蓁蓁被噎，乾笑兩聲，沒有就沒有吧，有什麼大不了的！
陸璟曄拿了本書出來看，側過身沒再搭理她，秦蓁蓁無聊，抱起一旁的蜜餞就自己吃著，一面吃著一面道:「這蜜餞可真好吃，以後見面，璟世子都要買給我。」
秦蓁蓁沒指望陸璟曄回答，又自言自語道:「這長安城的名門閨秀一抓一大把，但是像我這樣不僅能入淡客居睡璟世子床榻，還能坐在璟世子的馬車上，吃璟世子買的蜜餞的全長安就只有我秦蓁蓁一個！不過我可不是什麼閨秀小姐，我要做長安城乃至大晟獨一份的存在。」
「那日翡月湖，孫家的姐姐還有慕嫣都說，璟世子你可是符合全長安小娘子的審美呢，看來當真是我佔了便宜，不過她們眼紅的份都沒有，殊不知璟世子只鐘意我一個。」秦蓁蓁吞掉蜜餞，笑的花枝亂顫。
見陸璟曄還沒有理她的打算，又繼續說道:「璟世子丰神俊朗，瀟洒閑逸，郎艷獨絕，世無其二，我呢，才華樣貌皆不及齊慕嫣，又神經大條，沒規沒矩，世子這樣謫仙般的人兒，都拜倒在我的百褶裙下，看來我秦蓁蓁要成為全長安小娘子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可是，倘若她們都兇巴巴的來找我算賬怎麼辦，到時候你......唔......」
口中的話尚未說完，下巴便被人勾起，被迫仰頭承受著他的氣息，牙關被撬開，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秦蓁蓁大腦一片空白，睜著眼睛看著他，把自己的小臉憋的通紅。
陸璟曄終於放開了她，她大口的喘著氣，平復自己的心跳，陸璟曄撫了撫她嫣紅的唇瓣，道了句:「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