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降職
所有大集團、大公司人事任免等消息,很多是通過一定層級的群發郵件發送的,股東大會後不久,傅家明震驚的發現,自己居然變成「副總裁」了。
「副總裁?副總裁!笑話,我什麼時候當過副總裁了!」傅家明看著郵件裡面的人事任命,臉都快變綠了。
傅家明沒有通過彼此的秘書,直接撥通了金楚楚的手機,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但當電話那端金楚楚接電話的聲音響起時,傅家明不知怎地,準備提高的聲音還是又降下去了。
「喂,楚楚,就是看到郵件感到有點詫異,怎麼能這樣呢?」
「楚楚,九頭鳥集團裡面,咱們倆一直都是並列總裁....「
「就算是名義上你當個董事長兼總裁,怎麼也不能給我弄個副總裁,這像什麼樣子?」
「傳出去也不好聽,下面的人怎麼說?總不能當了這麼多年總裁,一下子從正變副了吧?」
電話那端的金楚楚,耐心地聽傅家明說完抱怨完,溫和地答覆。
「家明,這也是董事會一起的決定,我雖然是董事長,但是也不好駁回,因為大夥都說,一個集團,還是有個明確的帶頭人比較好,我既然股份份額最大,是控股股東,所以頭銜自然要比別人大一些。」
「我們九頭鳥集團今年的目標是擴展海外市場,和其他公司交流的時候,人家海外公司總要和有個對接,如果看到集團看到兩個正總裁,會認為我們集團不正規。」
「我知道當初就咱們倆,但是還是像我原來說的,現在九頭鳥集團不是我們兩個人的了,我們要對所有的股東,無論是大股東還是小股東,甚至是員工們負責。」
「這個人事任命也只是目前,將來還是可以繼續調整的,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在金楚楚的解釋下,再加上按照公司法和集團內部股東大會的決議,傅家明也的確不好提出更多的要求,也只好作罷。
「那楚楚,你手頭有事嗎?今晚忙嗎?要不我請你去燭光晚餐吧,好久沒一起吃晚飯了,今晚別管孩子們了,讓張姐弄他們,咱倆好好聊聊。」
傅家明難得地居然邀請金楚楚單獨在外夫妻約會了。
「今晚不行,家明,今天和劉洋他們集團有一個大單子,一周前兩邊的秘書們就約好了,我們倆反正不急的,以後吧。」金楚楚用聽不出波瀾的語氣婉拒著。
男人這種生物就像小毛驢一樣,真的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在傅家明的心裡,金楚楚對自己的愛,對自己的感情,是心知肚明的,是毫無疑問的。
金楚楚對傅家明的愛,對於傅家明來說,就像空氣、像水,無色無味無感,但是一直在擺那裡的,只要傅家明想去索取,總是有的。
「已經是自家池塘里的魚…」
「自家後花園里的花…」
「自己兩個孩子的媽」,除了家裡,還能跑到哪去…?」
對於金楚楚,傅家明已經沒有彩虹高中少年時代的謹慎,大學和創業初期的察言觀色、小心呵護,帶著一絲對自家人的隨意和篤定。
但股東大會上對於集團董事長的選舉,乃至今天郵件里的人事任命,乃至金楚楚眼睛里的那一絲絲清冷,讓傅家明覺得有點不舒服了。
今天金楚楚不動聲色的回復,又讓傅家明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如果是知道些什麼,不會是這種態度....我也只不過和女孩子耍一耍,也沒準備幹什麼…」
「可能楚楚真的有事吧。」傅家明選擇自己說服自己。
「那好,楚楚,你先忙吧,反正咱們自己人,都方便的,以後哪天方便了,我們倆再出去,最近發現有家不錯的咖啡廳,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走走。」
「好的,家明,那就這樣吧,我這邊還有點事.....衡秘書,把匯總材料拿過來給我看一下。」
金楚楚平靜地掛斷了電話,拿起手頭上的事,伏在寬大的總裁辦公桌上,忙碌了起來。
傅家明的示好,如果是在股東大會和金楚楚下定決心之前,沒準金楚楚會會被蒙蔽、被說服、會動搖,但現在金楚楚已經看穿了,已經下定決心了,已經為時已晚了。
股東大會後,九頭鳥集團的人事任免,不光在集團內部眾說紛紜,很快傳到了其他大企業,其中就包括劉洋的集團那裡。
晚上劉洋和金楚楚,帶著幾個投資人公務用餐后,小談的地點,劉洋設在了一個本市小有名氣的爵士樂清唱酒吧。
台上一名兩米高的異裝歌手,在鋼琴現場伴奏下,頂著戴著一朵大花的蓬鬆捲髮發套,描畫著黑黑上翹的眼圈,臉頰點著一顆美人痣,手上夾著一支細香煙,用粗粗的嗓音,吟唱著自編的即興歌曲和老歌。
「前世無緣,今生淺淺.....」
「桃花飛呀,杏花落呀.....「
「無情有恨誰見,問誰共飲生命苦杯,莫道紅塵是非,求歡只得強醉....「
隨著歌聲,歌手流下了「一英寸寬,三英寸長的淚水」,黑眼圈被眼淚沖淋出一條黑色的淚痕,在歌手的歌聲中,在香煙和舞台共同煙霧的繚繞下,形成一種詭異的氛圍。
「楚楚,聽說你選上九頭鳥集團的董事長了。」劉洋好似漫不經心的開始了話題。
「嗯。」
「楚楚,你做得對,反正不管你怎麼決定,我都是支持你的,咱倆是一塊長大的,我們是幾輩人的交情,咱倆是發小…」
「楚楚,有些人,他媽的就是被窮這個字給操的有陰影了,都快落下窮病這種殘疾了....你別生氣,誰離了誰還不行,咱們有家底兒的,還怕他們那些屌絲?」
「楚楚,有我呢,你放手干,你放心。」
看著劉洋酒後的喋喋不休,金楚楚想像小時候一樣,但又無法再像小時候那樣,舉起手來,去摸一摸劉洋頭頂那撮總是豎著的頭髮。
但金楚楚心頭湧上一股暖流,那是自從父母去世后久未體驗到的暖,那種有同伴陪伴著的感覺,可能這也是那些有兄弟姐妹的人共同的感受。
「你呀,這麼大了,還總是胡說八道的。」
「聽歌吧,胡說什麼。」
「我知道…別說了!我對你,一直放心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