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個懂事的地精
林賽剛拿出《通用魔法書》，打算開始惡補魔法咒語，一個身穿灰麻布裙的地精就端著今天的午飯進來了，沒敲門，假如有門的話。
今天的午餐是一塊剛烤好的瘦肉加上一些烤蘑菇，還有一杯用葉子盛放的清水，看起來這就已經是地精部落里最好的伙食了。
「尊貴的本篤一世陛下，這是您今天的午餐。」
來人十分恭敬，語氣之間更多的卻是近乎諂媚的恭敬。
陛下，呵呵，這兩個字確實讓林賽從頭皮爽到了腳趾甲蓋，但是這可不是一個常年與人類社會隔絕的地精能接觸到的辭彙，更何況是地精語版本的。
不過不得不說，先不論面前這個地精是如何接觸到這個辭彙的，單說這份心思，就不是一個普通地精能想到的，難道他是那兩個之前甚至威脅到了大長老地位的祭司之一？
「親愛的孩子，主在注視著你，抬起頭，告訴我你的名字。」
雖然中二得要死，但騙人先騙己，只要自己不尷尬，這群啥都不懂的地精更不會尷尬！
「陛下，我叫穴！是您親自賜予我了神力！」
見自己成功得到了關注，端著午飯的地精甚至興奮得快要把手裡的石盤給扔到天上去。
原來這就是那個「幸運觀眾」，比起首領窪和大長老苔，這可真是一個懂事的地精，雖然很明顯他也是有求於自己，但懂事到了這個地步，屬實是讓林賽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幸運而虔誠的孩子，主保佑你。」
連窪來拜訪林賽的時候，他都沒主動開口詢問，對這個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地精更是不可能。
雖然暫時不明白這個原本是底層地精的穴來找自己的目的，但是這並不妨礙林賽借著他來拜訪自己的時機，順勢把小葉部落的傳教工作交給他，順便暗示他主動地去和大長老爭權。
「王旗」林賽已經在神啟儀式上給他了，現在就看這位「諸侯」會不會圈地了。
「陛下聰明！我現在還不會神術！希望陛下賜予我神術！」
穴激動地將石盤放在了一旁的土桌上，一頭跪在了地上，就像當初關押林賽的守衛見到大長老施展神術的那樣。
這話說得林賽是渾身不舒服，「陛下聰明」是個什麼鬼，沒學過「聖明」？不過想到地精們的平均文化水平，林賽也就不計較了。
原來是這麼個原因，林賽頓時就想明白了這背後的來龍去脈。
作為一個從草根里提拔的新晉牧師，大長老肯定是不屑於和他分享神術咒語的，更何況穴現在是唯一在等級上和大長老平起平坐的地精，資敵的事，苔也不會去做。
而另外那兩個自己至今都不認識的准牧師，就更不可能給這個突然實力和地位都比自己要高的地精好臉色看了。
不過這也是林賽刻意而為之，如果下面的人是一塊鐵板，那麼在上面的人最後的下場一定是變成鐵板魷魚。他們在權力上相互制衡，互相監督，這才是林賽最想看到的場景。
身為異族人，林賽可並不寄希望於自己能夠成為所有地精心目中名至實歸的聖子，自己只要能利用信仰綁架大部分地精就行了，再用利益綁架大部分的高層，這就已經算得上是一個穩定的神權體系了。
林賽拿出了一塊新的泥板，今天一天就用了三塊泥板，看來得讓地精們為自己準備更多的泥板，不然總不能讓聖子在地上寫字吧。
林賽寫下了兩句咒語，
一句是祝福術，一句微效治療術，是用巨龍語直接翻譯過來的地精語寫的。
按照語言等級，巨龍語屬於是法則語言的一種，與神語、魔鬼語並肩稱為法則鐵三角，比起其他語言，以法則鐵三角構成的咒語往往能調動更多的世界力量，這也是魔法師們一直熱衷於學習不同語言的原因。
地精語的等級太低，林賽也不知道根據翻譯轉化過來的神術咒語是否能成功釋放，但是林賽又不想花費過多的時間用來給穴進行語言教學。
哪怕是死記硬背，這也不是短期內能確切掌握的，念錯咒語的下場可不怎麼美妙。
所以林賽決定先拿地精語實驗一下，不行自己再讓芒尼去教，反正自己是不會去教的……
看到聖子陛下輕鬆地就賜予了兩條神術咒語，穴內心的虔誠直接上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據穴所知，大長老他們都只會一個祝福術，聽說在大長老手上倒是有二階三階的神術，但卻都只有一條。
而聖子陛下隨手就給了兩條一階神術，也就是說自己有機會學到連大長老都不會的神術！除了神啟，穴實在是想不到可以讓一個魔法師掌握那麼多神術咒語的理由了。
「主的神語過於深奧，所以我為你提供了便利，但凡人之語是否可以借用神的偉力，還得看你內心的虔誠。」
林賽神棍老神在在地說道，實驗是自己要做的不假，但是先跟你說好，這不是神告訴我的咒語原文。
我為你提供了翻譯不假，但是你用不出來只能怪你不夠虔誠，沒辦法借用神的力量，反正不是我的問題。
實驗成不成暫時放在一邊，先得把黑鍋的鍋主找到，給他安上去再說。
「讚美主！感謝聖子陛下！」
穴一聽，內心的激動更上一個層次。神語自己這等凡人哪有資格知曉，哪怕是這翻譯過來的神術咒語，那都是聖子陛下看在自己虔誠的份上給的！
「神說，未建偉業，應謙遜，以後不可以稱我為陛下，改稱閣下。這件事由你來進行普化教育，同時你也要幫助大長老進行的教典內容普及工作，向子民們傳播主的光輝，播撒神的恩澤，你要全力以赴去減輕大長老的負擔。」
饒是林賽這樣的厚臉皮，實在也忍不下「聖子陛下」的稱謂了，自己還真是走了神聖羅馬帝國的老路，自己這個「聖子陛下」，既不聖子，也不陛下……
至於第二句話嘛，假如穴聽得懂的話，就應該借著自己給他的「普化教育」和「傳播主的光輝」的大旗，大肆擴大他在底層地精的影響力，盡量地和大長老拉近差距。
而且有著穴輔助大長老開展教典的傳播工作，自己也放心一點，畢竟自己將自己的合法地位也寫入了教典，要是大長老篡改了，那自己遲早會慢慢地失去群眾基礎的。
這一點也是借鑒了前世JD教的失敗經驗，要是初代教皇能將自己的神聖地位放在聖經里，將繼承法從根本上改為類似師徒的傳承法，那教會還能分裂嗎，一個違反聖經的教會還能算是主的教會嗎？
就算在皇權的運作下產出了一些所謂的國教，完全可以引經據典地宣示其的非法性。
不過就算穴聽不懂自己的弦外之音也沒關係，吞併了小葉部落之後，自己勢必要借用新來人口強行平衡大長老和穴的勢力。只是穴如果能自發地去和大長老抗衡，可比自己這個聖子親自下場來分配勢力的吃相好看得多。
不過林賽覺得自己的擔憂也是多餘的，一個會想方設法地去討好自己的地精，怎麼看都不是蠢的，文化水平雖然不高，但不代表不機靈。
就算不是一個能吏，至少是一個善於揣度聖意的奸臣。
「是。」
本來那些稱謂都是自己去找別人了解之後拿來奉承聖子的，現在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就算是為了自己，也要去阻止後來者效仿，至於這個命令私底下遵不遵守，至少自己單獨面對聖子的時候，不會去遵守。
影不影響名聲是一回事，喜不喜歡這個稱呼又是一回事，很明顯，穴覺得林賽很喜歡。
至於減輕大長老的負擔，雖然不知道聖子打算讓自己怎麼減輕，減輕多少，但是減輕肯定是要減輕的！
見到從穴那張「菜色」的臉上傳來的「懂得都懂」的眼神，林賽心裡一時哭笑不得……
「不怕貨比貨啊，就怕人比人。」
能體察上司的意思的下屬誰都喜歡，林賽也不例外，最主要的是，這還是自己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下屬。芒尼不算下屬，就算有奴役契約的存在，也不耽誤林賽把他當作朋友。
區區三百人的小部落，一天就那麼多事，林賽有點擔憂以後了。
一想到以後，屬於林賽的那部分感情又開始翻湧，林賽的母親早逝，保羅一手將自己撫養長大，但因為需要經常外出的原因，特意去買了芒尼作為自己的玩伴。
之所以林賽寧願留在這個文明落後的地精部落里也不回家，一個原因是保羅死後，林賽和芒尼兩人可以說是已經沒有了家。
而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就算自己回去了，林賽敢保證，自己那個便宜大伯在知道了保羅的死訊之後，也一定會讓林賽在一次合理的意外中死去。
魔法師的財產可不少，尤其是保羅這樣的五階魔法師，哪怕繳納了遺產稅，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而林賽的大伯跟這座金山之間的障礙，就只有一個林賽。
偏偏保羅這種五階魔法師在魔法師協會都有備案，一旦死亡，魔法師協會的生命水晶球就將死者信息上報，連瞞都瞞不住。
沒辦法，上了五階的魔法師，已經算得上是中高層了，尤其是在魔法師數量整體不高的情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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