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悶出痱子
聽到這裡,孟汀寒埋著的頭抬起看向老師。
其他同學的目光也不約而同的向言恩投去。
「言恩這次進步真的是出乎老師的預料,看來是私底下下了很多的功夫的,對於這種勤奮好學的學生,老師希望大家都能向他學習。」
「這次言恩從班級倒數幾名考到了班級第十名,進步是真的很大,大家給他鼓掌!」言恩站起身,將校服披在短袖外面,拉上拉鏈朝講台走去。
接過通知書,還禮貌的說了句:「謝謝,謝老師!」
言恩坐在最後一排,經過孟汀寒座位的時候,通知書在她面前揚了揚,孟汀寒轉過臉沒看他。
回到座位,陸子睿轉過身來:「我言哥,大夏天的你還穿個外套,不會悶出痱子嗎?」
言恩輕拍了下陸子睿的腦袋:「你懂個錘.子,領通知書這麼正式的事情,當然要穿得正式一點。」
陸子睿轉過身趴在言恩的桌上,聲音很小聲:「說吧,怎麼感謝我和老陳?我數學機讀卡可完全沒填啊,老陳就不說了,每張卷子的第一道大題都故意寫錯。」
言恩也趴在桌上,兩人似在密謀:「隨便你兩,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上刀山下火海也給你兩辦到。」
陸子睿:「那倒也不用,這個假期的活動全包了唄?」
言恩:「包包包,全包。再給你找兩女朋友不?」
陸子睿擺手:「我和恩哥愛好不同,打打遊戲就行,不好女色。」
老師在講台上大聲喊:「陸子睿,你考成這樣還在下面偷偷講話!」
陸子睿輕聲「操」,言恩抱拳請他息怒。
樓道里。
言恩擋住孟汀寒的路:「你提的要求我達到了啊。」
孟汀寒用手推開他:「恭喜你。」
那你也得兌現你的承諾啊!
答應他考進班級前十就和他談戀愛的。
被孟汀寒雙手推的言恩分毫未動,像一座大佛屹立在那:「孟汀寒,你不能抵賴吧?」
孟汀寒靜靜的看著他,不說話。
當初這個話是自己說的,也是自己主動說的,只是那不是當時經歷了生死,情急之下思緒有些混亂嗎。況且,她沒想到他還真能做到。
「孟汀寒,你不說話什麼意思?」言恩著急了。
孟汀寒咬著嘴唇,小聲道:「我想好好學習。」
操,和他談戀愛怎麼就影響學習了?
言恩有些惱火,但他不會對她發火,硬是憋進肚子里:「怎麼?我是衰神,怕選擇題猜不對?」
被逗得噗嗤一笑,孟汀寒綳著的臉也綳不住了:「我再想想。」
言恩:「給你一節課的時間。」
孟汀寒點頭,言恩才放側過身子放她***室。
領通知書本就沒有正式上課一說,下一節課就是老師評講期末數學卷子,講完就下課。
孟汀寒數學滿分,評講卷子也沒什麼可聽的,發了一節課的呆。
眼看老師都講到最後一道題了,言恩終於忍不住扔了張紙條到孟汀寒桌上:【老大,我真不影響學習】
從後座看到她嘴正在咬筆帽,打開了紙條,看了看內容,朝後望了一眼,正好撞上他的視線。他清楚的記得,她臉紅了。
紙條扔回時,她怕老師看見扔得很慌用力過猛,扔到了後門,一個反射彈出了教室。
言恩站起身朝門外走去,數學老師:「言恩,你到哪去?」
「老師,上個廁所。」
「最後一道題了,你堅持一下。」
「老師,我腎不好。」說完大步從後門出去,彷彿自己是說了個多麼大的優點似的。
教室內鬨堂大笑,那個年紀的孩子已經明白一些道理,所以再沒人會說自己腎不好,尤其是男生。
紙條上簡單得只有一個字:【好】
少年盯著紙條傻笑到數學課結束。
陸子睿第一個衝出來,一隻手扶住言恩的手腕,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腰:「恩哥熱愛學習的同時還是注意身體,腎得好好保養。」
「滾!」
孟汀寒剛好走出教室,言恩推開陸子睿跑過去,陸子睿在後面大叫:「言恩,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狗說得小聲。
「你同意了?」雖然看到了紙條,但是還是忍不住向她確認。
孟汀寒點頭。
這個夏天炎熱,像極了少年炙熱的心。
不管怎樣,在他和陸子睿、陳華庭的共同「努力」下,他如願以償了。
…
孟家別墅樓里。
孟汀寒提著帆布口袋很重,肩膀都被壓出深深的痕迹,剛進門,佩姨就迎了上來接過手中的口袋:「二小姐,你回來啦?」
「佩姨你好,我說了我不是二小姐。」孟汀寒每一次回來都要解釋這個問題,但是佩姨每次也只是笑笑,沒人會多嘴告訴佩姨當初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那一天孟汀寒哭著離開了。
「夫人在樓上,你要上去嗎?」佩姨抬頭望向二樓孟汀寒母親的房間,小心翼翼的試探。
她只知道孟汀寒和家裡發生了衝突,但具體是什麼她不知道,家裡的傭人們也都沒有人知道,只知道每一次她回來都會提回來一口袋現金交給佩姨就離開,從不和家裡人碰面。
「好。」孟汀寒起身向二樓走去。
在門口站了兩分鐘,鼓足了勇氣輕輕的敲門,門內傳來一聲「請進。」
這個熟悉的聲音,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我回來了。」聲音平靜如水。
王艷萍抬起頭看向她,眼裡情緒很複雜:「嗯,坐。」
在王艷萍的對面坐下。
孟汀寒以為母親會問她這些年的情況,但是她沒有,哪怕是客套話都沒有。
或許從始至終母親對自己的確沒什麼感情。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但被她強忍住了。
「錢我拿回來了,樓下交給佩姨了,八十萬,當初我計算的兩百萬已經全數還清了,這麼多年謝謝您的照顧,以後的日子。」
孟汀寒頓了頓,喉嚨間似有東西堵住般哽咽:「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來的時候孟汀寒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千萬不能王艷萍面前流淚。
但有的話一說出口就會瞬間山崩瓦解,眼淚忍不住一滴一滴滴在手背上。
「汀寒。」王艷萍語重心長的叫了她一聲,孟汀寒抬眸看向王艷萍:「對不起汀寒,當初媽媽也是沒有辦法了。」
回想到當初的事情,孟汀寒心裡一陣翻騰,有憤怒,更多的是傷心。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她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是看外婆,況且她並不想再和他們討論那件事,有的事情在她的記憶里能忘了就忘了吧。
記著,便是噩夢。
王艷萍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汀寒,媽媽希望你能原諒我,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
背對著王艷萍的她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聲音卻努力保持平靜:「對你和父親,不存在原不原諒。只是當時我不能接受,但經過這麼多年,我可以理解你們了,因為對你們來說,姐姐和我本來就是不一樣的。」
說完這段話,正想伸手去開門離開,門突然從外面被推開了,佩姨一臉焦急的奪門而進:「夫人,二小姐,不好了,喬姐那邊打電話來說老太太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