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別再傷害自己

他聽見那個魂牽夢繞的聲音，將手拿開。

眼前的人有血模糊，像是一陣煙，隨時會散。

白伊一看著他渙散的眼睛通紅，眼角濕潤，一副明顯哭了很久的樣子：「季葉琛，你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一直凝視著她，彷彿要記住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白伊一剛問完，眼睛就瞟到，季葉琛身下的血跡。

白色的被單，將紅色襯的極為的刺眼。

她心頭一緊，慌忙的檢查他的身體。

黑色襯衫將血跡掩蓋的很好，白伊一白嫩的掌心上，在他的手臂上摸到一片濡濕。

她小心的將他的袖子掀開，交錯的傷口全部了露了出來，鮮紅的血液不停的再往外冒，像蜈蚣一樣猙獰的攀爬在他的手臂上。

白伊一呼吸開始不穩，顫著手指想要讓司機過來。

電話還沒撥出去，她的手腕就被抓住，隨之而來的還有溫熱黏膩感。

他的掌心也受上了。

白伊一被按到了懷裡，臉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伴隨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她還聽見他喃喃的說了句：「是真的。」

「季葉琛，你受傷了，我們去醫院。」白伊一想起來但他抱的很緊，她根本動不了。

「我好想你，我找不到你了。」他聲音哽澀，帶著濃厚的破碎感。

白伊一覺得眼睛像是被他身上的酒精熏到了，干涉的難受：「我就在這。」

心裡有塊地方像是被投了一般，她低柔著嗓音說道：「我陪你去醫院好不好。」

「我不想去。」他緊緊的抱著她，囈語著：「你今天對那個男人說我愛你。」

他纖細的睫羽扇動著，顯得無辜可憐：「你還說了好多都沒和我說過的情話。」

他一件件的控訴著。

白伊一聽著他堅實胸膛里傳來的心跳聲，悶悶的說道：「那是假的，我們先去醫院好不好。」

季葉琛大腦一片混亂，他覺得自己回到了三年裡沒有她的日子裡，他像個行屍走肉一般，在黑暗中掙扎徘徊著。

他好不容易見到她了，她卻對著別人說情話。

那一句句花烙印在他的心頭，他疼的喘息都變得澀頓：「伊一，你不好。」

他每次喚她的名字都像在祈禱著什麼，虔誠溫柔，現在又纏繞著低微的哀求。

白伊一心中的刺痛涌到了喉口，嗓艱難地發出聲音：「我們先去醫院好不好，去了醫院我就會愛你。」她耐心的哄著他。

巨大的誘惑讓季葉琛坐了起來。

鮮紅的液體因為剛才的動作，弄的哪裡都是。

白伊一的白色裙子也沾染到了幾塊，看起來有駭人。

她打電話打給司機，讓他過來后。

簡單的幫季葉琛處理了一下傷口后，直接牽著他下了樓，因為著急衣服都沒來的及換，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她也顧不得了。

季葉琛一句話也不說的跟著她，但手牽的異常的緊。

上了車。

他將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處：「伊一，那些話能不能也和我說。」

白伊一知道她指的什麼，那些台詞她早就記得滾瓜爛熟，她紅唇微啟，一點點的將台詞念出來。

季葉琛嘴角掛上了笑，往她脖頸里埋了埋。

到醫院的時候。

季葉琛已經昏睡了過去，好在醫生檢查完並沒有什麼大礙。

白伊一讓司機送她和季葉琛回了家。

一番折騰后，將季葉琛放到了床上，看著面色慘白的他，她心裡愈發的難過。

醫生剛才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發現不光手臂和掌心，大腿上也有被割傷的痕迹，剛剛結疤。

她躺在他的身側，輕輕的撫摸上他的臉頰：「季葉琛，你到底做了多上傷害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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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之看到季葉琛的未接來電已經第二天。

他挑了挑眉。

回撥了回去，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喂。」聲音明顯剛睡醒。

傅景之也猜到了是誰，能碰他東西的沒有第二個人。

「季葉琛呢。」

男人的聲音將睡夢中的白依依徹底喚醒過來，她看了眼手機，不是自己的。

白伊一轉身床邊的人剛好從浴室出來。

「電話。」她將手機遞給他。

季葉琛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間，低聲和她說：「再睡會。」

說完拿起電話走了出去。

「喂。」

「昨晚打電話有事？」

季葉琛昨晚被妒忌給吞噬，痛苦將他淹沒，酒精和身上的痛讓他還是壓制不住內心的狂躁，想要將白伊一抓回來。

但他知道一旦這樣做，可能就再也得不到白依依的愛，於是他想到支撐了他幾年的藥物，一旦注射，就能看見他愛的人。

可傅景之沒接通，不過還好他的另一種「葯」回來了。

季葉琛淡淡的開口：「沒事了。」

電話掛掉。

——

傅景之起身，長時間注射藥物導致他嗜睡很嚴重。

看了眼手機里的時間，去客廳給自己到了杯烈酒，失溫的心稍微回溫了些。

今天是她睡著的5475天，他還是沒能喚醒她。

這是她對他的懲罰，她做到了。

傅景之嘴角勾起弧度，透出幾分蒼涼。

收拾好，穿上衣服，來到她躺著的地方。

「傅星晚，你兒子馬上就變得和我一樣了，我把他教成了你最恨的模樣，你不起來把我殺了嗎？」他手覆蓋上她冰冷的臉龐，一點點的勾勒著。

「你到底要懲罰我多久。」他聲音沙啞，輕輕將她抱在了懷裡，絲毫不在乎她身上的寒氣有多刺骨：「起來吧，好不好，我這回再也不逼你了。」

懷裡的人四肢僵硬，早已沒了人的生命特徵。男人還是緊緊的抱著她，嘴裡喃喃的說這一些話。

——

白伊一眼睛還泛著沒睡好的澀痛，她沒繼續睡，準備起身起來。

剛坐起來，季葉琛就回到了她身邊，掀開被子，拉著她重新躺了回去。

她怕碰到他傷口沒敢亂動，想到昨晚的事，低聲的開口：「季葉琛。」

「嗯。」

「為什麼傷害自己。」

室內的空氣凝固了幾分鐘，季葉琛遲遲不回應。

白伊一將手搭在他的腰上，往他懷裡蹭了蹭：「別再傷害自己了好嗎？」

「我會心疼。」

這句話讓季葉琛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了起來，血液滾燙的快要將血管熔斷。

他微微拉開距離，垂著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