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歡迎來到陰曹
如果有人問,死之後是什麼感覺。張長安覺得自己肯定最有發言權,那種靈魂緩緩升起,逐步脫離肉體的異樣感,簡直無法用言語表達。他從上空看著下方的「森羅地獄」,先是迷茫,后又是大量記憶緊隨而來的痛苦。過了幾分鐘,逐步掌握了生前的記憶后他才想起:哦,我死了。
下方那詭異的事物依在,正趴在自己的屍體上啃食,鮮血灑落了一地,各種器官被啃食了幾口后便隨意的丟在了一旁,使得整個畫面更加血腥。張長安在上方看著,好一會兒才辨別出自己的大小腸與胃。
張清雅不會有事吧?我死了她能照顧好自己嗎?怪物不會襲擊她吧?她有沒有注意到廚房的異樣?廚房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這會一直存在嗎?看著自己的肉體被一個怪物啃食,一股噁心感從張長安心底冒出,但他卻顯得很平靜,他想了很多,但都沒有答案。他又想到:這會不會和父母的死有關?
就這麼看著那詭異之物啃食著自己的屍體,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兩個人影憑空出現在廚房內,一個身著黑袍,面容兇悍,身寬體胖,個小面黑,頭戴一個官帽,官帽上寫有「天下太平」四字,左手手持著一個腳鐐,腰間別這一個黑色的棒子。另一個身著白袍,身材高瘦,面色慘白,口吐長舌,官帽上寫著「一身見財」四字。
因為飄在空中,張長安看不清他們的性別,也看不清他們的具體樣貌,但二人分工明確,配合默契,身著黑袍的那道人影,只是隨手一甩,腳銬便銬住了那個怪物。那怪物還想反抗,但白袍人早已沖了上去,右手抽出長劍對著那怪物狠狠地斬了下去,黑袍人緊隨其後,右手抽出黑棒,對著斷臂的人影的腹部打了下去。
幾個呼吸間,那人影便被廢除了雙手雙腳,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張長安瞪大了雙眼,那能夠輕鬆解決他的詭異事物在他們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倒地的鬼影,莫名的給了張長安一股熟悉感,張長安仔細看去,似是因為脫離了肉體凡胎的限制,張長安看的異常清晰。但是仔細看去,張長安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那歪曲的五官,詭異的身體,本不應該讓他想起她。
在看到人影失去反抗能力后,那黑袍人取出一個令牌,將那怪物如同死狗一樣拖到面前,拎起他的頭對著令牌狠狠一按,那怪物竟被一個巴掌大小的令牌吸了進去,令牌上赫然寫著幾個字:罪犯張清雅。
張長安胸口一緊,無言其他,只是沉默無言。所以我照顧的是那個殺害我父母的怪物?這麼想來,妹妹的一切異常都能有所解釋了......
隨後,那黑袍人那黑袍人看向了張長安,隨手一揮,張長安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對準自己,張長安很識趣的沒有反抗,在強大的力量差距面前,反抗也無濟於事,張長安見自己離那牌子越來越近,隨後便眼前一黑。
再次醒來時,張長安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走在一個古樸的小道上,周圍漆黑一片,但給人一股肉產心驚的感覺,彷彿其中藏著一個可怕的生物,擇人而噬。
這個小道上人山人海,人流主體上是緩緩向前走去,其中有不少走出了小道,落入黑霧中,消失不見。也有一些在神色焦急的往回走,但是逆著人流,反而被卷的越來越遠。
畫面一轉,張長安停止了回憶,看向了手中的圓球狀物體,對於這個地方,姑且叫它地府吧,什麼才算氣?張長安忽然聯想到了小時候經常聽到的開天闢地的神話。
盤古從原初誕生,感受周圍之擁擠,於是手持一斧,開天闢地。清氣變為了天而濁氣變為了地。
如果這真是神話里描述的地府,那什麼樣的氣才算濁氣?注入的氣真的是濁氣嗎?濁氣濁氣,顧名思義,是一股氣體,那什麼樣的氣算作濁氣?怎麼樣才能算作濁?
他突然聯想到荀子所說的:「人之初性本惡」一句,這個惡,算不算濁氣的一種表現方式?那怎麼樣才能注入這濁氣呢?
張長安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假設,如果第一環便假設錯誤,那所建立在這假設之上的一切都是錯誤的。但成功是建立在一次次的假設,一次次的失敗之上,張長安看著手中的「圓球」,心中有了主意。
「他不肯告訴我方法,他真是***」
「******,父母怎麼死的這麼突然害得我和妹妹無依無靠,真******」
「張清雅真***,為什麼不早點去死。」
「為什麼這**事會落在我身上,去***的***老天。」
隨著一股股惡念出現在腦海里,手中的白球突然散發出了一股熱量,張長安腦海里的惡念瞬間無影無蹤,他注意到自己的雙手生出了鱗片一樣的東西,手指變成了一個細長的爪子,再仔細看向自己身體別的部位,一對猙獰的黑色翅膀從後背生長而出。至於別的部位......張長安看不到。
但坐在張長安對面的黑袍人卻滿臉震驚,從他的視角里,張長安的瞳孔變成了豎瞳,,渾身上下生出了厚厚的龍鱗將他包裹,雙手雙腳變味了龍爪,甚至屁股后也生出了一條長長的龍爪。此時的張長安,猶如一個人形態的惡龍。
張長安再次看向手中的圓球,此時此刻,原本清澈透亮的球體已經變得渾濁不堪,鬼氣森然,一隻黑色的由鬼氣構成的帶有雙翼的龍在圓球中咆哮,一張張人臉若隱若現,似是在無聲的哀嚎。張長安看著球體中的飛龍,眼神愈發空洞,好像失去了什麼。
那黑袍人發了好一會兒楞,隨後反映了過來,只見隨手一揮,那本在張長安手上的球體奇迹般的出現在了桌上,他迅速地填寫了表格最後的幾個空格,隨後對著張長安說道:「來自原初之地的張長安,歡迎來到陰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