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惡魔來襲？

魔物，惡魔，魔人還有亂七八糟的其他玩意，這些東西的聯繫是什麼？今天我們來簡單說一下。

首先是關於他們的起源——瘴氣，我們通常是這樣稱呼的，這是一種對大部分生物有害的氣體，破壞土壤，使其充滿毒素，無法耕種，會感染人和動物，腐蝕他們的身體，最後籠罩在瘴氣里的一切活物都會在潰爛中滅亡。

但這也有例外。

有些生物在這種可怕毒霧中存活了下來，但它們已經陷入瘋狂，並且相較於之前更加強壯，更有攻擊性，這便是俗稱的魔物，或者有些人稱為腐化生物。它們會攻擊能看到的、能聞到的、能聽到的一切活物，被攻擊到的生物也會被瘴氣感染，死亡或是同樣淪為魔物。此外，有一些魔物是自然從瘴氣中產生的，除以上特點外，會有非常強大的實力。

法師們曾經解剖過魔物，發現除了它們變異的身體外，大腦結構並沒有多大變化，理論上來講它們仍然能思考、有記憶、有辨識能力，也許瘴氣只是影響了它們的思維，與常見的精神系魔法類似，這也許一定程度上能解釋為什麼牧師們使用的奇迹能凈化瘴氣，並使被污染的生物冷靜一段時間，但是關於這種氣體我們仍然有許多未解之謎。

惡魔、魔族，關於它們的來歷眾說紛紜，有人說它們是星辰上的來客，專門來此毀滅文明世界，有人說它們與人類、精靈還有矮人的祖先同時誕生，並在這個世界上延續至今，還有人說它們是魔神創造的邪惡僕從……這裡只說一下我們已知的信息：第一，這些生物不會被瘴氣污染，反而在瘴氣瀰漫的環境下，原本就強大的實力會更上一層；第二，惡魔能夠以某種方式召喚出來，與傳送魔法相似，但又完全不同，這曾經是神仆派、星辰派的有力論據，但是在初代勇者深入魔族之地的調查筆記中，一隻正在戰鬥的惡魔腳下突然亮起魔法陣，然後迅速消失不見，由此我們可以推測，惡魔其實會和其他種族一樣正常地生活，但能被召喚這件事仍然是個謎，這裡就用「魔神的邪惡術式」來解釋好了；第三，魔族和惡魔其實是不一樣的，魔族其實是一種類人生物，喜好群居，數量龐大，能夠在沒有瘴氣的環境下生存，身體能力與人類沒有多大區別，而惡魔形態各異，喜好獨居，個體實力差異大，據一些旅行者說，魔族與惡魔在東邊的未探索之地發展出了文明，並組建了一個強大的國家，不過目前並未得到證實。

最後是魔人，顧名思義，魔化的人類、被瘴氣污染的人類，都可以解釋成魔人，和魔族、惡魔不一樣，他們原本是人類，但是有的人被瘴氣感染后活了下來，或者有的人與惡魔作交易，被轉化成他們的「同族」——實際上是類似奴隸一般的下級種族，與魔物不一樣，這些人類在身體、魔法能力強化的同時仍然能夠保持理智，但為了生存他們必須站在人類的對立面——後者那是自作自受，並且由於瘴氣的影響，他們也對未被瘴氣污染的活物抱有生理上的敵意。實際上我們在其他智慧種族中也觀察到了這種魔化現象。

以上三種生物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與生活在正常世界的智慧種族是敵對的，至少與人類是絕對的敵對，瘴氣內產生魔物，魔物會帶來更多的瘴氣，如果不阻止瘴氣及其相關生物的擴張，我們生活的世界將會被徹底毀滅，土地種不出小麥，清涼的河水會腐蝕掉你的四肢，出生的嬰兒會變得畸形而怪異，直到最後，你光是呼吸外界的空氣便會死亡，

這不是什麼所謂的種族歧視，這是事關種族存亡的事情。

………………

現在丹尼爾的面前就站著一個貨真價實的惡魔，它有著粉紅色的皮膚，既凸又禿的腦袋——可以參考一下堅果，充滿邪惡氣息的雙眼——迷茫地看著四周，而且他還赤裸著上身，兩腋下的毛髮都沒有刮，散發出獨特的狂野氣質，還有腿毛與白斑紅底的褲衩，呃……還有，還有雖然看不出分塊但是很有重量感的腹肌，還有威嚴的八字鬍……

……

你一定正在懷疑這是不是一個惡魔對吧？就像我之前說的，惡魔的形態各異，會出現一個如同熬夜了兩天剛剛從廚房拿出隔夜的牛奶出來還沒喝上一口就來到了奇怪地方的中年失業男子一般的惡魔也很正常。

至少他三四米的身高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丹尼爾也知道，他面前站著的……真的是惡魔，他認得地上的法陣，毫無疑問是惡魔的召喚陣，至於為什麼他知道得這麼清楚就別管了，只是……他面前真的站著惡魔。

「哈哈哈哈！已經晚了，狂妄的人類！」

倒是那個長袍禿頭男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他身後的同夥們也顯露出和他一樣的狂熱，難道……難道他們沒有光著膀子只穿褲衩在家裡虛度一天過嗎？

真難理解。

「偉大的、危險的、強大的惡魔，您真誠的信徒，我！為您獻上新鮮的人類——」

「等等，等等，什麼獻上？為什麼要給我人類？」

「……獻祭啊，只有這樣我們才可以召喚出您來。」

「召，召喚？什麼召……噢，好像的確是有這回事來著。」

「是的，而且我們希望您能幫我們消滅敵人。」

「為什麼我要幫你們？」

「因為我們召喚了您啊，而且用獻祭幫您增強了力量。」

「哦對對對，是這樣的，所以……我得做出些回報才行。」

「沒錯！我們現在希望您能……噫——！」

「被無視的感覺非常不爽，現在給我滾一邊去。」

丹尼爾手上的法杖一揮，長袍禿頭男的身體瞬間扭曲起來，被無形的力量攪成了麻花，像擰抹布一樣擰出身體里的體液和內臟后丟到了一邊。

四周的長袍人們紛紛逃散，而那些武裝人員們也拔出武器，開始逼近眾人，四人組見狀，護衛在了丹尼爾身後，企圖攔住那些人，似乎是對惡魔很有信心，它的身後並沒有幫手，所以現在只有丹尼爾和惡魔對峙著。

「哇……哇哦，你、你剛剛殺了他嗎？」

「也許吧，也有可能我只是幫他梳理一下腸道而已。」

「我不認為腸道扭到一起是個好的疏通方式……所以你就是他們要我對付的人？」

「可能是吧，你會戰鬥嗎？」

「不，不會，我從小到大都沒碰過刀劍，但是我的父母很希望我學一點。」

「那可真是少見，那你平時是做什麼的？」

「記者，我是個記者，你知道嗎？就是在報紙上寫文章的那種。」

「我知道，我們學校里就有，那你為什麼是現在這副模樣？」

「我……我失業了，然後我的女朋友還跟我分手了，她……我前天看見她坐在主編的馬車裡兜風。」

「天哪，你真可憐夥計，要來點水喝嗎？」丹尼爾不知從哪拿出一個裝著水的玻璃杯。

「噢，謝了夥計！」

惡魔接過水杯，剛拿到面前，卻發現杯中液體涌動，迅速凝成一個水柱，啪一下，很快衝了出來，直奔他的面門。

「嗷！疼！」

惡魔被划傷了，他捂著流出鮮血的臉驚呼一聲。

「你還真是皮糙肉厚，剛剛那一下可以穿透一個成年人的腦袋。」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這很疼的。」

「什麼？！……因為，因為我們是敵人啊，你要殺了我，我也得殺了你。」

「但是我說了我不會戰鬥啊，我從來都是被打的那一個，我沒打過架啊！」

「你……你只需要學著那些士兵們來一下就得了嘛！」

「我也沒有武器啊！有了我也不會用。」

「那你就學學那種格鬥家，用你的拳頭，懂嗎，拳頭！」

「呃……所以你要我給你一皮坨？」

「是，對的，來給我一皮坨！」

「噢……好、好吧，那我，呃……釀造一下。」

「你應該想說的是醞釀。」

「對，對的，醞釀。」

說話間，惡魔臉上的傷口已經癒合，現在他正擺出一副10歲小孩學著擂台上的拳擊手的模樣，眼神犀利起來，毫無意義地對著沒有防備的丹尼爾晃了幾秒，然後一拳擊出！

「吃我一釘坨！」

該說不愧是惡魔嗎，哪怕是沒有任何戰鬥經驗，也沒有學過格鬥，他們的力量與速度也是驚人的，這一拳揮出的一瞬間，連空氣都為之停滯一秒，拳還沒有達到丹尼爾面前，他的四周就捲起狂風。

這一拳，不說當場轟散，丹尼爾至少得對摺一下。

但是惡魔也有個疑問，明明上一秒丹尼爾身邊還什麼都沒有，這會他四周就漂浮起四個發著漂亮光芒的法陣，高速轉動著。

嘿，真漂亮，跟耍戲法似的。

嗤啦——

宛如撕開布條般的聲音響起，無數個魔法彈從丹尼爾召喚出的法陣中衝出，大量的魔法彈看起來就像組成了一個圓柱形光幕一樣，將惡魔籠罩起來。

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或是高溫，或是寒冷，或是如刀片般的鋒利，或是如鐵塊般的沉重。

五顏六色的魔法彈就像迪廳里的彩燈一樣把大廳照的一會紫一會紅，掀起的颶風把在場所有人都給颳倒。那些試圖靠近惡魔身邊的人瞬間被撕成碎片，爆開的血霧甚至遮蔽了人們的視野。

等到瘋狂的集火結束，丹尼爾的面前除了幾根腳趾就啥也沒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