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菜里沒有1滴油

九.菜里沒有1滴油

「劉sir你跟赤柱的教化科長牙擦雄關係怎麼樣?我想跟他認識認識,打好關係,畢竟在裡面也能行個方便!」李梁博突然想到了什麼,沉聲道。

「我跟他同一期黃竹坑畢業的,算起來他還是我三舅媽的兒子,你說關係好不好?這是小問題洒洒水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劉城志還以為會是什麼大困難呢,一聽是這趕快答應,深怕眼前的這個小祖宗反悔。

聞言李梁博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謝謝你啊sir!」

「謝什麼謝,我們都是為了納稅人的錢服務!」劉誠志再一次滿心歡喜的按了按探望室的門鈴,李梁博也再一次順走了劉城志桌上的煙,兩人都沒有答應彼此,又好像彼此早就已經心照不宣!

又回到故事開始的地方,看著狹小卻安靜的犯責房,李梁博嘴角掛上了一抹笑意。

還是安靜的好啊,免受打擾,不錯,一條人命換一個一床一廁的豪華單間,真值!要不是關犯責房同樣也會加刑期,他真想呆在裡面一直呆到出獄。

當清晨第一縷的陽光通過那巴掌大小的窗口射進來的時候,起床報時準時想起,李梁博慢慢睜開眼睛,脫下衣物,古銅色的精鍵肌肉隆起,勾勒出一條條盤蛇般的完美弧度,任誰也不會想到,清秀的面容下面會是一具如此完美的身軀。

李梁博雙手撐到底上,做起標準的俯卧撐,以此來鍛煉肌肉的承受力與韌性,更主要的是沒有放風時間,也不需要上工,飯菜也有獄警配送,他需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更主要的是在監獄的黑暗叢林法則中「實力」代表著一切。

不過,李梁博的運動量並不是很大,在那些影視文學作品里監獄是所大學校,小黑屋就是超級加倍的練功房,主角只要進了裡面開始鍛煉,關三天強身健體,關一周百毒不侵,關個月萬夫莫敵,關一年立地成佛,這純粹就是扯犢子放屁。

不是李梁博不努力,更不是他對自己不夠狠,這強度的訓練僅是警校鍛煉的恢復訓練,監獄里的伙食根本就供養不上那高強度的加強訓練。

李梁博至今無法準確的形容,在裡面第一頓的飯味道是什麼樣的,那味道就像是燒熟的膠皮,散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但其間還夾雜了一點生油味兒,讓人又隱約間能分辨出一點食物的感覺,所以具體是吃土還是嚼蠟,總有那麼些錯愕感,分辨不出。

在獄警的口哨中:「開飯!」

所有食堂里的犯人將做好的伙食從工作間里抬了出來,李梁博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其他犯人喉頭涌動,在咽著口水,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緊盯那個擺放著「飯菜」的桌子。

那些「飯菜」全被倒進兩個大盆里,所有人兩排蹲好,忍不住地往那盆里眺望,那模樣就好比是動物園裡等待管理員餵食的動物,一個個搖著尾巴,作揖著爪子,翹首以盼。

潮州佬作為小倉的老大,理所應當負責分飯的任務,只見他拿著一把塑料勺子,給倉里人按照「輩分」開始打飯,看著排隊碗里前後相差之大,令李梁博忍不住懷疑後面的那些人就吃這些,能維持生命嗎?

最後,待餐桌上的潮州佬唇齒輕啟:「都吃吧!」眾人齊齊唱了個諾:「謝謝大佬!」就誰也不再說話,只埋頭開動,動作迅速而又安靜。

那些原本讓人難以啟齒的「糠糟飯」在這樣的氛圍烘托下倒是有了些「山珍海味」的感覺,李梁博沒有動勺子,因為他的腦袋看著門口餐桌上的獄警。

其他的犯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誰剛進來都這樣。

值班的獄警同樣也在裡面用餐,四個人圍著一張桌子,上面擺著四葷三素一湯「樸素」工作餐,沒有鮑魚魚翅那麼誇張,但魚肉一樣不少,但或許是過於油膩,往往動筷子的反倒是那些時蔬。

那些曾經遭人嫌棄的「油膩」,李梁博扒拉著自己碗,半天怎麼也沒找到,只見碗里,黃色的無名菜葉稀稀拉拉幾根漂在褐色的湯上,中間一塊切得有拇指厚的土豆片上布滿了黑斑,散發出一股被蒸發的霉味。

不說其他,色、香、味,光是看顏色、聞氣味都已讓李梁博沒有一點動勺子的慾望。

因為是新人,又不是社團中人,整個一大張供8個人的用餐的桌子,就只有李梁博與奇怪的老頭兩個人,老頭見看李梁博遲遲沒有動手就說:「趕快吃一點,吃不下也要吃,剛進來我們都這樣,慢慢就好了,你要學會適應,吃!」

李梁博還在掙扎,用勺子在碗里不停的攪啊攪,遲遲就是不往嘴巴里送,不過眼睛開始四處瞟望,想看其他人的反應,見狀小老頭也不多說什麼,笑呵呵的繼續吃飯。

所有人都在低著頭扒飯,其中有個人,李梁博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他幾乎是在李梁博沒端起碗的時候,就吃掉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食物,左顧右盼地看著別人的碗中,目光像錐子一樣,好像是可以用眼睛吃掉別人的份額,獄警的那一桌他倒是不敢明目張胆的望,不過不用猜基本就可以知道是那「表情」太過於「倒胃口」給獄警教訓過所以才不敢偷瞄。

李梁博在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盯著李梁博跟準確的說盯著李梁博手裡的「飯菜」,在他的眼神里李梁博看到渴望以及挑釁。

沒錯,李梁博可以肯定那就是挑釁!

他似乎再說:「小鬼你如果唔敢食,等爺嚟食!」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確實矯情了李梁博苦笑一聲,閉著眼硬著頭皮,舀了一勺就往嘴裡塞,突然他心裡一個咯噔,覺得口感不對,幾片菜葉怎麼會有肉的感覺,趕緊吐出來一看那是一條白花花的蟲子,一半已經被嚼碎,另一半還活著,在他手掌心裡掙扎著。

看著那掙扎的半隻蟲子,又何曾不是監獄里犯人們的縮影?苟延殘喘,徒勞掙扎!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那個男人來自赤柱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那個男人來自赤柱
上一章下一章

九.菜里沒有1滴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