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林掌門恫嚇布眼線

林蒼早知馬瀟瀟對明夷這個小傢伙很欣賞，因此三年來明夷給她讀書解悶，林蒼並不多管。

只是昨日馬瀟瀟竟強行收明夷為徒，這讓林蒼不快。

十年了，瀟瀟還是沒斷了離開自己的念頭，這十年林蒼對其有求必應，事無巨細。

想到自己一片痴情到頭來全枉然。林蒼一掌將桌子拍了個深深的手印子。「叫明夷來！」

明夷膽小，見林蒼生氣，更哆哩哆嗦。

「師父。」明夷施禮。

林蒼背手看著牆上的山水畫，不語。明夷心內不安，呼吸急促。

「明夷，你來太行三年了，師父待你如何。」林蒼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話。

明夷趕忙回道：「師父待明夷很好。」

「那你為何離師叛道！」林蒼忽地轉身怒目而視。

明夷急忙跪下，伏首而拜，已帶哭腔，「明夷不敢。」

「小小年紀就撒謊成性，你走罷，我太行不敢留你！」林蒼一臉威嚴。

「師父，明夷再也不敢了。」明夷滿臉淚痕。

明夷並非貪生怕死，三年前明夷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之時，師父不顧朝廷追殺，收自己為徒，改名換姓保自己周全。如此大恩，明夷斷不敢忘。

因此，今日林蒼趕明夷走，明夷真是心如刀絞。

「師父，明夷再也不敢惹您生氣了。您別趕我走。」

林蒼見明夷如此，臉色稍緩。半晌，伸手扶明夷起身。

「好徒兒，為師並非真趕你，只是試探你的心意。如今我已知道了。」

明夷抽泣不止。

「那瀟瀟，要收你為徒，我並不介意。左右是哄她開心罷了。只要你我師徒一心，又有什麼事可擔心呢。」林蒼話裡有話。

明夷心裡明白，知道師父擔心什麼。

「師父放心，明夷絕不會做出傷害師父的事。」

林蒼面色溫和，說道：「你如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日叫小廚房給你加道菜。砍柴挑水的事，你就不必做了。既然瀟瀟喜歡你，你陪著她去罷。每日掌燈時分，來我屋內，將她大小之事說與我知道。」

明夷心內雖不悅，卻不敢忤逆，只得答應。

自此，明夷日日到馬瀟瀟處。瀟瀟也毫無保留，從內經氣功到拳腳技藝，傾囊相授。

寒來暑往，一年已過。

「小明夷，才一年光景，你就已經有模有樣，真不賴。」馬瀟瀟誇道。

明夷憨憨一笑，不知說什麼好。

「你呀，跟著林蒼這麼久，一點也沒學到他的能說會道。笨嘴拙舌的，以後可怎麼找媳婦。」說罷，馬瀟瀟搖搖頭。「沒學到也好，巧舌如簧，還不如呆點笨點。」

正說話間，一個小斯疾步走進來，「姑姑，林掌門接到一個帖子，匆匆出城去了。」

「何人的帖子？」馬瀟瀟急問。

「不知，只是用箭射著，插在堂前的門楣上。」那小斯說。

「今日還有何事？」馬瀟瀟又問。

那小斯將林蒼從晨起漱口到接帖出城大小事全都細細道來。

聽罷，馬瀟瀟道：「我都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去罷。」

明夷心內嘀咕，「這二人怎的都有安插眼線的毛病。」

往日不曾有甚急事，所以明夷並不知道，不想今日叫他撞見。

「小明夷，想什麼呢！」馬瀟瀟聲調高了。「喚你幾遍了，都不作聲。你是不是想著給你師父通風報信？哼，你儘管報去，殺了這個小斯，還有一百個。」

「我不會說的。」明夷語氣堅定。

「當真？」馬瀟瀟問。

「當真。」明夷答。

「哈哈，真不賴，真不賴。」馬瀟瀟一高興，就夸人「真不賴。」

「今日就練到這罷。」馬瀟瀟心裡想著那帖子的事。

從馬瀟瀟處出來，時辰尚早。明夷並未回屋，轉身向後山走去。

此時正值深秋，明夷到一棵長勢怪異的楊樹下，扒拉開厚厚的落葉，順著樹根刨下二尺深，拿出一樟木匣子，匣子里有一黃布包裹，打開來看見，一本《短刀集錦》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