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隱形力量（1）

海皇洗浴中心，柳仁義舒服的享受著按摩技師的推拿，昏昏欲睡的他被小兒子柳天的來電聲驚醒。

「爸，村裡有兩人不聽話，我找人給教訓了一頓，到時候您和牛叔打聲招呼，把這事給平了。細節您去問我哥，就不打擾您清靜啦！」柳天電話里也沒說清楚，叫他自己去問，輕描淡寫地把事說完就掛機。

「小兔崽子，在國外三年還是改不了沒大沒小的毛病。」柳仁義惱火又無奈地看著靜默的手機笑罵。

柳仁義揮手示意技師離開包房，撥通大兒子柳嘯，也就是益民礦業老總柳大炮。

柳嘯在電話里把大概的經過詳細地告訴他，讓他徹底燒腦一把。思慮再三，他才給現場的周傑表明態度，話里話外要求他要擺正位置把事情處理好。

為了避免事態發展超出自己掌控的範圍，他馬上從按摩床下來又撥出個電話，微躬腰身的姿勢拿著手機緊貼耳朵。等到電話那頭傳出「喂」聲，他連忙低頭笑呵呵地說：「牛哥，益民礦業出了點問題，麻煩您讓片區派出所的弟兄們就事論事處理，別太深究細查。」

「現在風火頭上，放低調點！這事我會想辦法。」說完就沒音了。柳仁義還擺著傾聽的姿勢，等到沒了下文才知道談話結束。

有點悵然若失的恍惚，平時牛哥可是無事都能扯半天的主，現在言簡意賅公事公辦的架勢，讓他捉摸不透。

警車、救護車幾乎同時到達，周傑鬆口長氣，急忙招呼救護人員把二人抬上擔架。

出警的兩個年輕警察，走到擔架傍問「誰報的警？還能說話嗎？」

「我報的」周傑全權代理簽完救護車的出車單據，扭頭舉手示意說。

「周主任，你當時在現場嗎？我看這倆人一時半會也說不了，你先跟我們去所里把情況說說。」

都是老熟人，派出所的張偉也是按照流程讓周傑配合他們。

「打架的時候，你們是不是都在現場？」張偉望著周圍的村民問。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心知肚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些不必要的麻煩自尋煩惱，於是大家都選擇閉口不言。

「周主任，走吧！」

沒人願意承認在現場，他只好叫周傑一個人跟去派出所。

二皮，三疤追著周傑趕到益民礦業時，正好看見警察把他帶走。圍觀的村民議論紛紛，二人上前打聽得知，一夥外地口音的人打傷了周村的人。

聯繫到前幾天龍哥也是被不明人物偷襲，覺得這些人可能是同一伙人，二人急忙回去向李龍彙報得到的線索。

不提他二人如何彙報，周傑被帶到派出所，做完詳細的詢問筆錄確認無誤后簽字畫押，等他走出派出所大門時，已是傍晚時分。

沮喪無比的他，頭一次對自己所處位置產生懷疑。作為村裡的領頭人，卻無力發出自己聲音，村裡大大小小的事務，都得要老支書點頭，才能順利推行。

自己村主任的位置，也是老支書力排眾議推薦競選上台的。所以很多時侯，他只能裝聾作啞任憑老支書指手畫腳，不敢明確提出不同意見，省得被人罵作白眼狼。

周傑低頭想著心事，不知不覺走過公交站，等到猛然醒悟時，才知道自己錯過了最末班車。啞然失笑的他四處看看，見不遠處的馬路邊上有家飯店招牌亮著燈；從早忙到現在也發現了胃的反抗，索性也不著急往回趕，先把肚皮填飽再說。

「好再來飯店」一家證明店家實力常見的家常菜館，

沒進店就能感覺人聲鼎沸的火爆場景，坐無虛席的十多張小桌滿噹噹都是吃飯的人。

「先生，您是幾位？」迎賓熱情地問他。

「有座嗎？一個人。」

「先生，您看拼桌可以嗎？都沒空位了。」迎賓充滿歉意的問。

「無所謂，只要能吃飽就行。」

服務員領著他穿過熱鬧的過道，來到最裡邊的角落，一個人佔用一張桌子的慢慢品嘗的客人身邊。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有個客人能拼個桌嗎？」服務員彎腰靠近正在吃飯的客人輕聲問。

客人抬頭看看服務員，正好看見站著的周傑，馬上站起來哈哈笑著說：「周主任，這真叫請不如遇。快請坐！」

「哈哈，真巧。」周傑看見林華而且是和他拼桌，也是笑著不生分說著真巧后落座。

「剛才和朋友吃飯，還聊到你周主仼，沒想到馬上就碰上你。」林華先給他滿了杯茶，吩咐服務員點上菜，隨後就主動找些話題聊。

「你的朋友，我認識嗎？」周傑有點疑惑地問。

「你不認識，只是我主動向這朋友聊起你。」為了避免他的誤解，林華趕緊解釋。

「是聊征地的話題扯上我了吧！」周傑不是傻子，林華是幹什麼的，除了地塊還能有別的什麼事能扯上自己。開門進山的把事說透，省得藏著掖著的吃個飯都不開心。

「周主任，高、高。」林華豎起大拇指，「看來是兄弟小氣了，等會自罰三杯。」

飯店上菜速度挺快的，不一會兒，他們點的菜全上齊。

林華說到做到，三杯滿酒舉起乾脆利落逐一幹掉。

「兄弟，慢點。」周傑想要阻止時慢了半拍，看著他面色如常，不由得暗暗佩服。擺著手不停招呼坐下慢慢聊「兄弟，快坐下歇歇，何必呢！哥也沒說什麼呀！」

周傑拿起酒瓶給自己滿了杯一干而凈，「兄弟，看你喝酒就是可交之人，哥怎麼能熊呢！」放下酒杯后的話題不再生疏，自然而然的放下許多戒備。

「周主任」

「兄弟再這樣叫，哥可真就不高興了！確實這個村主任有點名不符實。」

「誰都有難言之隱，兄弟非常理解。」

「僅僅只見過幾次，我就覺得兄弟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他們那也叫人？壞事做絕還裝得道貌岸然。」連著碰了幾杯酒，已經有點不勝酒力的他忿忿不平的批判他們。

「不談正事，難得聚在一起，」

「你要談的事，哥是徹底幫不上忙，因為哥說話不算啊！他們嘴裡的肥肉是不會輕易吐出來的。」

林華不知道他口中的他們是誰，卻從側面了解到他們的勢力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