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超自然事件?
難道是對那個姓劉女生下手的人也對我們下手了?風越來越大,比當時的風力還大,我被風吹倒在地,匍匐著緊貼地面,我竭盡全力,十指深深扣進地面的土裡,即便這樣,依然沒能逃過被掀起的命運,徹底脫離地面那一瞬間我瞥向徐瑩的方向,她已不在原地,而是被風甩了出去,頭被一根插在地上的鋼筋穿透,慘死當場。
十幾個來搜尋我們的人也被狂風掀起,在空中和各種建材碰撞在一起沒了動作。
身邊的風再次提速,我瞬間被裹挾上了半空,旋轉上升的過程中我儼然看見半空中靜靜立著一個女人,不等我看清她的臉,過大的向心力致使我腦部嚴重缺血,暈了過去。
昏迷了不知多長時間才醒來,仰面朝天躺在草地上,全身劇痛無法活動,一呼一吸都伴隨著血腥味。
我竟然沒死?長出一口氣,一切似乎不太真實,徐瑩和她自己說的一樣,沒能迴避……
「他醒了。」身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那個提醒我不要開窗以及在前門窺視我和徐瑩說話的男生。
我傷勢過重,加之一時緊張竟然失語了,只能拚命轉動視線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女生,她背對著我,背影有些眼熟……
我脊背一涼,冷汗已經出來了,這不是那個失蹤的劉姓女生嗎?
「劉菲,十七周歲,就讀於xx中學,於x年x月超自然事件中失蹤,如有線索,請聯繫xxxxxxxxxxx,必有重謝。」那張尋人啟事我還記憶猶新。
暴風中的身影莫名和劉菲的背影重合在一起,看不出一點差別,我瞬間明白了劉菲生還的原因。
劉菲轉過身,我看清了那張臉,就是她沒錯了。
「徐瑩沒殺你,那肯定是要拉攏你這個新人,她都告訴你什麼了?」劉菲站到我近處問道,態度強硬,雖然沒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但我的的確確有種感覺,她隨時可能動手把我殺了。
明顯感覺到腎上腺素飆升,終於說的出來話了:「我穿越到深淵了。」
「繼續說!」
「暴露穿越者身份就會死……沒了。」我就賭她不知道我們到底說了什麼,反正事到如今就算實話實說劉菲要是想殺我也一樣會殺。
叫恩博的男生和劉菲面面相覷半晌,恩博一手扶額:「殺錯人了……」
「什麼?殺錯人了?徐瑩白死了?」幾乎是下意識地這句話從我嘴裡脫口而出。
「算是吧,不過沒什麼,她還能復活,在這個世界,穿越者想死都難。」劉菲舉起手看了眼表,「四點十分,如果你現在全力跑回學校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去食堂吃個早餐。」
「那這爛攤子我就不管了,你處理吧,我回去了。」恩博轉身飛奔而去。
我直視著劉菲的眼睛,等著她給我一個解釋。
她大概也看出了我在等著她說點什麼,說道:「這個世界穿越者死後意識會跳躍到新的身體上,不會真死的,我沒必要騙……」
不等劉菲說完,我直接張口打斷她:「這些我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殺我們?還有你們是什麼人?」
劉菲猛地皺眉:「看來徐瑩說的,你還有所保留。」
「這個我還用交代嗎?她在深淵裡死過你們肯定也知道吧?她知道死亡的事這不奇怪吧?」
「也對……這次的事算是誤會,解釋起來很困難,我們換個地方說可以吧?」
「可以。」
徐瑩不會真正死亡,我自然不會在她「死了」的問題上糾結,無非是想由此了解劉菲他們的事情,她要換個地方說,我自然沒理由拒絕。
劉菲得到我肯定的答覆后緩步離開,我仰望蒙蒙亮的天空試著挪動身子想坐起來。
我倆好像忘了點事……
「你打算帶我去哪兒?」我問。
「隨便一個能安靜談話的地方,怎麼?」劉菲站在原地伸了個懶腰扭頭看我。
「icu行嗎?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
「……」
「救人。」
「他什麼血型?」
……
「沒生命危險了。」
……
「七天還不醒就弄死他。」
半睡半醒間斷斷續續聽到有人說話,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我瞬間清醒了,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環顧四周卻發現一個人影都沒有。
被那種氣流甩到地上,估計外出血內出血在所難免,所以我失血過多才昏了過去,昏迷的時候思維很遲緩,聽到什麼也需要很長的時間來理解,因此我周圍才沒有人,實際上距離有人說出那句「七天還不醒就弄死他」,已經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了。
我身上的衣服全是已經乾涸的血漬,掀開一看,我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試著站起來走了兩步,身上除了酸疼沒有其他感覺。
確認身體已經無礙之後我抬頭打量這個房間,房間不是icu,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毛坯房的房間,只在中間靠窗的位置豎著放了一張木板床,正是我剛才躺的那張,木板床上就是木板,如果不算我身上的衣服,床上連塊布都沒有,簡陋的過分。
我原以為這已經是簡陋的極限了,看著沒有門的門框我陷入了沉思。
我走出房間,正身處一個大約四五十平的兩居室,我剛才躺的是次卧,主卧和廚房也沒有門,全屋有門的只有衛生間,說是門,事實上沒有把手沒有鎖,就是一塊安了門軸的木板。
簡陋歸簡陋,每個房間還是在棚頂懸挂了一個燈泡,靠著牆角扯了一根電線上去給燈泡供電,開關用的是那種極其廉價的簡易開關盒。
我昏迷數天很渴,客廳空蕩蕩的沒看見水,只有一地的空速食麵桶堆在一處,我只好去主卧和廚房找水,主卧也沒看見水的影子,不出所料,廚房裡連個灶台櫥櫃都沒有,只堆了幾箱速食麵和幾箱自熱火鍋在地上,牆面上支出一個水龍頭,我擰開水龍頭,從裡面流出一股很細的棕褐色水流,顯然不能喝。
然而客廳里滿是速食麵的盒子,所以房間里大概率是有通自來水的,那就只能在衛生間了。
我走到衛生間門前,上下摸索半天,這破舊的木門雖然破,但表面上了一層漆,頗為光滑,而且和門框卡得很緊,加上沒有把手,我上下摸索,順著門框找了幾分鐘才在門框和門之間找到一個能把手指甲勉強扣進去的縫隙,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門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