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吃人

「有貴人？」

古月微微一笑，「殿下再仔細看看。」

應玄澤聞言，低頭再認真看了一下三個小八卦，見三卦齊齊指向東北。

「利東北，破財消災，可遇大人？」

古月微微頷首：「殿下，有些長進。」

「古總管的意思，是讓我明日前往東北方？」九皇子玄澤輕聲發問。

「九殿下自己占的卦，自然要您親自去驗證。」古月繼續溫和說著。

「東北何處？神都東北方向那麼大，本王何處能尋？」

「明日殿下自隨心而去，自然可遇貴人！」

「隨心而動？」應玄澤面露疑色。

「殿下，何謂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應玄澤皺眉不語，尷尬的咳了咳。

古月右指隔空點嚮應玄戰的腦袋，將輪椅往後稍稍挪了幾步。

悠悠說道：「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濕，火就燥；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物睹。」

「冥冥中自有安排，不可錯過也勿過於刻意。緣分到時，自可相求，相應，相惜，相遇。」

應玄澤朝古月豎起了大拇指，然後抿嘴點頭。

片息后，他眼珠一轉，又生疑惑：「大人？聖人？本王倒是有些好奇，這聖人究竟是誰？」

「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違，後天則奉天時。」

古月微笑解釋道。

「你說的難道是……」

古月沒有回答，只是會心一笑。

※※※※※※※※※※※※

翌日中午時刻，凌淵與雲烈出了萬象閣，然後來到福膳廳，準備用午膳。

兩名侍女端著精美的菜肴上了桌，凌淵瞧著各式佳肴，不禁皺眉。暗道無語，又不好發作。

他來龍神府也有些時日了，竟是一口葷腥都未沾。諾大一個龍神府，天天吃素。那些素菜做得確實精緻可口，色香味俱全。可是再怎麼好看好吃，那也是素食來的。

敢情龍神府的吃飯標準，是朝和尚廟尼姑庵看齊？吃一日兩日倒還可以圖個新鮮，這天天吃怎有食慾？

作為府主他又拉不下臉來問，因為他看見大家都吃得特別香，尤其是旁邊的雲烈。跟幾輩子沒吃過一樣，每次都在桌上狼吞虎咽。

一到飯點準時拉著自己來膳廳，看見他那副模樣，再看看桌上那五顏六色的素菜。他不禁搖搖頭，嘆了口氣。

一名侍女正端著一碗麻婆豆腐，準備往桌上送。瞥見凌淵臉上嫌棄神情，小心翼翼的開了口：「府主若是對這些菜色不滿意，我這便去吩咐后廚換些菜品。」

雲烈斜眼看向凌淵，手中的筷子未停，張嘴哇哇道：「府主？你沒事吧？這等美味您還嫌棄？沒看出來您的嘴還挺刁的。」

凌淵白了他一眼，然後向那侍女輕聲說道：「不必麻煩，就這樣吧!」

接著轉頭看向雲烈：「這些菜肴色香味俱全，固然是好。可無葷腥，總覺少了點什麼。難道諾大龍神府竟沒有葷菜？」

「府主，何為葷腥？」雲烈聽得一頭霧水，反問凌淵。

凌淵稍有錯愕，心想這小子不是給老祖煮過飯嗎？怎麼連葷腥都不知道？

回道：「魚肉你也不知？」

他話音剛落，就聽得砰得一聲脆響。那侍女手中瓷碟碎了一地。

那侍女目露驚恐，隨後立馬俯身收拾殘局。驚慌道歉：「對……不起……府主，

我馬上收拾好。」

雲烈瞪大雙目，愣在了當場，一口菜差點噴了出來。

凌淵一臉懵逼的掃過兩人，不明所以。數息后，雲烈咽下口中飯菜后，試探性的開口問道：「府主，您當真不知食肉意味著什麼？」

凌淵偏頭：「吃肉能有什麼？」

他心想難道吃肉是什麼恐怖之事？能讓他倆嚇成這樣？

雲烈在聽見吃肉二字，五官擰在了一起，壓低聲音制止了凌淵的問話。

這一舉動搞得凌淵，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府主，你沒有在這龍神大陸生活過？還是您是從神界來的？」雲烈開始笑著問凌淵，頗有幾分調侃之意。

凌淵白了他一眼，正欲上手給這小子來一下。

雲烈趕緊一咧嘴，似在示意，府主別打，說還不行嗎？

接著他便向凌淵科普了一番。

龍魂大陸的世間萬族，嚴格意義上來說不屬人族，而是魂族。所謂魂族即是人身獸魂，並無無純粹的人類和獸類。

相傳在遙遠的太古時期，大陸上的生靈分為三種，分別是人族，獸族，魂族。三族相爭，共生於龍魂大陸。

上古某一時期，不知為何，天降莫名天災，可怕瘟疫。

在大災難面前，只有擁有人類身體和獸類靈魂的魂族，得以存活。而純粹的人類和獸類，都湮滅在那場大災難里。

自此龍魂大陸，便只剩下現在的人類，沒有獸族，便也沒了肉，因此龍魂大陸的人盡皆吃素。

凌淵聽罷，心下恍然。不由喃喃自語：「適者生存，優勝劣汰，物競天擇。就像地球淘汰了恐龍一樣，原來大自然的法則，無論在哪都適用。」

「啊？……額？恐龍？恐龍是哪一種龍族？什麼恐龍？什麼地球？大自然的法則又是什麼？」

這下輪到雲烈一臉懵逼了，他哪裡知道，在他口中所謂的神界，也曾經淘汰過一些種族，而且是特彆強大的那種。

「額……沒什麼，恐龍就是類似於龍族的一種，唉……反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然後呢？這和我剛才說的又有什麼關係？」

凌淵表情有些尷尬，準備轉移話題將這廝糊弄過去。

「原來府主是恐龍族？我怎麼沒聽說過這種龍？」

凌淵一陣無語，真是服了這個老六，不知如何應答。不想理會他，轉而偏頭看向那侍女，溫和問道：「我且問你，為何提及吃肉你會如此害怕？」

那侍女面露難色，目光掃過雲烈，隨即回道：「回稟府主，雖說天下已無飛禽走獸，但是仍有一些邪惡殘暴之徒，會想辦法食肉。」

「什麼辦法？」凌淵追問道。

「這……府主，屬下不敢亂說……」

那侍女表情痛苦，神色恐懼。像是在逼她，提及一件極其恐怖之事一般。

「本府恕你無罪，但說無妨!」凌淵察覺此間大有內情，能令龍神府的人，都諱莫如深至此，絕非小事。

那侍女身體在顫慄著，用顫抖的嗓音向凌淵解釋道：「屬下……聽說……有些黑暗組織，用某種特製丹爐，煉化一些擁有神魂的修魂者。將其身魂互換，煉為獸形。之後再宰殺烹飪，供人享用！」

「你說什麼？那……那豈不是相當於人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