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案起

「此案無論涉及到誰，本府絕不放過!我龍神府必傾其所有，將之連根拔起!」

「身為龍神使者，你等若不能奉行此宗旨，沒有此覺悟，不若早日離開龍神府!」

隨著凌淵最後一句話出口，眾人心裡羞愧難當，同時心中生出一陣后怕。

府主的意思很明確。若有不敢為，不能為者，將會被逐出龍神府。

對於他們而言，龍神府就是自己的家。成為龍神使者，是他們此生最高的榮耀。

若是被逐出龍神府，這比殺了他們更加痛苦。

眾人暴睜雙目，齊齊應道：「一日為龍使，一輩子是龍使!

「屬下謹遵府主御令!定當為民除害!」

凌淵看向眾人，大叫一聲好。

這就是他想要的。要打硬仗，死仗。怎能留一些畏戰之兵，怯戰之將？

他要的就是一群有決心，有毅力，不畏強權的強兵悍將。如此他才有信心辦成此案。

同時他亦可藉此案，將龍神府真正的攥於手心。

要想成為一支軍隊，真正的統領者。沒有什麼方法，比帶領將士們贏一場更好。

「既如此，薛司首，速派人將近些年，所有有關『吃人』的卷宗通通找來。」

「此外將今日之事，傳喻各大神國分部!令他們務必於暗中全力調查，不得有失!」

凌淵下達了兩條命令。

府主令出，各部司依令迅速動了起來，大約半個時辰，大圓桌上就擺放著數十個卷宗。

朝安司三部主事明理，為眾人梳理了這些案情的大致脈絡。

朝安司主理朝堂事宜，其事務較其餘四司都要繁重些。故朝安司下設六部，六部各掌其事。

朝安司三部，便是主掌刑獄案件審理，與朝堂上的大理寺職能相近。

據秦理所言，關於「人吃人」這類案子，確實極難處理。

那些人隱藏得極深，很難找到證據和犯人。即便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也很快就被某些人從中切斷。

偶爾能抓住一個犯事的『屠夫』，卻根本不濟於事。至於後面的人，以及那些殘暴的食客，總是無從查起。

朝安司三部這些年，記錄了一些案宗，追查過不少，卻從未獲得過實質性的進展。之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凌淵拿起其中一張卷宗上面是這麼寫的。

「龍武二十八年春，神都朝英街一女子年十六，於東市失蹤未歸。家人尋遍神都未見其蹤，亦未找到其屍首骸骨，疑化獸遭食。」

秦離又拿起幾卷讀於眾人聽。凌淵眉頭緊鎖，這些卷宗，所記載之事大多類似，信息少之又少根本無從查起。

很多都只是懷疑，根本無實據，甚至到現在，也不知道那些人，具體是在哪消失的。

「就只有這些記錄？有沒有更詳盡一點的資料？」

凌淵看著讀卷宗的秦理。隨即又掃過眾人。

一眾人等都輕輕搖了搖頭，這時站在秦理身後的一名女司卿，欲言又止。

凌淵注意到她的表情，直接讓她有什麼就大膽直言。

那女司卿這才開口說道：「府主大人，屬下去年有遇到過一起類似的案件，除了捲軸上有記載的相關信息外，屬下還探訪過受害者家屬。」

「據其母所言，受害者失蹤之前，曾異常欣喜的和她說，那日要去東市見一高人，可助其神魂開竅，踏入凡靈境。」

「他還向其母言道，若開啟修魂之路，

前途無量，定會好好報答母親養育之恩，誰曾想便再也不曾返家。」

「這是個非常有用的信息，我們不妨一起來分析一下。」

「神都輿圖何在？」

凌淵思索著剛才那女官所說，然後命人拿來輿圖。

他想起自己以前看過的偵探類電視劇和小說，往往多起同類型案件的受害者之間，總會有某種共同點可循，這些共同點包括時間，地點，目的，方式，受害人特徵等等。

於是凌淵也想試試這個法子。

凌淵看向鋪在圓桌上的神都輿圖，在上面找到朝英街，然後用筆圈了起來。

他想了想後跟眾人認真說道。

「諸位，你們將所有卷宗上失蹤之人，最後消失的地方，通通標在輿圖上。將受害者的年齡，消失的時間，及事發地的原因，都匯總在這張輿圖上看看。」

眾人點頭應是，他們大抵明白凌淵的意思，聞言便開始忙碌起來。

各自一手拿著硃砂筆，一手拿著卷宗，開始在大輿圖上，圖圖畫畫起來。不消半刻便已經畫完。

待畫完之後，眾人目光都投向了輿圖。他們發現，兩處被紅色硃砂塗得極其紅艷。

一處是東市，還有一處則是北市。眾人看完輿圖，又忍不住看向府主大人。眼中除了敬畏之意，又多了一絲崇拜之意，原來府主還是個查案高手！

雲烈忍不住拍了個馬屁：「府主!實在是高!」

其它也忍不住笑嘻嘻的讚歎道。

凌淵面上沒有得意之色，而是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停下。

同時開始以名偵探柯南的口吻，向眾人解釋道。

「諸位應該都清楚了，這出事地點應該就在東市與北市這片區域，按照空間密度概率統計學來說，應該在東北方向，某個人口特別密集的地方。因為在那個地方，消失或者出現一個人，都很難令人有所察覺。」

可惜這群人，腦子裡沒有響起「性急得么一禿子」的經典bgm，反而多出來一個問號。

「府主，請問這個空間密度概率統計學是個什麼學問？」

「呃，就是……憑猜測……大概……很大可能性……」

凌淵被問到尬住，有點結巴的解釋了一下什麼叫概率統計。

「噢，原來如此……」

桌旁眾人，標準化的微微點頭，不懂也得裝懂了。

被凌淵這麼一說，好像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但實際上這不還是猜嗎？

凌淵換個用詞，這猜的就變得好像有說服力多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眾人半天沒緩過神來，而雲烈則一臉習慣了表情。

接下來凌淵就開始安排任務，讓各部安排人，卷宗上所有受害人的家中，再詳細詢問調查一番。看看有沒有其他更有用的線索。

他要求務必將這些失蹤者的樣貌，特徵。尤其是失蹤之前說過什麼，與什麼人有過接觸，那些人又有那些特徵，務必詳盡查實。

另外他還要求，出去探查的人，必須穿私服喬裝前去探查，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私底下與那些受害者家屬們見面，就說是龍神府辦案，只要他們配合調查，龍神府定會還他們一個公道。甚至會幫他們找到孩子。

切記一點，凌淵對此再三強調。

要讓那些家屬們保密，絕不可將此事泄露出去。不能讓人察覺到，有人在查這些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