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了都不安生
「風子,你怎麼了?」秀美忍著被磕的生疼的手腕,也不敢上前,只是怯怯的問道。
汪風自知失態,迴轉身子想要靠近秀美,秀美卻是下意識的避開了。氣氛有些尷尬,汪風只能訕笑著離開廚房,把自己整個人丟在客廳沙發上。「沒事的,我大概是最近有些累了。」汪風繼續敷衍道。
「嗯!」秀美也在敷衍。
氣氛瞬間死寂,兩人心照不宣的再也沒有發言,只是默不作聲的吃著晚餐,等待著,夜幕終於降臨!
房間僅有的一張大床上,秀美身著絲質睡衣,安靜的躺著。汪風上床的動靜不算大,她還是忍不住渾身顫抖了一下,感覺著熟悉的氣息逐漸靠近,秀美不敢回頭,只是默默忍受著那個人慢慢將她擁入懷裡。一番纏綿,汪風再次沉沉睡去,秀美側目,望著那張熟悉的臉,心裡五味雜陳。
夜,靜了!
沉睡中的汪風忽的起身,熟練的穿上衣服,出門打著停在大門外的車子,毫不猶豫的一腳油門,就往市區趕去。
這裡是JH區,金輝大廈。車子穩穩停在臨街的十字路口,汪風雙眼緊閉,雙手無意識的搭在方向盤上。很快,一個佝僂的身影緩慢出現,竟然就是B棟1307得那位詭異死者。此時,那人低著頭,同樣雙眼緊閉,一步一步的靠近車子,打開車門上車。
車子再次發動了——
夢境中,汪風駕駛著車子一路往市醫院的方向風馳電掣,他的車後座上,坐著一位有些面熟的顧客,從上車開始,一言不發。為什麼要去市醫院?夢中的汪風覺得有些不對勁,是誰告訴他要去市醫院的?
反正不管過程如何,車子現在已經停在市醫院大門口。車門打開,那位詭異的顧客起身試了幾次沒能下去,就在汪風想要上前幫忙時,那人已經雙手著地,身體蠕動著往車外爬去。
前面就是醫院大門,那位顧客還在詭異的蠕動向前。汪風緊閉的雙眼快速掙扎,卻是無論如何也睜不開。夢境依舊,那個蠕動的人影緩慢的靠近醫院大門……
「啊——」汪風發出一聲怒吼,他知道自己又著道了,那個造夢者不知道何時操控了他的夢境。「小胖子,你出來,鬼鬼祟祟的算什麼東西,有本事你給我出來!」
「好吧,又被你猜中了,不過——你來抓我啊!」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小胖子,蹦蹦跳跳的出現在汪風面前。「你來抓我啊,你來抓我啊!」
汪風掙扎向前,明明就要抓到他了,等他伸手時,小胖子忽的一閃,又出現在兩米開外。「有本事你別跑!」汪風累的氣喘吁吁,仍在不放棄繼續追著小胖子。
「來啊,你來抓我啊!」小胖子回頭,做了一個呲牙咧嘴的鬼臉,那紅彤彤的舌頭越來越大,越來越長,只是一卷,就把汪風整個塞進那黑洞洞巨口中。
————
秀美驚覺,忽的睜開眼,起身順手一摸,哪裡有汪風的影子。屋內開了一盞粉紅色的夜燈,秀美只是打眼一掃,就發現汪風的衣服不在了,就連放在床頭柜上的車鑰匙也不在了。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秀美起床正準備出門,不小心與來人正撞了一個滿懷。「你誰啊?」秀美下意識的問道,語氣中有些怨氣。
「哦,我叫馬如龍」馬如龍尷尬的撓撓頭,左手無意識的活動一下,彷彿在回憶剛才一瞬間那驚人的觸感。「汪風這小子好福氣啊!」一邊心裡腹誹道。
「有什麼事?」秀美退後一步,
抬手捂胸。
「你,沒覺察到汪風最近不對勁嗎?」
「不對勁?」秀美恍然,「您知道些什麼?」
「您!」對於秀美語氣的轉換,馬如龍還是敏銳的抓住了。「我也只是猜測,正想過來調查一下具體情況。」就在馬如龍還要繼續追問下去時,後面的小何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頭,謝局打來的!」小何舉著手機遞到馬如龍手中。「什麼?您不是在開玩笑?」馬如龍不敢置信的再次上下打量一眼秀美,轉身上車喊到,「我們走!」
秀美一臉蒙的目送兩輛警車呼嘯離開,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最終,銀牙一咬,還是決定打車跟上去看個究竟。
「跟蹤警車!」司機師傅都被驚到了。
「車費加倍」秀美只四個字就打斷了師傅的嘮叨。-
三輛車兩前一后,風馳電掣的往市醫院趕去,還未到達目的地,打老遠就看見汪風的車子就停在醫院大門口,汪風還在車子前面十幾米的地方趴著,最詭異的是,金輝大廈的那位死者,正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匍匐在市醫院大門口。
「風子!」還沒等車子停穩,秀美就跳下車直接向汪風撲去,意料之中,汪風沒能回答她。待將汪風翻轉過來后,只能看見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還有那勾起嘴角的邪魅笑容。「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明明昨天他還好好的!」秀美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
「這個!」馬如龍上前,摸了一下汪風的鼻吸,還有脈搏,「確切的說,他並沒有死,不過……」
「不過什麼?」秀美抓住馬如龍的衣領。
「意識丟失,」馬如龍不忍心再說下去,轉身不再看秀美那殷切的眼神。
「植物人嗎?我懂了!」
一邊的小何實在看不下去,靠近馬如龍有些埋怨的意味,「組長你,這太殘忍了吧!」
「殘忍?那他呢?」
小何順著馬如龍的目光望向市醫院大門處,那具做匍匐壯的死屍仍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死則死矣,連死後都不得安生,作案者又是何等喪心病狂。
「最近盡量不要一個人外出」馬如龍補充道。
小何心裡一咯噔,「那她呢?」小何手指向秀美。
「那就麻煩你了!」思慮再三,馬如龍還是不想把小何牽扯進去,倒是一直做隱身人的小光頭被他一把拽上車,就那麼堂而皇之得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