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意外的腳印

第2章 意外的腳印

在這片區充斥著夜總會足療店和,雖說都是正經店面,但其中多少都做著一些不正經的事情。甚至到了晚上,會有打扮妖艷的女子大搖大擺的在街上攬客。

管也管不過來,都是些可憐的女子,為了生活還是會鋌而走險,之前還會出警制止,但是屢教不改局裡也不想浪費警力,大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但是這麼多店面,要從哪裡入手呢?

「不管了,瞎貓碰死耗子吧!」比起煩惱不如著手去做,謝承麟直接推開一家足療店的門。

店面不算大,大廳里的正中間是前台,兩邊分別擺放著三張床,牆上貼著宣傳足療好處的海報,而店的最裡面有兩間小房間,估計就是做色情足療的地方。

現在這個時間並不營業,門突然被推開,坐在前台的小姑娘被嚇了一個激靈。

「誰啊?還沒營業呢,出去!」小姑娘站起身,皺著眉罵道。

這姑娘穿得十分暴露,但是乾瘦乾瘦的,沒什麼可看之處,雖然濃妝艷抹,但看著年紀並不大。

「警察,請你配合一下。」謝承麟掏出證件給她看了一眼,隨後又拿出被害人的照片,「這個人你見過嗎。」

因為還沒有查明白被害者的身份,所以用的也是她死後躺在停屍房的照片,儘管法醫已經儘可能的擦去她身上的污垢與血跡,讓她儘可能的恢復原來正常的面貌,但第一次見到死人還是難免會受到驚嚇。

也不知小姑娘看清沒看清,只是連連搖頭不敢說話,不知道是被警察這個身份嚇到,還是被照片里的女子嚇了一跳。

「劉姐!」小姑娘後退了兩步,朝著裡屋呼喚了一聲,只見另一位濃妝艷抹的女人走了出來,這位就豐滿性感許多了。

「怎麼了?」被稱作劉姐的人問道。

「他說他們是警察。」小姑娘指了指謝卜二人。

「喲,警察先生,我們可是正經足療店,掃黃去前面那幾家看看吧。」劉姐抱著雙臂。

「放心今天不掃黃,你有沒有見過這個女人。」謝承麟懶得跟她廢話直接拿出照片。

劉傑看了眼照片,皺了皺眉,「死啦?這年紀了不小嘍,還有人好這口呢?」

「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謝承麟打斷了她。

「沒見過,這條街上女人那麼多這誰記得住。不過她這是為啥被殺了啊?」劉姐反倒八卦起來。

「還在調查,既然你不知道那打擾了。」謝承麟收起照片轉身準備離開。

「要不你們問問前面那家叫Selena的酒吧吧,我今早聽他們說少了個員工。」一直不說話的小姑娘開了口。

Selena?這不是被害人紋在手臂上的嗎?難不成這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店名?謝承麟道了謝,和卜懷瑜離開了。

「怎麼跟傳銷組織一樣,還把店名紋在手臂上?」卜懷瑜很不解,「況且怎麼會有酒吧起個人名呢?」

「每個人的性癖都是不一樣的,而且說不定是企業文化呢?」幹了警察這麼久,什麼奇怪的事情都見過了,謝承麟打開導航把Selena輸入進去,果然距離不到500米的地方就出現了他們要找的這家店。

車也不用開了,兩人直接走過去,天更悶了,說不定什麼時候雨就下起來了。

這家店雖說距離不遠但極不好找,倆人跟著導航小姐姐拐了好幾個彎才到。

「這麼偏僻怎麼做生意。」謝承麟忍不住吐槽。

別說雖然店門不夠吸引人,店裡面還是整潔乾淨的。進門沒幾步就是吧台,後面陳列著各式各樣的酒水,但品種不算多。如果不是開在這個紅燈區,完全不會有人覺得這家店還提供招嫖服務。「歡迎光臨。「酒保小哥起身微笑。

「你好我們是警察,請問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謝承麟掏出照片遞上前去。

一聽是警察,小哥臉上一瞬間有些驚慌,但又馬上完美的掩飾住了,可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間小哥完全綳不住了。

「這……她死了?」小哥顫抖的指著照片。

「你認識她?」卜懷瑜也來了興緻。

「這是我們店的員工,她……「小哥似乎是想告訴我們,但由於自己打工的店多少沾染些違法的東西,遲遲不敢開口。

「我們今天查的是殺人案,你們店裡的其他事情我不過問。」謝承麟為了讓他安心於是道。

「哎,她是我們店的陪酒女,叫王露露,平時陪酒下了班那就是找點有意向的大哥掙些外快。陪酒的小姐們流動性都很大的,她卻在店裡幹了好久了,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保養的還不錯,很多人喜歡熟女路線。」小哥嘆了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昨天她出去后就沒有聯繫了,沒想到竟然已經死了。」

」你知道是誰叫她出去的嗎?「卜懷瑜追問。

「這我就不清楚了,店裡的小姐都是自己攬生意的,我們不過問。只要每個月按時上交一部分錢就行。」

雖然不知道是誰叫走了王露露,但是能得到她的真名和活動範圍已經是極大的收穫了。臨走前謝承麟提醒小哥,雖然這次不查他們招嫖的事,但是下次就沒這麼幸運了,不該做的事情不要去做。

但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根本沒辦法根除黃色產業鏈。

出了門,雨已經滴滴答答的下了起來,二人在附近找了個咖啡店坐下,隨便點了些東西準備等雨停了繼續查。

正在兩人整理細節的時候,掛在咖啡店門上的風鈴因有客人推門進來而響動起來。進來的人收了傘,雨滴啪嗒啪嗒的滴在地板上,一個泥腳印也不合時宜的印在地板上。

那人歉意的撓撓頭,連聲說抱歉,店員倒是職業道德很不錯,不斷安慰著沒關係。這片區域本來土路就多,下了雨更是泥濘不堪,這腳下沾染泥土確實不是有心之為。

「等一下!」卜懷瑜衝上去攔住正準備用拖把擦乾淨鞋印的店員。」抱歉,請問你的鞋子是哪裡買的?「

「什麼?」男人一臉疑惑,很明顯他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被人問到這樣的問題。

「這個鞋很好看。」卜懷瑜撒謊了,他還偷偷拍下了泥鞋印。畢竟查案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是什麼名牌貨,只是B—boot家的工作靴。」男人回答道。

謝承麟誇讚了一番又道了謝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服務員終於可以擦乾淨這泥鞋印了。

「目前得到的線索是,被害者叫王璐璐,已經38歲了,職業是**陪酒女。現場留下的鞋沿出自B—boot生產的工作靴。」謝承麟表現的很興奮,鞋印算是意外收穫,他打開手機備忘錄又說道,「李硯辭那邊通過附近監控得到的結論是,王露露最後一次出現在周圍監控中的時間是晚上8點32分,她一個人去了加油站的便利店,最後是在8點39分的時候,從所有監控中消失,消失的時候沒有人尾隨她。」

「那也就是說除非兩人是相識的關係,不然與兇手第一次見面就只能是在晚上8點40分之後。」卜懷瑜補充道。

雨漸漸停了,太陽也睏倦了。

「太晚了今天先到這,我回警局和他們彙報一下,想想下一步怎麼做。」謝承麟站起身,卜懷瑜也跟著站了起來。

兩人從咖啡店道了別,謝承麟說可以送卜懷瑜回家但被拒絕了。

卜懷瑜心情有點亂,借口說還有其他的事便一個人在外閑逛。

他今天有點飄飄然,他知道自己是很有天賦的警察,只要認真工作過不了幾年肯定能身居高位。

但今天每次他插手案件的時候,總像有一把匕首刺入胸口,刺的不是他而是許世恩。

這一刀刺死了朋友也刺死了自己的前程。回到警局繼續工作?自己配嗎?別人能接受嗎?

一路上都在思考,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站在自己開的酒吧門前了。

「東旻,把我的酒遞給我吧。」店裡客人還算可觀,南東旻便是卜懷瑜雇的調酒師。

「怎麼又抑鬱了?」南東旻打趣著把酒遞過去,耳垂上的耳鏈來回晃了晃,他這一身打扮有點像市井小混混,不過手藝實屬不錯,至少卜懷瑜很滿意。

面對南東旻的玩笑卜懷瑜沒有回話,只是微微點頭推了推掛在鼻樑上的眼鏡朝休息室走去。

坐在床上,幾口酒下肚便暈暈乎乎的了,沒多久就沉沉睡去。再醒來是被手機鈴聲叨擾的。

「喂,懷瑜醒醒了,來活了!警局樓下的咖啡廳見吧。」還沒等卜懷瑜反應過來,謝承麟就掛斷了電話。

一看錶已經早上九點多了,不知道昨天是幾點睡下的,自己的酒量並不好,估計沒喝幾杯酒醉了。

見南東旻在自己旁邊的床上睡的正香,卜懷瑜問放低了穿衣服的動作,躡手躡腳的關上門。

出門打車一氣呵成,沒過多久就又來到這個讓他彆扭的警局。

不過還好,這次不是去警局,只是旁邊的咖啡店而已,卜懷瑜推門進去的時候,謝承麟已經點好了咖啡向他招手。

「先說一個壞消息。」沒等卜懷瑜坐下,謝承麟先開了口。

「什麼?」卜懷瑜問。

「那個鞋印別想了,這鞋已經上市35年了,每年的銷量都有幾十萬雙,這樣查起來跟大海撈針是沒有區別的。」看得出謝承麟有些失望,明明可以通過調查購買記錄找到嫌疑人,但奈何數量太龐大,實在是無從下手。

「那好消息呢?」卜懷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既然都提到壞消息了,不能沒有好消息吧?」

謝承麟笑了笑,「果然瞞不住你,確實有個好消息,清呈姐在死者黑色上衣上發現了少許精斑,過幾天得到DNA后他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你倒是樂觀。」卜懷瑜不想潑冷水所以沒繼續說下去。

「你怎麼這麼悲觀,只要有希望就有動力不是。」話罷謝承麟站起身,「走,再去一次Selena吧。」

再去一次的意義無非是去採集DNA,卜懷瑜便沒有多問,跟著謝承麟上了車。

因為是第二次去,已經輕車熟路,沒過多久就到了酒吧門口。

然而,這次酒吧門前多了一個保安裝扮的男人。

「誒!還沒營業呢,下午再來吧。」剛一走近,男人便攔住二人。

「我們是警察。」謝承麟掏出警官證,「你是這家店的保安嗎?」

那男人看了眼警官證不屑的切了一聲,隨後回話道:「是又怎麼樣,你們這幫警察又來幹嘛?」

不明白為什麼他這麼大的敵意,謝承麟也懶得和他計較,「你們店涉及一起殺人案,我需要採集你們店裡所有男性的DNA,還請你配合。」

「查我幹嘛?」那保安突然有些慌亂,「我又沒犯事還要我DNA?」

「我們只是例行公事你不用太緊張。」謝承麟已經有些懷疑了。

「去你的例行公事,沒幹壞事也要配合你?」保安更激動了。

就在兩邊對峙時,酒保小哥走了出來,「誒呀,這是做什麼呢?警察要你配合你配合就是了,又不是說你就是兇手。」

保安自知理虧,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警察大哥別見怪,這哥們剛從監獄出來,比較抵觸警察。」小哥倒是很會來事,請我們到店裡坐下,又安撫著保安配合我們完成採集。

「他為什麼進監獄?」見保安氣呼呼的回到自己崗位后,卜懷瑜問小哥。

「兩年前他持械傷人,把人打了個半殘,不管死活直接丟在高速路旁邊了。」小哥看了眼保安,見他沒有看這邊於是小聲說道。

也是丟在路邊?兩人對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

「他和王露露認識嗎?」謝承麟問。

「認識的,保安需要保護我們店裡的陪酒小姐安全,自然是要認識每個人。」小哥回答道,不過又補充,「但也只是認識而已,沒什麼來往。」

「聽說露露被殺了?」這時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走了過來。「我要是提供線索有錢賺嗎?」

「抱歉,因為沒有懸賞並不能給你錢,但是你能得到我的表揚。」謝承麟開玩笑道。

「切,真倒霉。她死之前穿的衣服還是我借給她的。」女人一撅嘴靠在吧台上。

「你說那件黑色上衣嗎?」謝承麟問。

「何止,我還接她個皮夾克呢,那可是我花了很多錢買的,現在可倒好,全都回不來了。」女人悶悶不樂。

「東西沒了還能買,人死不能復生。姑娘以後還是少干這些工作了。」謝承麟半安慰半警告。

「你又不能明白我們的處境。」女人低下頭小聲自言自語。

見自己失言了,謝承麟補充道:「不過很謝謝小姐姐提供的線索。」

「誰跟你說線索了。」她又撅起嘴,「算了告訴你好了,沒錢就沒錢了。你們可以查查露露前男友,她之前一直和我哭訴她前男友的暴力行為,沒準這次又不知怎麼的兩個人重逢吵架,然後…」

她沒有繼續說完,但在場所有人都心領神會了。

這是條很不錯的線索,卜懷瑜都精神起來了。

問來了王露露前男友的地址兩人便再次出發。

卜懷瑜負責開車,謝承麟則是把查到的信息彙報給警局。

王露露的酒吧在小鎮東邊,而她前男友的住所在西邊,正好成一個對角線。開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二人來到他屋門前正準備敲門,沒想到門反而自己開了。接著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那男人光著膀子,光頭上還紋著條龍。

「嘛事兒?」叫有人堵在自己家門口,男人也毫不客氣。

「警察,有些事想問你,請問……」還沒等謝承麟說完,那男人直接朝他臉上輪了一拳。見謝承麟後退一步輕鬆躲過,他便一把推開卜懷瑜朝著出口跑了過去。

謝承麟反應也是快,直接衝上去一個飛踢把他踹翻在地。

「哎呦呦,警察大爺饒命!」男人的臉緊貼在地面上頓時老實了不少。

「跑什麼?」謝承麟大聲呵斥並直接給他戴上了手銬。

「誒!誒!我沒犯法。」男人慌亂起來。

「你冷靜點,我們只是有些事問你,沒說你犯事兒。」卜懷瑜走上前安撫著男人的情緒,隨後又問道:「好端端的你見到警察跑什麼?」

「我…我…」男人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來。

「你要是不配合,我們就只能把你帶回警察局,好好查查你了。」見男人遲遲不開口卜懷瑜威脅道。

「別別別,我說。」男人停止了掙扎,「也沒什麼事,就是昨天晚上吃燒烤的時候和另一桌的人衝突,然後用酒瓶給一個人開了瓢。但那男人也沒事兒啊!我們已經私了了。」

看來這個男人是個實打實的市井流氓了。

「還犯了什麼事兒?你最好一次性全都招了。」卜懷瑜想詐一詐他,看看他和王露露的案子到底有沒有關係,可沒想到這個男人連連否認。

「警察大哥,要是真的有事兒我肯定全招,但是最近真沒幹壞事兒了。昨天是那個男的先挑事兒,我才又動手的。」男人趴在地上,雖然雙手被銬在背後但似乎能感受到一雙無形之手舉起投降。

「那我問你,你認不認識王露露?」謝承麟加大了按住男人的力度。

「認識,她是我的前女友,但是我們有好久沒聯繫過了,她怎麼了?」男人側著臉看著站在身旁的卜懷瑜回答到。

「你們為什麼分手?」卜懷瑜問。

「我們……」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繼續說到:「因為我喝多了會打她,她不跟我了。」

「她跟你就怪了!打女人算什麼東西。」謝承麟更加用力地按住男人。

男人吃痛的叫了出聲,「饒命我錯了,可我們都分手半年了,她到底怎麼了?」

「她死了。」卜懷瑜掏出照片遞到他面前,「你前天晚上八點在什麼地方?」

「死了?這不關我的事啊!前天?前天晚上我和幾個哥們在網吧打遊戲啊。」男人連忙撇清自己的關係,絲毫不見當年情誼。

「誰可以作證?」卜懷瑜又問。

「我哥們兒可以,對了,還有網吧監控應該也拍到了。」男人道。

看來他和王露露的死確實沒什麼關係,謝承麟放開他並把他扶了起來。

「下次不要再打架也不用見到警察就跑。」謝承麟對男人說道,「還有,我們需要採集你的DNA這也是幫你洗脫嫌疑。」

男人識趣的點點頭,很配合工作。

放走男人之後,兩個人又去了他說的那個網吧,通過監控錄像確實發現了他一晚上都在打遊戲,有很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眼下最可疑的也就只有那個保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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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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