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無法想象

上班一天後，王小飛才初步知道這家公司是做加油站生意的，主要是銷售柴油和汽油，不是他懷疑的什麼違法生意。

公司名字叫「三大石油公司」，這棟大別墅是公司的總部，負責管理其下10個加油站，主要工作是安排與調度、財務審計、人事安排、資金歸集等，都集中在二樓的辦公區。

三大石油公司的真正老闆叫韋國明，人稱「油王」，也就是秦玉雲的丈夫。

王小飛坐在電腦的房間熟悉統計系統，這是套統計各個加油站經營數據和油罐車運輸進銷存的統計系統。統計系統設置非常精細，可以隨時查看相關報表，方便公司快速做出各項經營調整。

石油公司的業務也非常火爆，4位姑娘忙碌地接聽電話，同時老練地發出各種命令。

王小飛心想，怎麼這麼厲害，電話另一頭的人都聽從她們吩咐，她們很有經驗，應該是規範運作很長時間了。當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她們會直接找到老闆娘秦玉雲處理。公司的決策與執行非常直接粗暴，不過效果奇高，錯誤也常發生但，這可能是私營企業生存之道。

三大石油公司的總部布局非常簡潔：

在別墅辦公樓的正前方，是一間比較破舊的加油站，已經有一段歷史了，加油機也比較陳舊，不過生意特別好，車水馬龍的，來加油的大多數都是中港通的貨車，車龍排到加油站開外20多米的地方。

在辦公樓的左側，是一個小車的停車場，停放著一台奔池600、一台紅色的本田車、兩台黑色的豐田皇冠、一台墨綠色的豐田佳美和兩台五十鈴的人貨車。停車場邊上還有一棟三層高的宿舍和一個大飯堂。

在辦公樓的背後邊是一座小山丘，山上種了很多荔枝樹，他們稱之為「果園」。翻過這座山，後面是一個小型的油庫，主要是做柴油批發的業務。油庫下方還有一個約1000平方的汽車維修廠和大型貨車的停車場，停著30多台專用的油罐車，以五十鈴大油罐車為主。

「果園」的主要功能是儲存從外地拖回來的柴油，是一個儲備量為100噸柴油中轉站，供應周邊工廠發電所需柴油。

三大石油公司總部分成辦公室、加油站、果園批發、維修車房不同的作業區。為了提高溝通的效率，她們設計了一套內部的對講系統，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總部辦公區一台擴音器通過電線連接一個高音喇叭到作業點，同樣在下面的作業點也會有一根電線連接一個高音喇叭到總部辦公室，就是一組有線對講機，可以實現實時的通話。這種布線很簡單，不過效率很高。

這就體現了私營企業家對效率的追求，信息直接對接，沒有中間過多的流程和審批的手續，直接決策解決問題。為了達到這樣的高效，她們沒有少花心思。追求效率，放棄一些規則，這是私營企業的思維高度。

除了追求解決問題的效率，還有一件事情讓王小飛非常驚訝。

當天晚上8點多，一個20多歲的男人拖著兩個很大的編織袋走上辦公室，他叫黃興旺。

黃興旺走進右則的另一個房間。那房間門一直是鎖著的，王小飛也沒有多在意。黃興旺從房間出來，把一疊單據交給離他最近的趙小燕，並調侃了幾句。

然後，黃興旺側著頭看向王小飛，問道：「有位新同事？」

「是啊！王小飛！你不要教壞人家。」趙小燕笑著回答。

「帶著眼鏡在玩電腦，

是大學生？」

「是啊！下班后，你把他帶去你們宿舍。」

「沒問題！」黃興旺走向邊上的大沙發，坐下來看報紙。

趙小燕拿著那疊單據走進右側的小房間，並向著王小飛說道：「小飛，你過來一下，幫我一個忙。」

王小飛懵懵懂懂地朝著趙小燕走去，並進入那個房間。

王小飛進入房間，只看趙小燕穿著紅色的短裙，側著身蹲下把編織袋上面的鎖打開，拉開拉鏈。這時候王小飛才看見裡面有很多錢，他非常的驚訝，錢就這麼簡單地裝著，站著一動也不敢動。

趙小燕說：「站著幹嘛！你幫忙把捆綁著錢的繩子剪掉，然後把它拿過來給我，我要點點數量，然後你把我點好的錢都捆起來，就可以了。」

趙小燕說的很輕描淡寫，好像不把錢當一回事。

這時候，王小飛才看清楚房間裡面的擺設，房間內擺了一張鐵制的桌子，上面擺著兩台點鈔機，在左側放著兩個很大的保險柜。

趙小燕把一大捆錢遞給王小飛，並送上一把剪刀。王小飛戰戰兢兢的接過那一大捆錢和剪刀，然後剪開捆綁在上面的白色繩子，那一大捆錢就彈了起來，撒到滿地都是。目測一捆錢是由十小疊組成，每小疊估計是1萬塊錢，也就是一捆錢就10萬了。

王小飛連忙把散落在地上的錢都撿起來遞給趙小燕。趙小燕使了一個眼色，顯示她有點不開心。她熟練地接過錢，同時把一疊百元大鈔塞進點鈔機，點鈔機哇啦哇啦地工作著，那個聲音對很多人來說非常有吸引力。

王小飛沒有看過這樣的場景，他眼睜睜地盯著那一大疊錢，從點鈔機中飛過，聽著那嘩啦嘩啦的聲音。

經過一翻點算，並核實后，趙小燕大聲說道：「黃興旺，一共1，370，050.50元，對了！」

「100多萬元！」王小飛心想：「這麼多錢，怎麼會直接放在這裡，安全嗎？」

接下來每天晚上都有100多萬元現金往辦公室送，多的時候甚至超過300萬元現金，這家公司的實力讓王小飛無法想象。

由於每天都有大量現金進出，出於安保考慮，所以把門崗的大鐵門密封起來。這解開了王小飛心中的第一個迷。

在往後的日子裡，王小飛發現那個壓根不是「錢」，只是他們工作的一小塊。最多的時候，他看過1000多萬元現金，不過，他從來不敢和別人提起這些事，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他開始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三大石油公司打破了他很多認知，接觸到的人和事是另一片天地，讓他的人生去到另外一個更高的高度。他很想知道「油王」韋國明是怎樣創業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