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漏閣天險無人間,慈郎地道暗生情(二)
一眾鏢師一看,這是一個硬茬子,連連看向了總鏢頭,楊祖眼力極好,眯眼卻看出,這斗笠茶農使得一門高深的上乘內功,用的是內勁折劍喝彩道:「好功夫!」這等內功修為楊祖也能做到,不過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也是不易?楊祖道:「閣下功夫了得,但出言譏諷我們鏢局,也休想走?」斗笠茶農搖搖頭:「你們鏢局倒也做了一些俠義的小事,你們亮的招子也沒什麼,本來就是一些不出名的!」
斗笠茶農別過腰間的黃葫蘆,喝了一口酒:「像什麼狗屁白虎幫明著說什麼行俠仗義,背地裡乾的都是偷雞摸狗!」一鏢師與白虎幫的堂主認識,站了出來連忙罵道:「在這出言嘲諷人家白虎幫,那你又不是偷雞摸狗?」話音剛落,「啪啪」兩聲,只見那鏢師臉頰腫了老高,就連楊祖也沒看到這茶農的身法心想:「好快的功夫,這是那派的高手?怎麼不知道?」那鏢師挨了兩巴掌,痛的捂住了臉。
茶農又說:「那什麼丐幫的?什麼降龍十八掌,功夫不錯,可惜有些六七袋長老做不了髒兮兮乞兒,投靠朝堂?還有什麼什麼虎鏢局也是幫朝廷狗腿押貨!」一旁的鏢師掌柜的嚇了一跳,鏢師掌柜見多識廣,知道這人說的是「興虎鏢局」,鏢師掌柜:「這不是川西興虎鏢局嘛!」斗笠茶農:「不錯」總鏢頭楊祖道:「閣下說的有幾分道理,可是咱們混江湖的不敢得罪朝廷!」老掌柜:「你是哪路道上的?是來專挑我們鏢局的?」幾個鏢師一聽老掌柜吩咐,手上刀劍躍躍欲試。就要撲上去搏鬥,只想:「大家一窩蜂的上,你就算是高手也得栽了?」
白鏢頭穿著黑裝束臉色凝重,連忙招呼王、李、周鏢手一聚眾合擊之術,出門在外哪一個不防賊人:「小子,管你是那道上的?想死不成?」見著茶農年紀似乎不大史鏢頭笑說:「找死換個地方!」左上雷鏢師棍棒要敲茶農腦袋,倒要試試看功夫,只其餘幾個漢子雜役,也是不顧,衝上前去教訓一下這天不怕的傢伙。
那茶農嘿嘿一笑,身子終於一動,卻只留了一個影,向史鏢頭一晃,一個擔子就挑了兩個鏢師,一腳踢倒了幾個雜役:「三腳貓的功夫還來獻醜?」轉了幾身,一推一放就甩出去幾個鏢師,那幾個鏢師摔的鼻青臉腫,總鏢頭楊祖身子一動,卻是不用刀劍,一招「黑虎掏心」:「讓我看看你是什麼門道,還敢吃我們鏢局」,那茶農一見黑虎掏心,輕描淡寫使出一招「白虹貫日」,楊祖一套「伏虎拳法」虎虎生威,那茶農卻用一套少林寺的羅漢拳格擋。
幾招幾式下來,兩人互相暗驚:「此人內力果真不凡」楊祖已是瞧出這人「擔子打法」用的都是拳術基礎功夫,這人吐納之術不錯,那茶農亦是如此,幾招一過,都已覺察此人內力不在自己之下,楊祖數招用老,又換了一套拳法,兩人暗自變拳,「嗤嗤嗤」的拳腳聲那叫一個響亮,史、白兩鏢頭暗自變臉,若是自己上去,恐也討不了好,但見二人呼吸不急不慢,拳腳掌影卻是越來越快。
鬥了十多合,楊祖卻看出了這人的功夫手腳,一招「推窗望月」推開了此人,那茶農一時不覺,被楊祖拍到了「膻中穴」嚇了一跳,這一掌下來自己非得受重傷,豈料那掌只剩掌風並無掌力,當下茶農也不敢在動手,人家放了自己一馬,這面子還得給,白、王、李、周幾個鏢師見總鏢頭勝了,就要上去械鬥,卻被楊祖攔下:「且慢,這是朋友!」
那茶農不悅:「什麼朋友?」楊祖微微一笑:「朋友這話說的!你這一身針灸派的功夫可是瞞不住我的?」那茶農皺眉:「什麼針灸派功夫?瞎說八道的!」楊祖卻是一楞,
心想:「這人的內功底子明明是是針灸派的?怎麼卻說不是針灸派的?」楊祖回憶一些往事道:「你這針灸派的基礎針灸心法我還不知道?」茶農卻說:「我這功夫是我師父教我的?叫正九功,什麼亂七八糟的?」
楊祖想到了什麼,正要詢問,卻見梅子林中傳來一聲清嘯,那茶農像收到了指令一般,身子微動幾個來回就不見了,斗笠茶農卻說了一句:「今日放風這麼早,沒玩夠!」見這人身姿矯健,速度極快的竄入林子不見了蹤影,幾個鏢師被人削了面,沒了光,起身就要衝入梅林道:「楊總鏢頭,不宰了這茶農?我們鏢局還怎麼混?」楊祖卻一擺手袖子鼓的一滿,輕輕巧巧的推了幾人:「你們幹嘛?功夫不是人家的對手,我們又不是江湖的地痞流氓,還群毆什麼?」白、周兩位鏢師不服齊聲道:「鏢頭,咱們可不能吃了這個暗虧啊!」楊祖滿面春風道:「哈,你們斗輸了,也不礙事的!這人該是我徒孫一輩的!」
鏢眾疑惑不解,什麼時候這茶農變成總鏢頭的徒孫一輩了?楊祖讓眾人在一旁休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你們有所不知,可還記得我師出何門何派啊?」白鏢師想了想道:「我記得總鏢頭您是針灸派第五代弟子吧?」楊祖點頭:「不錯,我早年拜入針灸派,是五代弟子之一,這人的內功拳腳功夫是針灸派的,他內力修為才小成,不過是我徒孫一輩罷了!」周鏢師卻說:「這人不懂江湖規矩,就算是你的徒侄子孫也不能如此膽大妄為欺負前輩吧!」楊祖:「能有這內功修為還是我徒孫的,在這漏閣縣內是『那位』的徒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