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得賞

司徒晏蔫了半個晚上，到了戌時，他就沒空管自己的那點小情緒了。

因為曜兒忽然發起了高燒。

早在曜兒出生，府里就換了個姓盧的府醫，最是擅長小兒病症。徐嬤嬤來稟告曜兒病情的時候，青苗便已經去請人了。司徒晏抱過孩子，見他小臉發紅，哼哼唧唧的，連逗他都沒有反應，頓時心疼了。

聽說青苗請的是府醫便發了火：「為何不去宮裡請太醫？是不是那幫狗眼看人低的趁我沒在京城欺辱你了？」

陸念芙：「......想什麼呢？盧太醫就是父皇賜下的，你還想怎樣？」

司徒晏這才收了怒氣，沉聲詢問孩子為什麼發燒？

七月的天吶，總不能是受了涼吧？

徐嬤嬤淡定道：「王爺莫急，奴婢剛剛檢查過了，小世子長了兩顆乳牙，該是長牙引起的。」

陸念芙湊過去，伸手撓了撓他的肥下巴。

曜兒沒笑，但也咧開了小嘴。

果見下層牙床上，兩顆小米牙冒出了頭。並排長在一起，瞧著軟軟糯糯的，很是可愛。

司徒晏問道：「長牙就會發燒嗎？」

徐嬤嬤經驗老道：「小孩子嘛，學一樣東西就得做回妖。七坐八爬，半歲生牙。接下來小世子隔個十天半月總要長一回牙，怕是沒個消停時候，不過孩子都是這般長大的，這段時間帶得細緻些就好了。」

「那再給他物色兩個嬤嬤幫著看顧？」

「使得，只是這人選怕不是那麼好挑。」照顧孩子的人，可是一點也馬虎不得，而且還必須保證她能忠心耿耿。一不小心招到心懷不軌的，傷到孩子可真是哭都沒地兒哭去。

這時，盧府醫背著藥箱走了進來。

病因跟徐嬤嬤說的一樣，因為長牙引起的。半歲的孩子已經能自己吃藥了，盧太醫開了極小劑量的藥方，又叮囑了一堆這時期小孩的注意事項。

司徒晏一一記下，並心疼地表示，晚上他要自己帶孩子。

徐嬤嬤頗覺為難：「王爺這不合規矩，且小世子平日里半夜也得起來喝一次奶，更別說如今還在病中，只怕鬧夜得更加厲害，您明兒還要上朝呢，被吵著就不好了。」

放眼京城，哪個男人是會自己帶娃的？

司徒晏大手一揮表示完全沒問題。

陸念芙：......

於是夫妻倆個一整晚誰也沒睡著。好不容易曜兒喝下去的葯起了效果，睡得安生些，司徒晏卻該上朝了。

陸念芙困得不行，聽著外頭小五子的催促，伸手推了推司徒晏：「王爺，該起床了。」

「不起。」

「要早朝。」

「我現在無官無職，金鑾殿上哪還有我的位置，等辰時再去翰林院點卯好了。」

陸念芙困得迷迷糊糊的，覺得挺有道理也就沒再理他，完全忘了有爵位就得上朝這回事兒。於是司徒晏去翰林報道的第一天，就曠了早朝，氣得昌武帝又把他逮去御書房：「朕給你說了那麼多，合著你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居然還公然曠了早朝。怎麼滴，擔心御史沒事兒做嗎？」

司徒晏指了指自己眼睛，有氣無力地道：「父皇，您瞧瞧這淤青，兒臣實在是困得不行了。您有什麼事兒說重點，二叔布置了二十篇大字，兒臣只想趕緊寫完回去補覺。」

許是在外奔波的緣故，司徒晏膚色偏黑，再加上練武之人，偶爾一晚未睡，壓根就沒多大影響。是以昌武帝盯著他眼下看了半天，也沒看到所謂的淤青，不過瞧他那無精打採的樣兒，倒也沒懷疑他欺君，只是問道：「你昨晚忙什麼去了？」

難道是擔心孟長東和宋銘接不下大理寺和刑部，所以細心交待一番。

那倒是可以理解。

昌武帝都幫他想好了理由，哪知司徒晏張口卻道：「曜兒發燒，兒臣哄了一晚上。」

「混帳。」昌武帝是真生氣了，抬手又沒忍住拿硯台丟他，卻被他側身避了過去：「你府上莫不是連個乳母都沒有不成？再不濟還有你媳婦呢，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大男人去哄孩子了？」

司徒晏一愣，道：「兒臣小時候發燒，都是我爹守著的。」

一句話就讓昌武帝泄了氣。

要不是他沒護住他們母子，小七又怎會流落在外？好半天，他才哼了一聲：「顧融倒是真拿你當兒子待過。」

「我爹對我其實不錯的，就是人懶了點，以前還有點妻管嚴。」現在也好多了。

於是，顧融便得了扇蘇州新貢的屏風，美其名曰：差事辦得不錯。

顧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莫名其妙了半天。

自己最近每天在禮部除了喝茶就是跟同僚欣賞名畫字帖，到底辦啥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