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多事之秋

曜兒的病兩天便好了。

恢復了精神的小傢伙開始喜歡咬東西，兩個奶娘頗為頭痛。現在還好，就那麼兩顆小乳牙殺傷力不大，可等他再長兩顆，那滋味......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徐嬤嬤准過陸念芙之後，開始張羅小傢伙的輔食。

還叫廚房弄點硬些的糕點，準備給他磨牙。

司徒晏沒好意思跟小孩兒似的鬧情緒，第二天便開始老老實實去上朝，下了朝又跟著顧璃去翰林院。上午二十篇大字練得手抽筯，下午則跟著指定的人去給昌武帝讀書講經。

人選都是由顧璃安排的，多是新進翰林院的六七品小官，編修編撰之類的。

昌武帝聽書聽累了，就會問些政事上的問題，明著說是聽取意見，其實就變相考核。一般科舉之後，前三甲直入翰林，二甲經過館選也有機會。餘下的則各自謀官。

讀書人嘛，哪個不希望進入翰林，然後封侯拜相。

留在翰林院的也是官身，但這些人更大的任務其實是學習，在裡頭磨了三年後有的跳過龍門，直接入朝為官，而那些昌武帝認為不合格的，要麼外放，要麼繼續留在翰林院。

一般來說，第一輪沒被選中的，日後出息也就擺在那兒了。

畢竟以後都是往高層官員培養的嘛，淘汰率自然不低。

是以，大家都很希望能被選中給皇上讀經，露臉越多才越有機會留下。

司徒晏學了幾天之後，練字沒啥成效，聽經卻聽出了些許門道，去翰林院的步伐終於不再那般沉重。

他認命似的舉動讓太子和司徒絕相當開心，一個文采連父皇都看不上的人，打仗查案再厲害又有什麼用？

治理江山可不是靠這兩樣就行的。萬一有官員寫了封奏摺，當皇帝的人卻看不懂，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兩人暗地裡嘲笑了他一通，太子越發加緊了拉攏朝臣的步伐。

司徒絕卻頗有有力無處使的尷尬，畢竟昌武帝將回頜公主指給他就相當於斷了他登基的可能。昌武帝還沒老呢，百官站隊自然要將昌武帝的想法考慮進去，是以對於司徒絕多有避諱。

司徒絕拉著簡世昭以外的幕僚想了幾天，準備從拿捏官員的短處和罪症入手，這就需要得意樓收集的情報了。

於是，納笙歌為側妃的計劃便提上了日程。

可惜天不助他，這節骨眼上，他府里出了樁大事兒。

他的嫡子司徒景在花園玩耍的時候，墜湖溺亡，據說當時只有艾沙公主的貼身侍女朵娜在旁伺侯。

矛頭直指艾沙公主。

寧王世子司徒景已經六歲了，是前王妃簡玉姿所出。簡玉姿去世之後，也有側妃想過要撫養他，可惜她們沒那資格。而且司徒絕好歹也是在宮斗中長大的，自然不信別的女人會好生對待司徒景。

吃穿用度上好說，可萬一人家背地裡來個捧殺......

雖然他從不認為自己會只有一個兒子，可這是嫡長子，不出意外是要撐起門戶的。而且，父皇選繼承人的時候，多多少少會慮他們是否後繼有人考慮在內。所以司徒景一直由最忠心的嬤嬤看顧，而且還招了個西席專門督促他學習。

誰承想，這樣一個被寄予厚望的孩子居然說沒就沒了。

而且還死在自家的後花園。

司徒絕震怒，侍候司徒景的奴才全部被杖斃，朵娜自然也沒能倖免。同一時間流言四起，每一句都指向寧王妃艾沙公主，司徒絕同樣懷疑她，畢竟這個女人仗著自己和親的身份從不知收斂，她能故意將媚姨娘整流產，再弄死他的嫡子又怎麼會害怕？

最主要的是，太醫剛把出她有了身孕。

除了司徒景便是幫她肚子里的孩子除了一顆絆腳石。

司徒絕這回沒有直接質問她，而是企圖用沉默逼她就範。但艾沙賠進去一個從小陪她長大的侍女，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她冷笑一聲：「王爺這是懷疑到本公主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