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妥協
鼓聲起落,京聿石上浮現出商寒遠的名字,巨大又流光溢彩。
仙盟會歷屆奪得榜首的人,才有機會將名字落在京聿石上。儘管那上面,商寒遠已經留名過數次。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結果,眾人還是止不住的驚愕佩服。
一些同齡的少年弟子唉聲嘆息,自愧不如,也不乏一些少年弟子眼冒星光,將商寒遠奉為奮鬥的偶像。
謝慕書站在人群中,其他的謝氏弟子從他身後過來,以為他難受,紛紛安慰道:「謝師兄,你也很厲害的。」
「一次比賽沒什麼,咱們以後再戰嘛!」
「對對對,下一次的冠軍,肯定是我們謝師兄。」
謝慕書沒說話,他看見商寒遠走向台下,旁邊的少年迎上去,繞在商寒遠的身側,極高興的與他說著什麼。
應該是在祝賀他吧!謝慕書想到。
「都給我?」褚辭看著商寒遠塞到他懷中的一大堆質地不俗的錦囊,嚇了一大跳。
周圍偷偷打量他們的其他弟子,看見商寒遠一下台,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就將獲得的所有獎品一股腦全部給了旁邊的人,又是震驚到說不出話。
那裡面可都是極品法器和丹藥啊!不少弟子拼著第一名去,可不就是為了最後誘人的獎品的。
也只有商寒遠是個異類,贏了比賽,反而將獎品拱手送人。
也對,像商寒遠這樣的天才,常年蟬聯榜首,可能也不稀罕這些東西了。
其他人不由得心痛心酸,連帶著,看褚辭的眼神也不對勁起來了。jj.br>
褚辭發現了周圍虎視眈眈的眼神,特別是連商淮是一副快酸哭了的表情。他拉住商寒遠,小聲問道:「為什麼都給我啊?這是你贏得的啊!」
「我的就是師兄的啊!」商寒遠說的理所當然,「師兄快收起來,可別讓其他人搶了去。」
「哦哦。」褚辭連忙將東西收進空間,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勁。
褚辭警惕起來,「師弟,你不會還惦記著分我的靈石吧?」
你那點靈石值多少啊?商淮痛心疾首,衝到兩人前面,「哥,看我看我!」
「褚辭不要,給我!我要!」
商寒遠冷冷瞥他一眼,毫不客氣,「……滾一邊去。」
商淮抹著淚,蹲到角落裡長蘑菇去了。
商寒遠得了第一,蘇晚晚立馬傳音,將這個好消息傳到了浩元宗。孟玦和聶滄崍等人自然喜不自勝,然後又囑咐蘇晚晚在之後的宗門賽中,提醒弟子們定要量力而行。
仙盟會正式結束之前,還有一場宗門賽,又稱友誼賽。各個宗門的弟子可進入水鏡中,誅殺妖物,獲得積分。
積分累計靠前的宗門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獎項,只是最後面子好看,所以也不乏有一個弟子為了積分,在水鏡中搶奪東西傷人。
況且水鏡中本來就是一個危機四伏的地方。
蘇晚晚今日高興極了,帶著弟子們到城中逛了幾圈,待他們回到青山居時,天幕已經暗淡了。
褚辭遠遠地就看見樹下站了個人影。修身玉立,在夜色的襯托下,又分外落寞。
商寒遠臉色一寒,目不斜視,拉著褚辭大跨步走過去。
「褚師弟……」謝慕書叫住他。
商寒遠見褚辭停下,心中不爽,沖著謝慕書不耐道:「你來幹什麼?」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
謝慕書並不理會他。
他上前一步,看著褚辭的眼睛:「我與褚師兄就說幾句話,可否?」
商寒遠冷笑連連,「你做……」夢。
褚辭打斷他,「可以的。」
商寒遠心中不滿,下意識將人往身側帶:「師兄幹嘛理他?」
「謝師兄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褚辭覺得商寒遠有時候像一隻高傲冷血的獅子,有時候又像一隻愛鬧脾氣的金毛,總是需要人哄。
「有事情,說清楚就好啦。你先回去等我吧!」
見商寒遠還是拉著一張臉,褚辭輕輕推了推他,開玩笑道:「師弟總不可能連話都不讓我和別人說吧。」
是的,不願意!商寒遠在心中接過話。
他看褚辭一臉懇切,極輕地嘆了口氣,「……不能太久。」
「嗯嗯。」褚辭連忙點頭。
褚辭看著商寒遠離開的背影,剛收回目光,就聽得對面謝慕書的聲音:「你們的感情真好。」
聽到從旁觀者的口中說出來,褚辭臉色微微發紅,有些不好意思。
「我應該也有一個小師弟的……」謝慕書喃喃道。
「什麼?」褚辭沒聽清,又問道:「謝師兄,你找我是?」
謝慕書直直的看著他,眸子比夜色溫柔:「褚師弟,那個夢境,你還記得嗎「
商寒遠越走越遠,腳步放得很慢,時刻注意著身後的人有沒有追上來。
一個突兀又低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滿含譏諷,「真是大方,放任他和別人一起?」
「甚至還關了神識,呵呵……你難道不想聽聽他們說了什麼?」
商寒遠腳步一頓,警告道:「我做什麼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他方才好不容易狠下去的心又浮現一絲動搖,師兄會與謝慕書說什麼呢?謝慕書那廝,心懷歹念,若又是說了什麼花言巧語蠱惑師兄怎麼辦?
感覺到商寒遠的搖擺不定,那個聲音更是嘲弄,帶著咬牙切齒的惱意,「現在你回去,還來得及。」
若是……現在回去?
商寒遠差點忍不住就要回頭。
不行,方才他明明答應了師兄,若是出爾反爾,只怕是……
師兄一定會不高興。
商寒遠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走。
不一會兒,身後傳來奔跑的聲音,夾著一兩聲壓抑不住的喘息。
商寒遠猛地回頭,接住匆匆跑過來的褚辭。
「師兄?你們……說完了?」
褚辭氣喘吁吁,「啊,不是你說不能太久的嗎?」
看褚辭神色如常,只是瓷白的臉因為奔跑而有些潮紅。
商寒遠幾乎是下意識的鬆了口氣,僅僅是片刻的離開都讓他心中空落得厲害。
他將褚辭臉色微濕的髮絲拂開,小心的問道:「師兄,他對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