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情變

我的身體把司徒黃浩推開，青頭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遇見老莫，他說你被這個混蛋拖下了忘憂崖」，司徒狠狠瞪了我的軀體一眼，「我放心不下，就跑出來尋你了。」

「黃浩，你別這樣，」青頭痛苦的說，「我們不是說好了永不相見的嗎……」

「可是……」

「你不用說了，」青頭決絕的說：「天有天規地有地律，我們註定不會被祝福！」

司徒黃浩兩手搖晃著我的肩膀咆哮：「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兩個相愛的靈魂卻不能在一起！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

受到青頭控制的我的眼裡泛起了淚花，青頭說：「需要理由嗎？你難道不知道上蒼為了斬斷我們的這段孽緣，硬生生的造出了一個詞……」

「青黃不接。」司徒黃浩失神的說，雙手無力的從我的雙肩滑落：「200多年了，小青，有時候我真***想你，想到無法接受！」

我冷冷看著這yīn界斷背山，無力的等著下一句肉麻台詞傳到我的耳朵里。

司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情款款的看著我的身體，我真怕他一激動把呲著獠牙的嘴貼上來。他接著說，「那段rì子我永遠都忘不了，我們天天在一起，我牽著鎖鏈你拿著鋼叉，你是青風我是黃沙，簡單而幸福。」

青頭閉上眼睛，記憶里閃過一幅幅畫面，我看見他們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後來被人告密，跪在十殿閻王的腳下瑟瑟發抖，求生戰勝了愛情，立下毒誓：兩人若是再次相見，必有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到這幅畫面，我長出一口氣：噁心的苦情戲終於要結束了，抓緊開打吧！

司徒黃浩說：「小青，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拿定主意了，只求見你一面，確定你沒事我就自行了斷！」

太好了，連打都省略了，求你快他媽去死吧。我默默的祝福道。

不料青頭卻冷笑一聲，指著我的身體：「你死了，我就能和他在一起了，我會記住你曾給我的快樂時光。」

「我靠，你什麼意思！」我怒吼道：「你個王八蛋，沒事別往我身上拉仇恨！」

青頭不答話，司徒黃浩看我的眼神中殺氣一凜，一團黃sè的火焰重新覆蓋了他的手臂，二話不說照著我的脖子掐來。青頭仍然保持著對我身體的控制，但連動都不動。

「啊！」我急得大叫。

火焰幾乎已經灼傷了我的魂魄，但司徒黃浩卻硬生生的止住了動作，朗聲說：「你叫他出來，我要這個人先死在我的面前。」

「我們靈魂已經融合的密不可分了，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死了他一樣會死，你何必計較。」青頭說。

媽的就算是事實你也別說得這麼肉麻噁心好不好！

「不，小青，對你我不忍心下手，但我一定要看一看從我身邊奪走你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我怒火攻心，在識海內一把將青頭拽下來，自己重新控制了身體，立即讓魂魄充盈到整個身體中去，逼迫著青頭的意識蜷縮在一個逼仄的角落，我可不想在戰鬥的時候這傢伙犯花痴把我給害死，現在要是死了，就他媽得元神俱滅，連個輪迴的名額都拿不到了。

我活動活動手腳，jǐng惕著對面的司徒黃浩。他發現我的身體已經易主，對我說：「拜託你一件事，如果我死了，請幫我照顧好小青。」

怎麼還沒打就示弱？我疑惑的看著他問：「何以見得閣下就一定會死？」

「如果你死那麼小青也就活不成了，我會自盡，除此以外我當然要有planB。」

「去你媽的娘娘腔，還什麼planB，這分明就是你的唯一選擇，看你那個頭重腳輕的熊樣，讓你跳起來打都未必能打到哥的JB!」平心而論，我這麼罵是昧著良心的，因為司徒頗有男子氣概，個頭比我還略高一寸，身上的獸皮遮掩不住一身泛著土黃光澤的健碩肌肉，之前和我交手的幾招也打得大開大合有古將之風，只不過我一聽到「planB」就立馬想到了旁的不相干的事情，一時間失掉了平常心才會口不擇言。

好在司徒黃浩並不在意，兀自絮絮叨叨的說著我以後照顧青頭需要知道的一些細節，全都是一個句式：「小青喜歡……，你要……，小青才會高興，不然他會……」。啰七八嗦說得我戰意全無，我隱隱感覺到青頭在腦海的角落裡低聲抽泣。

趁著他啰嗦的空隙，我開始思考戰術：司徒黃浩能把鬼火附在拳頭上，看來鬼火還能變形，一變形不得了，這鬼術從遠程攻擊變成了近身短打，看來我也得試著讓鬼火變形。變個什麼好呢——對了，變個M16吧，上次用美械殺得挺爽，讓我倍加留戀起這個武器來。

我暗地裡試了好幾回都沒有成功，突然想起之前司徒的鬼火變形之前他還掐訣念咒來著，我又不會這個符咒，變不出來是理所應當的。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耳邊廂司徒黃浩已經嘰歪完了，問了我一句：「都記住了嗎？」

「多說無益，上吧！」

「看招！」司徒黃浩揮拳而來。

我不躲反迎，右腳猛力下踏，左腳上步屈肘上擋，撩到他出拳的小臂，司徒一拳落空微微一愣，我左腳落地成弓步的同時，右拳由下向前上勾打，正中下頜，一拳到肉，心中暗爽。趁著拳勢未收，我后招已至，左手變掌下插一下掏到他襠部，媽的還挺大，居然一手抓不過來，說時遲那時快，我前腿弓後退綳，左手抓著他一團東西猛的一扯，司徒嚎叫著歪倒，我右手伸掌看準他的脖子怪叫一聲猛力下砍，將他擊倒在地。

窮寇莫追，我見他倒地，在他下腹又踢了幾腳，趕緊向後跳去，站在安全距離看著他捂著蛋蛋滿地打滾。

「好下流，你用的什麼招式。」他緊咬著牙關吐出一句話。

「放屁！老子用的正宗的擒敵拳，可不是街頭小混混打架鬥毆的招式！」我正sè道。

「騙人，擒敵拳里哪有這樣的招式。」他站起身來，揉著自己的下腹。

擒敵拳是jǐng察和武jǐng部隊必學的科目，表演xìng質大於實戰。擒敵拳分為三路，其中第一路20勢最為yīn險卻也最為實用，總是照著下三路招呼，後來可能是因為表演起來有礙觀瞻，又改出來了第二路、第三路，變得堂堂正正適合演出，拳法基本就是直擺勾，腿法就是彈蹬踹，步法就是馬步弓步騎龍步。當然，雖然第一路擒敵拳隨著時光的流逝幾近失傳，但永遠是我的最愛，其中下三路的招數我用得最為純熟。

「宵小之輩怎懂擒敵拳的博大jīng深！」我懶得跟他解釋，撤步提拳，jīng神振奮，動作利落，耍個預備勢都虎虎生威，沖他說：「不服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