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想 小心翼翼
陸雲杪小心翼翼向楮知白的府上走過去。
除了他已經想不出任何人能夠託付。
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沉沉的陸雲杪站在楮府。
看著兩旁的看守努力振振精神。
「我乃侯府大小姐,要見你們主子,趕緊稟報!」
下人一聽,都不敢怠慢。
楮知白不可置信走到門口,瞧著站在台階下陸雲杪的身子,四肢無力,臉色蒼白,只覺得已如隔世!
楮知白來不及心疼,三步並做兩步跑到陸雲杪身旁。
「我能夠想到的也只有你了!」
說完,昏倒在楮知白的懷中。
他從未見過如此落魄的陸雲杪,府中下人只知道今日是候府大小姐出嫁的日子,嫁的乃是三皇子,鳳冠霞披八抬大轎好不威風,吹吹打打的模樣,讓所有貴女羨慕不已。
不曾想,此時站在自己眼前的卻是如此的陸雲杪。
不知為何,楮知白只覺得心中慌張無比。
趕緊將人抱進府中,安排好僕人替她梳洗,自己則一頭鑽進書房之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暗衛從未見過楮知白如此難看的臉色,心中微微發顫。
「陸小姐被侯爺關進柴房之後從未送過飯,今日趁著昏迷之際,就換上嫁衣塞進了轎子,途中陸小姐行轉,撞開轎門才逃脫虎口!」
聽著暗衛一字一句稟報,楮知白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竄進腦門。
順手將書桌上的茶杯摔得粉碎,勃然大怒的樣子,讓暗衛不由自主跪下。
與此同時,轎夫在老侯爺的書房被打得血肉模糊。
「老夫早就與你們說過,那小蹄子十分有本事,叫你們看得緊一些,老夫將手腳綁住,居然還讓她給跑了,一群飯桶,要你們何用!」
茶杯的碎片四濺飛起,今日侯府千金逃脫之事,想必要鬧得滿城風雨。
全力想要瞞住的事情,想必有些懸。
「侯爺饒命,大小姐餓了那麼多天,手腕又脫臼了,想必走不了多遠,侯爺何不想想,最近的落腳點在哪裡?」
轎夫忍著疼痛,一語驚醒夢中人!
老侯爺仔細詢問轎夫,才知陸雲杪逃脫的地方,雖然巷子交錯,可最近又與她最熟的莫過於十有一人。
大長公主最疼愛的小孫子,雖說權利不大,救走陸雲杪,這是分分鐘的事。
「行了,不要在這丟人現眼,趕緊下去,近日就不要出來活動!」
打發轎夫之後,老侯爺就直奔楮府!
不曾想被下人攔在門外。
「你們想清楚了,本侯爺是誰?」
看著下人拚命攔住自己的樣子,老侯爺更加確定,陸雲杪就在這裡。
「老侯爺,我們主子說過,不管是誰,沒有他的命令都不能進府中半步!」
下人挺直腰桿,彷彿在圍堵一個外人。
另一邊,楮知白的心腹早就將此事傳入他耳中。
「這是遲早的事情,既然他做事沒有分寸,你就去告訴他,讓他知道規矩,該做什麼不該做!」
心腹領命而去。
在老侯爺與下人盤旋之際,一個身穿紫衣的白面書生走過來!
「早晚老侯爺大名,公子不在府里,特意命我好好接待!」
老侯爺看著十分臉生的書生,袖子一甩,眼中的怒氣彷彿要殺人一般。
「都是聰明人,不說破,是給彼此留著面子,還請貴府將不孝女交出,讓老夫帶回去好生調教!」
只見紫衣少不慌不忙,喝著手中的茶水。
「聽聞今日,侯爺大喜事一樁,小姐出嫁,十里紅妝吹吹打打,大街小巷的人都去看熱鬧,侯爺卻在這裡說笑,實在難得!
老侯爺見紫衣少年,根本不入套,心中怒火橫生。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答非所問,他是嫡女,一旦失蹤,不僅僅老夫無法向上面交代,就連閣下也得滿門抄斬,孰是孰非?」
紫衣少年依舊不動聲色。
「老侯爺說笑了,大小姐身份貴重,又怎會貴步臨賤地,再者說,就算大小姐在府中,又當如何,主子與大小姐的情分,侯爺看在眼裡,如今出嫁在即,肯定是要敘舊一番!」
老侯爺見此人油鹽不進,有些綳不住。
「你可知侯府大小姐是何人?如今吉時已到,卻不見新婦入門,你家主子無疑是招禍自身!」
紫衣少年瞧這老侯爺似是惱羞成怒,也不在端架子。
「主子家的事,我一門生又怎好打聽,只是近日聽人說,陸大小姐出嫁,背景不簡單,不僅如此,老侯爺還曾經默許老夫人毒殺郡主,若此事捅出來,侯爺覺得到底是誰?」
此話一出,老侯爺直覺一陣涼風直蹭腦門。
如若真如門生所言,讓楮知白正告聖上出面,找皇帝治罪,失的可不是眼前這些小利。
「放肆,老夫跟前,敢口出狂言!」
紫衣少年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對著老侯爺作揖。
「老侯爺哪裡話,晚生只是替侯爺出謀劃策,珍惜此事,莫要因小失大!」
老猴爺只能離開。
另一邊陸雲杪漸漸恢復清醒。
楮知白喜笑顏開。
「你受了這麼大的罪,一定不能如此作罷,我帶你入宮面聖,請求皇帝做主!」
陸雲杪此時急需找到一個強有力的依靠,只能答應楮知白入宮面聖。
「我已窮途末路,也只能如此,與其到時候與三皇子迎頭相碰,不如,先發制人!」
此時,褚彥輝得知陸雲杪無故逃脫的消息,十分分焦急,正要出宮尋找,恰好撞上正要進宮的楮知白與陸雲杪。
「看來真是冤家聚頭!」
陸雲杪看向楚彥輝的眼神十分冰冷!
「今天是我們大喜之日,你去哪兒了?」
雖然心下震驚,褚彥輝依然強壓著怒火溫情的問道。
「托你的福,死裡逃生,如今要進宮面上揭穿你的罪行,有半分悔意,就跟我們在聖上面前分辨個明白,否則今日之事,我陸雲杪,絕不作罷甘休!」
原本心裡稍許安慰的褚彥輝此時慌張不已。
陸雲杪看向楮知白,突然看開了,或許只有楮知白才能夠成為自己和母親日後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