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端

2015年，2月24日。寐城中央小區內。

「叮叮叮」的鬧鐘聲把熟睡的李若言吵醒，睡眼朦朧的他爬了起來。

「今天開學啊，寒假過的挺快」說著他進了洗漱間，一邊刷牙一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個寒假無壓力使李若言又回到了高一入學時的樣子。一米八的身高再加上健壯的身材。臉部更是沒得說，一雙彎月配上高挺的鼻樑，富有親和力的外表給人一種陽光的感覺。

李若言閑庭信步的走下樓，寐城的末冬似乎都是陰沉沉的，幾聲鳥鳴使這座人口少的小城的寂靜更添幾分。7點的早晨，街道上只有幾名環衛工人在打掃街道。

10分鐘后，寐城中央街道路口。

「怎麼這麼慢啊？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說話的是站在路邊的一個年輕人，他看了看手錶，抬頭望向對面。

李若言面露喜色，三步並作兩步地穿過馬路，走到那位年輕人身邊。

「好久不見了，林嘉言。自從你1個月前回到老家，我可就再也沒見過你了。」

那位年輕人是李若言的同學，也是他的小團體中玩的最來的那一個。雖然和李若言同歲，但他的臉上已經全然沒有了17歲的朝氣。反而在他那臉上看到了幾分沉穩，深邃的眼眸中發出的光彩給你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林嘉言轉頭就走，李若言倒也不奇怪，只是快速跟上，問「他們人呢？」，林嘉言邊走邊說：「他們可沒這個閒情逸緻來等一個遲到的傢伙。」

林嘉言的話很少，所以有什麼事情都是長話短說，有的時候看起來似乎會有些冒犯，但他卻在李若言遇到麻煩的時候給了他許多建議。

李若言有些自嘲地說道，「還真是世態炎涼啊，哈哈」

李若言剛說完這話，路口的拐角處便傳來一陣笑聲。「哈哈哈，應該還沒有完全涼吧。」一個女孩子蹦蹦跳跳的走過來，她是李若言平日里的一位異性朋友，在班上也是大家公認的「焦糖女孩」平時對她有點煩，但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有她陪伴會讓人感覺心裡十分溫暖。

「北野余馨，真是的，等這個傢伙幹嘛？」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走來，到沒有前者那麼青春洋溢了，倒是多了幾份矜持。有著一頭烏黑的秀髮和苗條的身材，給人一種恬靜的感覺。

這個女孩也是李若言的同學，她的名字叫做陽奈。據說家裡本來姓歐陽，但是他的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姓歐陽，便取了陽字作姓。

陽奈嘴上說的冷漠，但人還是笑盈盈地走到李若言和林嘉言面前。現在，他們一行人也算是到齊了。

8:10，寐城第一高級中學，高二2班。

四人坐在窗邊，興奮地敘述自己的寒假的所見所聞。

「你們知道如何製造幻境嗎？我回老家的時候看到村裡有個老太太，據說是村裡請來的。但也真是無語，說是巫婆，來給那些有心病的人疏解，據說不出幾分鐘她就可以讓那些人做一個準備好的夢。」

「嘉言，你們那個村居然還信這些，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啦。我還以為這種職業消失了。」

「哈哈，如果真有這種職業，我也想當，哦不，只要讓我學會怎麼讓自己做美夢就好啦。」陽奈聽到后興奮的說著。

「人睡覺的時間佔了人生命的四分之一，倘若真的可以好好利用，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你們剛剛說的那種東西我也聽過，學名應該是……清醒夢吧」那個聲音繼續說著。

這時候陽奈他們才發現身邊多了一個微笑著的男孩。他的話聲音不大，但是卻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請問你是……？」北野余馨轉過頭，疑惑地看著他。

「噢，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羅再全。」依然是一副微笑著的臉對著他們。

「我是這個學期新轉來的，剛剛想找個人說說話來著，但是似乎大家聊的都太普通了，我也插不上話。剛剛聽到你們在聊那件事兒，所以就忍不住插上話了。沒有打擾你們吧？」羅再全有點歉意地對李若言一群人說道。

「不會不會，我們就喜歡你這種開朗的性格。以後大家就是同學了，歡迎你。」北野余馨走到羅再全身邊熱情地說。

「啊這…」羅再全發現北野余馨幾乎是直接靠在了自己身上，不禁臉紅心跳。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誰都是一副熱情的樣子。她應該就是「自來熟」最好的代名詞。

北野余馨似乎也發現自己的動作不太好，邊把手從羅再全的肩膀上拿下來，然後站在離他幾十厘米遠的位置憨憨的笑著。

李若言對羅再全說道，「噢，你別介意，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習慣就好了」，然後笑著對北野余馨說：「你也是啊，人家何必第一次見面，你就跟他這麼親密的樣子。咱四個處那麼久了，你也就對陽奈做過那動作。」

余馨臉有點紅，「這不剛開學，有點激動嘛……」然後白了李若言一下，「什麼嘛，你在高一的時候還……」

陽奈「咳咳」幾聲，然後小聲地說，「把那事兒忘掉吧……」

在旁邊的羅再全看到他們幾人鬥嘴，不禁笑了。他把目光望向北野余馨，臉突然有點發熱……

「快回到座位上，一群廢物玩意兒我就這種垃圾還來上學？！」一個中年地中海罵罵咧咧的走進來。手上拿的書都在發抖。

「這大爺是誰啊？怎麼一進來就說話這麼難聽？」羅再全看著那地中海，不滿地小聲嘟囔著。

「你誰啊？在那裡說什麼？給我站過來！」

那地中海耳朵還算好使，聽到有人這樣說自己，便憤怒得不得了。上來就拎著羅再全的衣領把他拽到講台上，順手抄起身邊的教鞭便在羅再全屁股上嘩嘩打了幾下。

「老師，他是新來的。」林嘉言看到形勢不妙，害怕開學第一天羅再全就受到精神上的傷害，便開口了。

一旁的李若言也趕緊上講台把羅再全拉開，把自己的身體處在羅再全前面。

「住嘴，你以為你們兩個垃圾就很好？雖說進了年級的前二十名，但誰知道你們有什麼水分。別到時候被什麼人查到了，到時候別怪我無情！」那地中海眉毛抖來抖去的，再配上他那聽著發虛的聲音，竟然給人一種喜感。余馨和陽奈兩人實在是笑點太低，當著他的面開始「咯咯」的笑起來。

「混蛋，你們當我是誰？！我告訴你們，要死我真想整你們，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們滾蛋！」說著，便要走下台把那兩個女孩子拽上來。

「師，這樣不太好吧！」窗外的走廊上出現一陣男低音，一個看著60歲左右的老人駝著背慢悠悠地走進來。「開學第一天就要這麼大動肝火么？」

「校長，這件事你別管，我得……」「你也要有點限度，這是學校，不是給你發泄的地方！」

隨著校長一聲怒喝，即使是囂張的他也在一瞬間成了一個軟掉的茄子。

「有什麼問題找我，別在這裡恃強凌弱，欺負手無寸鐵的學生！」

「啊對，反正你……」地中海還想說點什麼，但校長狠狠瞪了他一下，他也趕緊住嘴。

一節課就在一出鬧劇中結束，隨後的課程，羅再全也是在一陣不解中度過……

午休的時候羅再全實在忍不住了，在飯堂攔住正在一起吃飯的5人，「那個校長口中的師，就是那個地中海老瘋子，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羅再全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狠狠的瞪向在教職工窗口打飯的師。

「哦？看來你對他的怨恨挺深的。剛剛你的目光跟早上我們剛遇見你的時候的目光完全不一樣。居然還挺瘮人的。」林嘉言將手中的筷子放下，看著他苦笑著說。

「那當然！他可是讓我在整個班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我以前好歹也是…好歹也是…」說著，羅再全的目光黯淡下來，癱坐在挨著余馨的座位上，準備吃著手上估計已經涼了的飯。

「不用這麼在意，你也不用覺得你在班上有什麼丟臉的。所有人已經習慣他這樣了。就當他在犬吠咯。他這個人真的情商特別低……」陽奈也停下手中的筷子，認真的對羅再全說道。

「是呀是呀，沒必要的，一會兒吃完飯咱們去生態園裡逛逛，看看花草樹木，別讓他的那些話影響了你，而且他的事兒可多啦，你要是想聽，我們四個輪流跟你說估計每人都得說個10分鐘。」北野余馨笑嘻嘻地對旁邊這位悶悶不樂的新生說道。

與此同時，校長室內。

「校長，我可以進來么？」隨著一陣咚咚聲，一個沙啞的男音出現。校長慌忙站起身，把窗帘拉上，走到門口說，「啊，啊，來了」

「關於上學期內定的獎金名單已經整理好了，但是我很不解為什麼他的名字會在上面。」德育處副校長唐道石皺著眉，手指指在了a4紙上「胡維華」的名字。

「其實我也在糾結要不要選他，畢竟他在我們學校當了12年教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校長，您平時可不會這麼點二大的事情而糾結的。」唐道石疑惑地說，說著他不禁地看向旁邊的錦旗：周洪劍育人桃李滿天下桃李樹結果報國家

「夠了，別說了。」校長冷冷的看著他，說道，「我已經有答案了，過一會兒我找他談談。」

「哦。」

一場談話就這麼匆匆結束，但唐道石走出校長室的那一刻望向了窗帘後面，他注意到本該掛在在收納槽的簾低落地在地面上，外面明明是陰天，卻還要拉窗帘，而且還只拉了一邊。他的筆掉在了校長室的門口，在撿完筆后，他又對校長說了句「再見」后便主動把門帶上。

「吱呀」一聲，門關上了，但是只過了幾秒鐘，門鎖慢慢的退出鎖槽，門又到了虛掩的狀態。

「這個傢伙，把門弄壞了？！」校長走到門前，想著。

「那個人怎麼過來了？還只是為這件事兒？！」一個柔美的女聲從窗帘后發出，一個30歲出頭的女人站出來，她一邊把扣子繫上，一邊問道。

「不關你的事兒，快走吧！這段時間別來了。」

「哦？呵呵，你別忘了我和你是什麼關係。現在就這麼對我？我告訴你，你…」

周洪劍怒回頭，一巴掌扇到她臉上，在她獃滯的時候說道，「我告訴你，得了錢就趕緊走。別妄想這麼多！」

她一邊撫摸著自己被扇紅的臉頰。憤憤地走了。

周洪劍顫抖著把手伸向桌邊的方向，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沉思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拿起電話，撥號。

「王主任，在群里發一則通知，我們學校今天因為是第一天開學，所以想開一個職工會議，當然，包括娛樂就是了。地點我已經想好了，就在原來老校區旁邊的草地上。」

「所有人都要去嗎，我怕有的老師會有事情缺席。」

「自願，但是還請你轉告那個人，現在我為他的事兒煩得要死，晚上我要好好跟他談談。」

「場地需要另外布置么？」

「不要搞得太明亮就是了，我最近眼睛畏光。」

「是嗎……」

周洪劍出了校長辦公室，把飯盒拿上走進食堂。

學校生態園內，羅再全不停地問著關於那個「師」的一切。

「他叫胡維華，是我們班上的政治老師。雖然他的教學能力一般，但他卻是個極度自戀的人。有一次啊，他看到別人班的平均分比咱班高，就進來直接罵我們是廢物。還說就是因為我們班上課的時候喜歡講話所以才考不好，可以每個班的上課狀況都差不多。而且他這個人挺極端的，有次嘉言他找我借個東西呀，他就過來直接給了我和嘉言一巴掌。最後我倆都在外面站了一節課」陽奈邊走邊說著。

他們幾人坐在一個大石頭上，安靜的感受著這少有的寧靜。午休時間只有2小時，李若言、林嘉言、北野余馨和陽奈他們通常都會選擇在這裡度過。這個地方少有人來，在裡面似乎就是與世隔絕了一般。

一段時間的沉默過後，羅再全還想再問些什麼，但這個時候被北野余馨搶先問了：「今天晚上好像學校組織所有教職工去一個地方搞個晚會吧，我聽一個老師說的。」

「什麼時候聽到的啊，我都沒聽到任何消息。」

「就是剛剛我們出飯堂的時候一個老師和另一個老師的對話。」

「既然這樣，要不要我們晚上去看看。」

「你知道是什麼地方嗎，就想去。」

「聽說是在咱們原來老校區的地方，旁邊不是有個草地嗎，就是樹林後面那個，他們應該就是在那兒。」

「幹嘛要選那個地方，提議去那兒的人怕不是有毛病吧。」

「怎麼這麼說？」羅再全問。

「這事兒挺複雜，一時半會兒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你只需要知道那兒不太乾淨。出過人命！」

「你們去那兒可以帶上我嗎？我也想去看看。」羅再全從石頭上跳下來，興奮地說。

「晚上7點，一放學咱們就去，你可別遲到，先說好啊，咱就是去湊個熱鬧，別讓他們發現啦！」北野余馨認真地對每個人說。

羅再全紅著臉問：「北野是個複姓嗎？」

北野余馨倒是一點不覺得奇怪，很從容的說：「事呀，好像以前在周朝時期是一個官名，到後來就變成了姓氏。」

「至於余馨這個名字，就是字面意思，我爸媽給我我這個名字還挺費心的。」

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時間匆匆過去。

晚上，老校區晚會會場附近的廢棄教學樓內。

「老胡，那件事兒我希望你忘掉。要是真的幹了，對你我都不好。」

「校長，你說這話總得有點兒誠意吧。我的房貸還得還個15年，你看是不是……」

「夠了，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就那個獎金的事兒，你覺得就你這垃圾能力可以被選上？告訴你，你的事兒我了解著吶！」周洪劍生氣地吼著，手在牆壁上不停地抓著。

「呵呵，我的事兒有你重？如果我說了，你估計得在裡面度過一生了。我勸你再想想。」

「你怎麼不去死。」周洪劍抬手在胡維華臉上打出一拳，「不，你就應該去死！」說完便走了。

次日清晨，當羅再全等人在廢棄宿舍樓的瓷磚地面上醒來時候。外面已經空無一人。

「誒誒誒，醒醒！我們怎麼睡著了啊！」羅再全有點疑惑的說。

其他人都有些睡眼朦朧的樣子。北野余馨拍了拍身上的泥，還算清醒地說：「不知道啊，好像突然就感覺很困，最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樓內乾燥的空氣使幾人挺不舒服，走出樓去便要回學校。

外面清新的空氣使每個人頭腦清醒，在路過廢棄教學樓的時候，北野余馨突然說道，「你們有沒有感覺有人在那個樓裡面？」，說著，北野余馨便要進去那棟教學樓里。

其他人跟了上去，慢慢的上到2樓，每個人都愣在原地，目光都緊盯著一個物體，陽奈甚至發出了尖叫，隨即趕緊跑出了大樓——他們看到胡維華躺在地上，已經沒有了呼吸。

（本章完）

【作者題外話】：廣大讀者你們好，這是本人的第一部作品，在文筆上會有欠缺。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如果有什麼建議還請大家提出。

另外，如果喜歡我的作品，希望大家可以持續支持。我也是不勝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