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撤退，反省。

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路上遇到好幾個個路口，丟鞋選路的方式終於遇到了最大的矛盾！

誰來丟鞋，終於，在鄭重其事的磋商下，一人一次。

已經偏離主道很遠了，五人不敢在任何聚集地停留，盡量都是繞著貧民窟遠遠的。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打架的後遺症顯露出來，五人都有些疲憊不堪了。

「離補給點很遠了，李信，我們的肉乾頂多熬2天，水的話一天都不夠。」羅奇開口提醒了。

李信停下：「差不多了附近都沒有貧民聚集的點，這裡走到大路上也要將近30分鐘。一般不會有人找到這裡來了。」

一陣風吹來，眾人集體打了個冷顫。

「這裡怎麼住啊，以前的房子雖然幾面漏風，這次可是沒有面！全是風啊」

「我們沒瞎，平時沒見你話這麼多。」三人集體吐槽陳忱。

「吃的今天就肉乾湊合過去，不過我們要先處理好傷口，這個樣子要是去貧民聚集地，被人跟著回來的話，我們肯定是打不過走不掉的。不用太講究，這裡就是暫時落腳的地方。」

李信說完把裝錢的包丟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脫掉身上的衣服，露出的身體全是淤青，肋下最大的一塊已經開始滲出血。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安排不妥當，本來還說...」羅奇內疚不已，第一次指揮，四個人無條件相信他，結果發現全是紙上談兵，搞得幾個人都傷痕纍纍。

費林也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打斷羅奇的話:「嗨，這個算什麼，以前你沒來，我們也經常打架，比這個還嚴重的都挺過來了，那時候我們可沒這麼厲害，對方塊頭比我們大的，我們壓根不敢打。就算打，也不可能打得過的，你教我們的鍛煉，有用的。不就是受點傷嗎？以前沒藥我們都能扛過來，現在還有葯了，這次還搶了這麼多錢，以後的生活都有保障了，哪怕我們不去領那難吃的營養膏了。其實，我們這種野草一樣的人原本就是跟他們差不多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混到成年，然後跟他們一樣，進到幻想城裡面，也是沒看得上，什麼都坐不了，最後回來就兩條路，要麼加入其它的聚集地，要麼就跟那些連聚集地一樣的遊民一樣，不知道死在哪條沒人的巷子里，下水道里，也沒人關心我們這樣的人。」

「不會的」

「我第一次說這麼多，你先聽我說完，羅奇，」費林滿臉凝重打斷羅奇的話。

「哪怕這次，我們不來打，他們遲早也會來搶我們的，我們沒東西，他們也不會信，倒時候我們的下場肯定比他們今天更慘，他們就是這樣的人。我們沒怪過你，真的。以前夜裡，你總會說，幻想城裡面的人，有酒喝，有肉吃，有更好的生活，不是吃我們這樣的肉乾，是真正的鮮肉，幻想城，也許應該改個名字叫夢想城，我第一次問你夢想是什麼，你說，夢想就是以後想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那就是夢想。我們知道你也沒進去過，你跟我們講的時候，我們從來沒反駁過你，因為我們相信你，你很誠懇的告訴我們這一切，跟我們說，努力一點，就能過上夢想中的生活。我，才哥兒，李信，陳忱，我們都不想跟那些遊民一樣。」費林越說情緒越來越低落，聲音也越來越小。

李信盯著羅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沒注意到么，其實，只要你下了的決定，我們都沒反對過。」

「誰來幫我擦點葯，我背上的夠不著了，快疼死我了。」

「我來我來」

「狗皮膏藥，走你」

「啪」

「啊啊，輕點啊，疼死我了瑪德！.......」

荒野的上空，烏雲散開，星光點點下，傳來幾個少年帶著胡鬧的嘶吼，像遠處大樹下不起眼的野草一樣，綻放著屬於自己獨特的生命力。

陽光灑落在荒涼的大地上，五個少年合衣酣睡，身下墊著枯黃的小樹枝。

麗爾的院子里，此時，麗爾斷掉的腿，已經沒有那麼嚴重，居然在開始慢慢的癒合，鏡頭轉到屋子裡，最壯那個身上分泌出黏糊糊的液體，帶著一股腥臭味道，強壯的身體也在慢慢收縮，直到變成一個偏弱的孩子體型才停止。

「熱死了，什麼鬼天氣，都秋天這麼久，還這麼曬。」扯過旁邊不知道誰的胳膊擋住眼睛，費林打個滾繼續睡著。

旁邊的陳忱拍了拍當作枕頭的背包，閉著眼睛從背包里摸索出來兩條肉乾，硬邦邦的肉乾丟在嘴裡，微辣的略鹹的味道，嚼了半天，翻身起來伸了個懶腰，看著還在酣睡的，：「錢呢，錢怎麼不見了。」突然大喊。

「蹭蹭蹭蹭。」「什麼」四個人聽到此話什麼睡意都沒了。

看著當枕頭的錢袋子，一臉壞笑的陳忱，嘴裡還叼著半截肉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按著就是「乒乒乓乓的」胖揍，

伴隨某人「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等氣都出完了，站成一排的人集體放水，

「我好像上火了。」費林低頭，嘀咕著。

羅奇忍俊不禁：「你懂什麼雞毛叫上火啊？」

「我怎麼就不懂了，上次不是你說的么，偏黃，泡多，就是上火。」費林一臉的耿直和誠懇。

「tui」才哥兒一口唾沫吐到前面，「你手再那麼髒的摸來摸去，等下別數錢了。」

「對對對，數錢，數錢。」

不遠的地方有條小河，河水清澈。

「洗臉什麼的沒事，盡量別喝，抗生素不怎麼多，萬一喝了拉肚子不知道怎麼辦。」羅奇看到才哥兒準備喝下去，連忙出聲制止。

洗手的時候才看到自己右手的手背整塊的淤青，幾人臉上都是又紅又腫的，只有費林讓才哥兒幫他洗著臉，他手上的刀傷昨天晚上也敷好葯纏了繃帶，暫時應該沒什麼問題，尼克給的確實都是好東西。

洗漱完畢，回到避風的小坑。費林才捨得把身上的錢袋子放下，幾人勸了半天，費林說什麼也不肯放下，非要背著感受一下。還美其名曰，說什麼幸福的重量之類的怪話。大家對費林的表達能力也懶得吐槽了，跟沒見過錢似的，好像確實都沒見過這麼多，大哥別嫌棄二哥了。

「下面我宣布！正式開始，數錢！」

費林掐著嗓子學著女聲，把錢都倒在地上，給每人抓了一把，自己面前留著一大堆。

「你會數錢么？」羅奇好奇的問。

「我要是會我抓給你們？你們負責數，然後告訴我有多少就是了。」手指在鼻孔里亂掏，費林滿嘴的胡扯。

當然，基本所有的數錢大任都在羅奇身上，其他人都是沒受過什麼基礎，就他會數，當初認錢上的數字也是尼克的手下教的，尼克的手下也是個沒什麼文化的主兒，教會羅奇認數字之後發現羅奇的算術能力這麼好，就把羅奇等人推薦給了尼克。加上幾人都算聰慧，尼克才慢慢的給他們這些碎活兒，讓他們稍微有點余錢，物資什麼的維持生活。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文字記載的書籍之類的，羅奇到現在也就停留在認識數字的階段，在這裡跟文盲差不了多少。

「39513」其他人負責整理一樣的面額，羅奇負責數，很快就數完了，當羅奇報出這個數字的時候，四人都是一臉茫然。

「以後，想吃什麼就可以吃什麼！想穿什麼就穿什麼！」羅奇笑著用最直白的方式說。

「真的?」幾人驚呆了。

「只限遊民地買的啊，還不知道幻想城裡面的價格，但是也要省著點。」羅奇盤算著，這一筆錢的在遊民營地大概就是前世90年代的購買力。五個人要是去遊民地吃飽，一頓吃的十塊錢不到，幾個人能吃個肚圓，尼克給他們的錢其實也就是幾十塊而已。不過已經很多了。

「他們怎麼這麼多錢？難道搶別人的來的就這麼快？」羅奇十分不解。

「管他們的呢，現在都是我們的了。先吃飽喝足，休息好，晚上再去買點能用的東西回來，我們還在這裡躲幾天才行。」李信掏出肉乾分別丟給大家。

「這麼錢都帶著么？會不會不安全。」眾人都蹲到一塊兒，商量錢應該怎麼辦。商量了半天，還是決定就帶一點買基本物資的領錢就夠了，預防意外，還讓陳忱把褲子反過來穿，留了一張大鈔塞在褲子裡面，這樣就方便了，反正都穿得破破爛爛的，晚上出去誰也注意不到誰，去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就防個扒手。剩下的錢借著麗爾密封的袋子，在睡覺的斜坡下面找了個方向，陳忱和費林手不方便，安排兩人站到最高的地方，看周圍有沒有人經過這裡。下面的遠處三人吭哧吭哧的拿著木棍挖了半米深的坑。再三檢查，確定坑裡還算乾燥，裝錢的塑料袋也都完好無損。

墊上干樹枝把錢袋放了進去。包上還細細的墊上一層雜草，才從用把坑填回原來的樣子，羅奇抱了一捆枯樹枝過來架在埋錢的正上方。隨著火焰的燃盡，著把旁邊的沙土埋到燃燒的痕迹上，隨意掩埋的樣子就像是路過的遊民駐紮留下的火燒的痕迹，不敢做得太刻意，剛好露出剩下一部分的木灰也算是找錢的參照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