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贏了也要跑路的
「我們來了，」羅奇看著對方踉踉蹌蹌的砸過來的鋼管，鼻血眼淚還沒擦乾淨，這是羅奇最近聽到最開心的話了，才哥兒和陳忱總算都搞定了。
「先幫費林」混亂中羅奇喊道。
剛看清，就看到陳忱從背後抱著壯漢沖了過來，嘴裡「啊啊啊啊」的喊著，羅奇使出吃奶的勁兒，一個下勾拳命中對方下巴。自己也因為慣性被一起撞翻在地。
「嘭」隨著最後一聲悶響是才哥兒一鋼管敲在按著費林那人身上。旁邊費林抓住匕首的手上鮮血淋淋，就這麼短短几分鐘，幾個人臉上都是帶著彩的。
等了半天，有人拉開壓在羅奇身上的人，是李信，借著地上頭燈的光，羅奇看的出來他的狀態也沒好到哪裡去。李信拖著一條帶血的腿去看其他的幾個人。羅奇挪了半天，才勉強靠著牆壁坐穩，掀開衣服下擺，肋下幾塊淤青。「哧」手指按到附近疼得不由自主發出一口嘆息，就怕骨折什麼的，這種醫療水平，要是骨折了幾人都要兩眼一抹黑。
檢查完畢，還好沒有骨折，看著對面爬起歪歪扭扭的費林。「沒事吧」費林一幅半死不活的樣子，羅奇不開口看樣子他是一句話不想說的。
「沒事」「才怪」費林說話倒是中氣十足，光聽聲音完全不覺得像個一身是傷的人。扯下右手的布條往左手慢慢纏著，順帶止血，表情不騙人，疼的齜牙咧嘴的。
就陳忱和才哥兒稍微好點，不過一個額頭鮮血淋漓，一個牙都掉了一顆，旁邊全是呸得一地的口水和血液的混合物。稍作休息，兩人攙扶著李信站起來喊兩人「能走吧，羅奇趕緊隔壁拿錢走人。」
「嗯」費林回應著把羅奇攙起來，這傢伙，看著一身的血其實受傷就肋下淺淺一刀，後腦勺被打得幾個包，手背劃破了，已經是幾人最好的戰績了。
剛走到門口，看到小院門口的麗爾，麗爾趴在那，右腿呈一個奇怪角度的扭曲著，不用目測，肯定是斷了。
突然想起前世的電視劇，交代費林：「回去補刀，沒人的膝蓋來幾鋼管。」
費林默默點頭，撿著地上的鋼管扭頭回去，這邊羅奇進了麗爾的房間，手在地上摳了半天，連續摳錯七八塊，可算是找到鬆動的轉頭。稍微幅度大一點就渾身疼，羅奇掏出匕首插到轉的縫隙撬開磚。
「一包兩包三包。」足足三包鈔票，當初羅奇在遠處偷看到的原來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給我大的袋子，李信」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看到這麼多鈔票，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
「你不是說就一包么，拿出來就是啊。」才哥兒在外面嚎。
「三包！電池組那麼大的三包！！」羅奇才喊完。
「騰騰騰」就聽到外面幾個人衝進來的聲音。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讓我看，別推，嘖，疼死我了，快別推了。」
亂七八糟也不知道都是誰在喊，喊聲里的那股子興奮勁兒是剋制不住的。
連這麼沉穩的李信，掏出來一包錢的時候，手都在發抖，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激動的。
「小聲點，免得別人聽到。拿錢拿錢快走。待會要是他們還有人來就麻煩了。」羅奇沒忘記提醒眾人。
拉開袋子拉鏈，使勁把錢都塞進袋子里，袋子拉鏈都差點拉不住，裝好之後拍拍袋子，三個人裝袋子，陳忱也沒閑著，轉身就把其他的地方都翻了一次，可惜都沒什麼收穫。
李信走到門口，三人緊隨其後，院子掃了一遍，都沒看到費林。羅奇三兩步跑到門口，整個人像觸電一樣都驚了，地上躺著一堆人先不說。裡面的費林，嘴裡罵罵咧咧的翻著那群人睡覺的地方，枕頭什麼的，都用翻出來的刀割破了，破棉絮丟得到處都是，也不知道他哪來的精力，屋裡像被龍捲風破壞過。
「走了，費林，都是不值錢的東西沒什麼好翻的。」
費林聽到羅奇的聲音，放棄繼續拆最後兩個破枕頭的打算，從那破破爛爛的床上跳了下來。
手上拿著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什麼吊牌，破藥瓶，跟孩子似的還給炫耀一下，看到這些羅奇一個苦笑撓了撓頭，也不好意思叫他丟掉，等知道外面的錢，這些東西反正都要被摔了的，隨他吧。
出來看到陳忱和才哥兒已經在門口看了半天了，顯然是在擔心有其他的人圍過來，現在幾個人別看精神滿滿，那都是錢刺激的，要是真來幾個麗爾附近這邊的人活著還有什麼嘍啰的，怕是走不出這個院子了。
頭燈的質量還算不錯，就只有一個摔壞了，把頭燈分別丟給幾個人，戴好之後，周圍偶爾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顯然這頓鬥毆已經引起住的人注意了，敢住麗爾這群人附近的人顯然也不會是什麼善茬。五人不敢露怯，扭開頭燈，握住自己手裡的鋼管，左手還多了一把模樣不錯的匕首，明顯就是剛才捅他那把。
臨走之前費林看到院子躺著的麗爾，氣不過上去還多踢了幾腳，拿著鋼管正準備照著頭敲下去「費林，算了。」李信呵斥著。不甘心的鋼管敲在旁邊，濺起幾顆碎石子。
「腰挺起來走正一點，別被人看出我們這麼虛弱了。」羅奇小聲的提醒，第一個走出院子，不放心的左右打量一番，確認沒人了。「走」乾淨利落的回頭喊道，四人把背袋子的李信夾在中間快步順著巷子疾走。
夜色里，幾束燈光搖曳著，速度慢慢放緩。
「那現在我們還回去嗎？他們那樣應該是沒這麼快能養好傷了，不如我們回去吧。」費林還是有些捨不得生活四五年的地方，畢竟那麼熟悉了，周圍的人相對也算友善的，哪怕平時沒什麼交集，當然沒衝突，這樣的生存環境在這個世界，對半大的孩子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選擇了。
李信頭也不回：「不回去了，還有幾個小時人多了，我們容易暴露了，盡量往人少的地方偏遠點的走吧，儘快找到一個地方把身上的傷處理一下。」
經歷剛才的一架，旁人要是晚上看到幾個人滿臉挂彩都得繞著走。
「我先說好，這個可歸我啊，以前就想要一個，沒錢買就算了，這個是我的。」費林亮出明晃晃的匕首炫耀著，眼睛里閃著激動的光。完全沒發現，幾個人都在憋著笑，接下來就是費林一個人的獨角戲，什麼鏈子，掛墜，銘牌，一一展示給幾人看，幾人也是故意不看，也不說話，就跟著李信的腳步走著。
「怎麼？羨慕到說不出來話了？」把東西收回自己的小包的時候估計碰到手上的傷口了，疼的齜牙咧嘴的費林還不忘嘲諷幾人。
「誒，說話啊，都啞巴了？」羅奇一巴掌拍在費林後腦勺上，「別廢話了，我們已經發財了，就你那些東西連零頭都算不上！」
「發財？發什麼財。」眼睛滴溜溜在四人身上看了半天，還不忘記扯開才哥兒衣領口往裡看了看。
「你屬狗的啊，非要找個鏈子掛脖子上才舒服是吧。」捏著費林的爪子指向李信的包。
「裡面都是什麼？裝那麼滿？」
「錢」李信簡單明了。
「錢？全是錢？」費林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嗤啦」主動拉開了拉鏈給費林看到，「啊啊啊」也不知道是歡呼還是疼的。果然，錢才是人的最大刺激。
走出屬於麗爾這邊的貧民區，左轉是去領營養膏的補給點，前面的小路是回以前住的地方。
「左還是右？」才哥兒率先開口。
「投票還是怎麼說呢？」想不到費林還講民主那一套，看不出來啊，羅奇尋思。
「不然丟鞋吧？」來自陳忱的暴擊！
「丟鞋？你真是個天才啊」幾人拜倒在這個絕佳的點子里。
「那不然怎麼辦嘛，快決定！」陳忱反正臉都不要了，直接催促起來。
「啪嗒」一隻鞋，在空中翻騰了幾圈，鞋尖朝著左邊。李信一隻腳跳到鞋面前，撿起來鞋，套在腳上。
「左邊！走！」李信瀟洒的揮手，腳步堅定不移。
「喂喂，我開玩笑的啊。」陳忱跟在最後面「你們有沒有聽我說，我開玩笑的啊」陳忱鬼哭狼嚎的聲音傳得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