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力量的使用與概念
天氣十分陰沉,瀝瀝的下著小雨,加米法爾撐著雨傘走在晨風吹拂的大街上,就在今天早上,薩多倫菲斯在早餐過後對他說:
「我回一趟學院,洛朗區你可能要自己去了,不過不用擔心,實在找不到路可以問米洛迪亞……雖然他有那麼一點路痴,但指個路應該是沒問題的。」
聽這話就知道,向米洛迪亞問路這個選項還是放在最後比較好。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自己經常見到早上的街道啊……都快分清時間了。加米法爾抖了抖手中的地圖,那還是酒吧老闆雷吉奧給他的,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
讓我看看……南希莊園所在的區域是霍伊斯頓區,洛朗區在它的北面,中間隔了一個叫做阿德勒爾區的區域。亞科斯看起來比他想象的大好多,整體分為六個區域,除了洛朗區,霍伊斯頓區和波格多區外,剩下的區域都在西南部。
東面竟然還有海?加米法爾看到了地圖上陰暗的一角,那是阿德勒爾區的東部,還有標註的碼頭和倉庫區。
加米法爾原本還以為九個城市都是位於內陸的,現在看來,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止這九個城市。
確認好路線后,加米法爾沒走多久就看到一個立起來的公交站牌,有些破舊,看起來似乎快要掉下來了。
按照薩多倫菲斯的說法,他試著將杆子上紅色的按鈕按下去,不過之後並沒有什麼反應。
就在加米法爾懷疑哪裡弄錯了的時候,那熟悉而又刺耳的剎車聲再次響起了。
「嘿,這不是那天在我車上放火的小子嗎?」司機打開門,一副不樂意讓他上車的模樣。
加米法爾可不管這些,只是無視他的話語,踏上了這輛奇怪的公交車。
「小子,這次安分點,我的車今天還沒吃早飯,小心被它吃了。」司機見加米法爾沒有說話,更是恐嚇了起來。
車上為數不多的客人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還時不時低聲交談著:
「這拉皮耶不好好開車,怎麼天天嚇唬人呢?」
「你懂什麼,開車多無聊啊,整點樂子大家也都高興。」
「行了行了,聽說這人敢在他車上放火,你見過誰敢這麼干?等著看戲就行……」
名為拉皮耶的司機擺弄著自己剛染的五顏六色的頭髮,也不開車,就這麼看著加米法爾。
「所以……」那看似溫和的火焰自周身升起,加米法爾沒有注意的是此時他的瞳孔已然轉變為淺灰色:
「你是不打算開車了嗎?」
拉皮耶看到這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火焰,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立刻表示說:「開,怎麼可能不開,行了客人,終點站是洛朗區入口處,坐好坐穩了!」
一陣輕微的震動聲響起,公交車正式朝著洛朗區出發。
加米法爾強撐著收起火焰,當他坐在座椅上的一瞬間,整個人都有些不正常的顫抖——後頸傳來的疼痛感簡直想讓他把脖子砍掉,火焰大了許多,控制的也比上次更加輕鬆,但與之對應的,是腦海中怦然爆發的記憶……
客人們疑惑的看著扒著前座靠背的加米法爾,即使對他剛才散發的火焰感到恐懼,也仍當不住他們的好奇本質。
那記憶並不多,僅僅只是對於這份突如其來的力量,告訴加米法爾該如何正確使用和控制的辦法。
加米法爾捂住頭部,晃了晃,試圖讓自己清醒點,可那並沒有什麼用。
腦海中閃過了一道人影,
加米法爾定睛一看——是威加勒·科萊斯。
他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喚出「永恆」的標誌,向加米法爾解釋道:
「「永恆」被賦予的力量並不同於與戰鬥相關的權柄,他本身處於一個比較中等的位置,往上沒有「戰爭」那麼強大,往下沒有「繁星」那麼偉大,他的標識本身就是永恆白花,意味著他的一切攻擊都與「永恆」息息相關。」
冰冷的火焰拂過加米法爾的臉頰,出現在他的掌心,而威加勒則向他說道:
「力量的形式並不只限於火焰,還包括了其他形式,比如說風、水、雷……甚至包括動物。」
那火焰在他手中靈活的變換,最後竟變成了一隻純白色的小鸚鵡。
「沒有人可以對「永恆」做出定義,或是新生,或是死亡,亦或是不變,當你完全可以控制住它的那一刻,你心中認為的「永恆」才會真實顯現出來。」
「呃……」加米法爾猛然清醒過來,剛才的一切猶如夢境一般破碎,手中和後頸還隱隱有些刺痛,低頭一看,指尖不知何時被一層薄薄的白色紋路覆蓋,很快就滲入了體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見加米法爾清醒過來,好奇的看著他的幾人立刻挪開視線,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加米法爾沒有在意,而是將視線轉移到窗外,復古的建築與高樓大廈交雜在一起,很不和諧,卻又有種奇妙的感覺在心中升起。
和上次不一樣,這次公交車行駛的十分平穩,幾乎感覺不到顛簸感。
在路過的所有建築與人群中,兩道身影吸引了加米法爾的注意,看的很清楚,穿著黃色雨衣的母親帶著同樣穿著黃雨衣的孩子在雨中漫步,孩子張開雙手,時不時向母親靠近,然後蹦躂著向前跳幾步,再回頭等著母親。
讓加米法爾不禁想到了辛西婭,小時候辛西婭作為他的母親,出門採購遇上雨天時也經常帶著他這麼玩,只不過每次回家兩人都會被埃德加訓斥一頓,然後被趕去洗澡。
自從生了貝芙妮之後,辛西婭的身體就不如以前了,平時不怎麼出門,埃德加也經常囑咐她少出門,別感冒了……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貝芙妮現在應該還沒起床吧,辛西婭雨天的時候經常腿疼,白天父親不在的時候把我和貝芙妮逮去給她揉腿……加米法爾收回視線,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靠在椅背上,放棄了思考,畢竟越想家人就越想回家了。
「喂……你沒事吧?剛才我看你很不舒服。」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女聲,加米法爾扭頭看過去,卻發現這位女生有些眼熟。
「……芙洛拉?」這耀眼的金色長發,再加上芙洛拉獨特的穿衣風格,很難認不出來啊!
芙洛拉依舊是穿著棕黑色的連衣裙,不過這件衣服上點綴了許多小小的星星,還戴了一頂棕色的貝雷帽。
她看到加米法爾的時候也有些震驚:「加米法爾先生?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還想問你呢?薩多倫菲斯回學院了,你怎麼出來了?」
芙洛拉看著加米法爾身旁沒人,便起身坐了過去:「你說我老師?他回去和我沒什麼關係的,畢竟我是被他收的徒弟……呃,怎麼解釋呢?我也是他的學生,只不過是專門學預言的學生,嗯!」
加米法爾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而芙洛拉則從隨身攜帶的小包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盒子,說:
「我媽媽做的香膏,給你,剛才看你不舒服,原本打算給你藥膏的,不過既然是你的話,還是給香膏吧,這個味道很香,男孩子們也都喜歡。」
加米法爾擺擺手,說:「不了吧,我沒有用香膏的習慣……為什麼說給我香膏?」
「因為老師說了,現在大部分藥品都對你沒有用了,你不知道嗎?」芙洛拉只好收起香膏,語氣中帶著滿滿的疑惑。
「這我還真不知道……」薩多倫菲斯並沒有對我提起過,會不會是因為那個印記?可是那又跟藥品的使用有什麼關係?
「害,沒事沒事,老師經常這樣,他很容易忘事的,好歹也是個老年人了,理解一下……啊,我到站了,如果有機會的話,下次再見!你也可以來雷克亞斯找我,我得去給卡雷諾送作業去了。」
芙洛拉收拾了一下東西,等公交車停下的時候,起身將貝雷帽摘下揮了揮,然後便離開了這輛公交車。
加米法爾透過窗戶看了一下,是阿德勒爾區的斯倫斯特街,不得不說,芙洛拉和卡雷諾感情是真的很好,光看都能看出來。
看著芙洛拉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加米法爾默默在心中感慨了一句年輕真好,然後收回視線,等待著終點站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