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間奏

當天晚上，烏列爾並沒有回來，瑪門無聊的翻了翻桌子上的各種書籍，突然抬頭問加米法爾:

「我記得人類一般都是會有許多奇怪的腦洞吧？有什麼推薦的書嗎？」

加米法爾聽到這話身體僵硬了一下，帶著懷疑的目光看向瑪門:「你要看書？」

「對啊，很無聊，烏列爾的書我又看不懂。」

加米法爾想了想瑪門的理解能力，猶豫著說出了幾個名字:

「我想……大概《小熊維尼》《金銀島》《查理與巧克力工廠》會比較適合你？」

「聽起來像是給小孩子讀的。」瑪門托著下巴，不滿的看著加米法爾。

你的性格真的很像一個仗著背後有家長（烏列爾）就為非作歹的熊孩子啊……加米法爾腦海中冒出這樣一個想法，隨後他果斷搖頭:

「你可以試試，其實還挺有意思的。」畢竟我小時候看過……加米法爾擺擺手，繼續說:

「好了，時候不早了，烏列爾今晚估計不會回來了，你也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珂蘭精神病院那邊。」

「哦……可是他們聽起來真的像給小孩子讀的東西。」

第二天早上，本應該是一個普通的早晨，畢竟沒有太陽，這裡的一整天看起來都差不多。

「克蕾雅醫生！」

一道驚慌的聲音打破了珂蘭精神病院早上的「寧靜」。

「怎麼了愛琳？我不是說了在這裡不要大聲喧嘩嗎？萬一嚇到他們，他們還指不定能幹出什麼事來。」

正在整理藥品的金髮女醫生不耐煩的說，而發出聲音的護士立刻降低了音量:

「克蕾雅醫生……16號患者不見了。」

克蕾雅停下了動作，放下手中的透明藥瓶馬上轉身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不是說讓你們看好她嗎？怎麼不見了？床底、柜子、廁所等地找過了嗎，空閑病房找過了嗎？」

「都找過了，沒有她，而且她房間里很亂，還有很多……玻璃碎片。」

話音剛落，克蕾雅猛地打開關著米莉亞的房間，入目的滿是堆積的玻璃碎片、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被打碎的鏡子。

「玻璃是從哪兒來的知道嗎？她房間里可沒有窗戶。」克蕾雅彎下腰檢查了一下地面，對愛琳問道。

「不知道……今天要給她注射藥劑，進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了。」

「昨天值班的是誰？」

「只有薩穆艾爾，我這就去找他！」愛琳說著跑出了房間。

當她急匆匆跑到門口時，猛然撞上了一具溫熱的身體，條件反射的往後一退，愛琳急忙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沒事，倒是你，怎麼這麼急？」瑪門糊了糊愛琳的腦袋，向她詢問道。

「我得去找個人，那個，有事找前台就可以了！」愛琳臉色緋紅，繞過瑪門跑了出去，完全沒注意到瑪門身後的加米法爾。

「你怎麼上來就揉人家的頭啊……」加米法爾瞥了瑪門一眼，走進了醫院。

瑪門跟了上去，「不行嗎？我跟書上學的，書上說這樣可以增加人與人之間的親密度，更好說話。」

「那種方法只對熟人適用吧，你這樣真的很突然……你好，我們找米莉亞·布朗。」

待在前台的護士抬頭看了一眼兩人:「不好意思，米莉亞在今天早上失蹤了，我們正在尋找她，請問你們是？」

加米法爾瞪了瑪門一眼:你看看，

這就是你的主意？

瑪門則聳聳肩，表示這事跟自己沒關係，又默默指了指一旁的紅十字。

「加……威加勒·加米法爾·科萊斯和瑪門·貝利弗斯，不知道能不能見一下她的主治醫師呢？」

「……克蕾雅醫生現在在三樓316病房，雖然沒幾個人來，但還是要在這裡簽下字。」

「好，謝謝。」

護士指了一下樓梯的方向，加米法爾便和瑪門一同走上了樓梯。

克蕾雅此時正坐在房間內唯一完好的椅子上，煩躁的抓了抓頭髮，自從接了這個病人，她就沒有一天是閑著的，雖然抱怨病人不太好，但米莉亞一天兩鬧的頻率著實讓人很難受。

也不知道這孩子的病因是什麼，母親早逝，但父親對她一直很好，我記得這孩子之前還很開朗，怎麼突然就瘋成這樣了？

咚咚——

加米法爾敲響了敞開著的門，克蕾雅轉頭看去，問:「有什麼事嗎？看病去挂號。」

「我是來找您的，克蕾雅醫生。」

克蕾雅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問:「找我？那些和我沒有半分關係的人，除了腦子有問題或者認為自己腦子有問題的才會來主動找我，你倆……是哪一種？」

瑪門把手一攤:放心，她沒罵你，她性格就這樣。

隨後對克蕾雅說:「是關於米莉亞的，她的父親死了，我們來探望她，順便幫她支付一下治療費用。」

瑪門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因為想要獨吞阿克木的工資，結果被烏列爾教育了一頓。

「很可惜，你們應該在下面了解到了，她不見了，愛琳去找昨天值班的人了，這些玻璃也是突然出現的，起碼我沒發現什麼。」

「那不介意我們在這裡等會兒吧？」

「不介意，以你的厚臉皮來說，就算不讓你呆在這，你估計也會到門口直接堵人。」

瑪門笑了笑，往後靠在了門框上，對加米法爾說:「等等吧，用不了多長時間。」

克蕾雅仔細端詳了一下加米法爾，問瑪門:「這是……你朋友嗎？」

「嗯？你說他啊，剛才忘了介紹，他是威加勒·加米法爾·科萊斯，暫住在我家。」

「哦……科萊斯家的人，瑪門，你還真不客氣，南希莊園怎麼就成你的家了？」

「怎麼不是了？我在那裡吃在那裡睡，更何況我和烏列爾關係這麼好，我把南希莊園當成家，不過分吧？而且烏列爾都承認了。」

「行了，我爭不過你，我下去看看愛琳回來了沒，你們在這等著，別亂跑，病人們還在休息。」

克蕾雅略過兩人下了樓，瑪門隨後便來到被砸的有些彎曲的床前，趴下了身子。

「……你在幹嘛？」加米法爾對瑪門的行為表示不解。

「下邊有東西——你看！」

瑪門的手從床底下拿出，晃了晃手裡的銀色物件。

加米法爾拿過物品，擦了擦上面的灰，那是一枚硬幣形狀的物品，上面刻著被絞刑架高高掛起的人，隱約看出來，那似乎是一位神職人員，背面則刻著米莉亞的名字。

瑪門又來回看了看，起身拍了拍灰塵，問:「怎麼樣？有什麼頭緒嗎？」

「沒有，看不懂。」

「我還以為有了威加勒的加持，你應該會聰明一點來著。」瑪門接過硬幣，仔細觀察了一下，說:

「依我看來，這估計是梅塔特隆被絞死了，也是，畢竟他太惹人煩了，安娜切利亞該怎麼處理……」

「認真點，梅塔特隆聽到這話估計會想直接把你送到上帝面前。」

梅塔特隆·亞當斯，天使的一員，被眾神調侃為小上帝，雖然是天使，但其本質與神無異。

不過有一點讓加米法爾很疑惑:「安娜切利亞是誰？」

「哦，我忘了你還不知道，梅塔特隆收養了一個女兒，就是安娜切利亞，今年才九歲，不過那個女孩也不簡單，起碼我是看不出來。」

「這樣啊……行了，既然你也看不出來那上面什麼意思，還不如讓薩多倫菲斯看看。」

「到時候再說，他忙著呢。」瑪門拋了一下硬幣，又將它揣進了口袋。

「不給克蕾雅看看嗎？」

「不了，她對神秘學、神學的東西很感興趣，要知道普通人是完全不了解天使、神使、女巫等種族的，頂多知道有這群人，甚至他們到現在也不知道，王等於神。」

差點忘了，威加勒的記憶中，司法之王費爾南多還特意為神與人分別創造了一套律法，如果把這些事公開之後，總有人會因為沒有天賦而引發各種矛盾，所以還是分開管理比較好。

噠噠噠——

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的聲音十分清脆，克蕾雅探出頭對兩人說:

「昨晚值班的薩穆艾爾已經過來了，你們要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