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被記憶銘記
在樓下的不止有薩穆艾爾,還有幾個穿著警服的人。
最前面的人很眼熟,等他轉過頭看向他們時,加米法爾終於想起了他是誰:他第一天來到亞科斯時遇到的處刑人——羅德蘭。
「瑪門,又是你?」羅德蘭對瑪門的態度不是很好,或許是因為他們昨天才見過面。
前一天
瑪門踏入警察局的大門,首先就是喊了一句:「羅德蘭在嗎?」
幾個年輕點的警員看著他這樣,便立刻到辦公室找人,剩下幾人看著瑪門。
瑪門喊完之後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會客區的沙發上。
等到羅德蘭出來,看到的就是癱坐在沙發上的瑪門,他皺著眉毛問:「怎麼了?如果是你東西被偷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只能說,你活該。」
「這種態度可不行啊,羅德蘭隊長,給你個漲業績的機會,安傑利街65號,有個叫阿克木·布朗的保安死了。」
「……唐納斯,帶人去看看,至於你,我先確認一下,作為一位神族天使,您是否遵循時鐘法則?」羅德蘭扭頭吩咐了一下警員,又問瑪門。
「當然,不遵守時鐘法則的傢伙,不都已經被你們處理掉了嗎?放心吧,我來調查別的事,關於勞倫巴德的,順著線索找到了阿克木的家,那時候他就已經死了。」
知曉瑪門身份的羅德蘭自然知道瑪門不會違反「時鐘法則」去傷害人類,但仍需要對他保持懷疑。
看著羅德蘭眼中的懷疑,瑪門掏出了一枚戒指晃了晃:「我在他的保安室里找到了這個,你知道他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羅德蘭只是看了一眼戒指,將它遞給一旁的警員,對著瑪門歪了一下頭:「你,跟我一起過去。」
來到被封鎖的安傑利街65號,羅德蘭率先走了進去,身後緊跟著瑪門。
先趕來的唐納斯如實彙報了檢查結果,羅德蘭瞥了一眼正站在門外不怎麼老實的瑪門,對唐納斯說:
「我剛才給你的那個戒指,送去給純白教堂一個名叫梅塔特隆的神父,別弄丟了,它很重要。」
「好的隊長。」唐納斯點點頭,離開了這裡。
當唐納斯路過瑪門的時候,瑪門略有不滿的看著唐納斯的背影,隨後來到門框處,對羅德蘭說:
「喂,你沒收我戒指就算了,怎麼還要把它去送給梅塔特隆那傢伙?」
「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須通知梅塔特隆先生。」
「也是,你們處刑人就是這一點很明顯,遇事不決先找梅塔特隆。」
時間回到現在
瑪門隨意擺了擺手,問道:「你呢?你怎麼來了?」
「……阿克木死了,我得來看看他的女兒,畢竟是一個病人。誰知道她失蹤了。」
薩穆艾爾是一位看起來有些憔悴的中年男人,身體消瘦,眼下還有著明顯的黑眼圈。
羅德蘭直接問他:「昨天晚上是你在值班,所以你是否見過米莉亞的身影?或者聽到過某些奇怪的聲音,比如砸碎玻璃等。」
「沒有……我什麼也沒聽到,我是從十點半開始坐在值班室的……一切都很平常。有些病人可能會有一些奇怪的行為,但那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我很確定我沒有聽到過砸碎玻璃的聲音。」
他說話最開始有些結巴,但很快就自然起來了:「非要說什麼聲音……樓上砸牆和叫喚的聲音倒是挺多,很常見的情況,即使有隔音牆,也依舊能聽到那些聲音。
」
「看樣子,很難保證這些聲音之中沒參雜著米莉亞行動的聲音。」瑪門揉了揉眉頭,繼續說:
「或許我們得去別的地方看看?加米法爾,這裡就交給他們頭疼吧,我是不想待在這裡了。」
加米法爾點點頭,跟著瑪門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等到了距離醫院有一些距離的地方,加米法爾便問道:「怎麼,你的直覺又告訴你什麼了?」
瑪門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自信滿滿的說:「是有點頭緒,你信我嗎?」
「我還能選擇不信?」加米法爾對此表示懷疑。
「也是,那走吧,去破木板酒吧。」
破木板酒吧啊……加米法爾剛來亞科斯的時候就是在那裡遇到了瑪門,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到了這個地步。
破木板酒吧離這裡並不是很遠,畢竟同在霍普斯頓區,再遠也遠不到哪兒去。
又回到了熟悉的小巷子,加米法爾和瑪門沿著青灰色的石板路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破木板酒吧的招牌——房頂上破破爛爛的木板。
酒吧的另一位老闆威倫依舊在外打掃衛生,見兩人過來,便在擦玻璃的閑暇順手開了個門:
「最近天冷,先進去暖暖身子吧。」
「謝謝。」加米法爾順著狹窄的木質樓梯走了下去,瑪門則用手在玻璃上按了一下,說:
「威倫先生,這裡沒擦乾淨。」
「去你的吧,哪兒不幹凈?行了行了,趕緊下去吧。最近天冷成這樣,你也不多穿點,年輕人也得注意一下身體啊。」
「行,那我下去了啊。」瑪門揮揮手,走進了酒吧。
酒吧內很熱鬧,滿懷惡意的視線少了許多,老闆雷吉奧依舊站在吧台清洗杯子,沒有抬頭的問:
「不知道兩位來我這裡,又有什麼事嗎?我猜不是來喝酒的。」
「猜對了雷吉奧先生,我們來打聽點別的,你看這個。」瑪門摸出那枚硬幣。
雷吉奧接過來四下看了看,又把它丟給瑪門:「這種東西你應該去找薩多倫菲斯,他是教授,懂得比我多。」
「您不會不知道這個的,這可是你們維多家族的標識。」
雷吉奧停下動作,抬眼看著瑪門,一字一頓的問:「所以呢?」
「別這樣雷吉奧先生,我本來也只是來問問你,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雷吉奧盯著瑪門,又將視線轉移到加米法爾身上,許久之後,他終於開口了:「硬幣是斯萊柯·維多的,或許你們不知道他,他是十字殿堂的人,也就是忠誠者。」
「他現在在哪兒?」
「……加米法爾,地圖還帶著嗎?」
加米法爾正在神遊中,聽到有人提及自己,反應了一下才將口袋中疊起來的地圖拿出來。
雷吉奧展開地圖,指著阿德勒爾區東南部的一處,說:「他經常在這裡活動,你們可以去碰碰運氣。」
「謝謝啦,作為報答,這個送你了。」瑪門收起地圖,隨手摸出一塊圓潤的青色寶石。
雷吉奧拾起來掂了掂,確信地說:「從烏列爾那裡順來的?」
「你情我願的事,這怎麼能叫順呢?」瑪門把地圖還給加米法爾,說了這麼一句。
「他也就拿你沒辦法,得虧他有錢,這我先收著了,萬一哪天烏列爾找我要賬,你來賠。」
雷吉奧隨手拉開一個抽屜,把寶石丟了進去。
啪——
一道酒瓶破碎的聲音響起,瑪門立刻換上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有事兒?這裡可不能打架啊。」
只見一個強壯的中年男人一把扯住對面青年的衣領,罵到:「媽的,哪兒來的東西,也配跟老子爭論?」
似乎是在某方面起了爭執。周圍的客人也已經習慣了,見到這一幕並沒有太多反應,只是熟練的搬起桌子和椅子,給中間兩人騰出了空。
「都閉嘴!」
雷吉奧就這麼喊了一句,整個酒吧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中年男人看了雷吉奧一眼,猛地鬆開手,把錢往桌子上一拍,氣沖沖的離開了酒吧。
青年則理了理衣服,開始蹲下來收拾酒瓶碎片。
「看吧,這裡不讓打架,這可是當初阿莫爾定的規矩。」
「阿莫爾啊……他現在怎麼樣了?我一直沒見到他。」加米法爾跟著瑪門走上樓梯。
「他啊,在你沒有取得永恆授權之前,亞科斯還是歸他管理。」
「這樣啊,還真是辛苦他了,在我的……威加勒的記憶里,阿莫爾那個時候就已經在了啊……」
所以……加米法爾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不禁疑惑道:為什麼已經開始認為自己就是威加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