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七•封安
「大人,徐府的六公子一直在門外擊鼓鳴冤。」徹查此案的鄭廷尉左右為難,因程廷尉掉了只耳朵此案皆由他負責。這幾日他一直在徹查真相,誰曾想這廷尉皆是眼線把他的一舉一動都告訴了徐巍銘。藉此徐巍銘以他家人性命來要挾他。
「回絕了他吧,就說我這身子不適。」侍衛走後,鄭廷尉長嘆一口氣,內疚萬分。
巍烈還發著高燒跪在門外,雨後的太陽越來越大,曬的他嘴唇泛白面無血色。
「你走吧,大人身子不適今日不審案。」
巍烈不信他知道鄭廷尉不是這樣一個人,他慢慢起身大呼:「大人,求您見見我!此案冤屈不除我就一直在這裡喊。」
「你不要再喊了!」侍衛拽起他的衣領,靠近他的面龐:「你趕緊走,你在這裡喊只會害了大人!」話語一出巍烈懂了,他不在大喊大叫變成了昂天大笑:「哈哈,我大蔣朝人都是一群貪生怕死的人,還什麼人人口中的清官。都只是縮頭烏龜罷了!」
侍衛怒了一拳打在他的左臉上,那一拳把他打了出去。左臉紅腫嘴角出了一絲血,侍衛上去居高臨下正要再給他一拳——「慢——」
從屋裡出來了一個人,慕容藺淵。他著一身深藍色上好絲綢,腰系著太后賞賜的龜背銀袋雙手背後腰桿挺直。他神情冷酷還是令人討厭。
「怎麼對一個孩子動手?」
侍衛鬆開了自己的拳頭給慕容藺淵讓開位置,「你先退下吧。」
「是。」
府外只有他們二人,巍烈舊傷未好新傷又來。他剛一起身因體力不支而划倒。
「你跟你哥哥一樣,都很撅。」慕容藺淵拿話語刺激他,背對神去道:「當初徐玉蘭被和親,你哥哥也是這樣跪在太後宮前和我慕容家門前。只求收回成命,可你們都錯了。」
「錯了?我們沒有惹任何人只想安心度日,卻遭你們奸人次次陷害……我……」話未完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因方才過於激動氣急攻心。顫顫巍巍的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揣著氣。
「你哥哥一入宮就是高職,你可知你哥哥的職位是謝閣老所封?從你哥哥開始站隊調查一些事情開始他就是我的政敵。而你卻想入宮與謝恆沆瀣一氣?」慕容藺淵言語更加激烈,提到謝恆更是帶著一股怨氣。
「我從未想過要入宮,還有我的五哥。他只不過是想為母出人頭地,你們卻害他,還有我的親姐姐......」血絲染紅了雙目,淚水也流了下來,這一次巍烈不在抗爭,他想救封安。
他跪倒在慕容藺淵的腳下,大口喘著粗氣:「求慕容大人放過封安吧,您放了他,我以後絕不會再與謝家來往......」
慕容藺淵蔑笑一聲一腳踹開他,背對著一聲哼笑,他道:「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看你也是徐家人又這般得謝恆信人,若是我邀你入宮呢?」
巍烈知他的想法,他是很想救封安,但也不能去害謝恆。慕容藺淵用餘光掃望,巍烈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他搖頭,慕容藺淵正顏道:「設計害死徐玉姝,害的姑母病重。與其在我這裡哭哭啼啼不如早早給他買副棺材!」
望著慕容藺淵漸行漸遠地背影,他知再求誰也無用,與其在這裡炊沙成飯不如再想其他辦法。
這一瞬間他想到了謝恆:「對,還有謝恆。」身上的傷勢加重了,他起身都得費勁身力,顫顫巍巍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廷尉門他想飛奔到謝府,奈何傷病加重連走路都要扶著牆。此時他打探一眼發現一匹馬被人安放在外,也沒有想直接騎了上去。
急促地往謝家飛奔,封安你一定要等我。
當快要到謝家時,猛地一蹬馬匹似發瘋樣的跳起想把巍烈從它的身上甩下來。這時巍烈懂了,他遭到慕容藺淵的算計,怪不得他會往廷尉外放一匹無人看管的馬。
再馬又一次翹起來時他使勁一勒,他與馬一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仔細一看馬鞍上被人安了一根鐵針。
就因這重重的一摔,他臀部的傷口浸染一片鮮紅。
「謝......兄......」眼前朦朧踉踉蹌蹌的走到謝家門口,趴倒在了階梯上伸出右手想去敲門,眼前突然一黑暈厥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謝恆得知有人稟報巍烈躺在謝府大門,他急忙往大門衝去。幾日未見,沒想到巍烈離開肅府來找他。
「徐小兄弟!」見到巍烈成這幅模樣,他連忙下去扶起巍烈,命人去請郎中再去通報給徐府。
巍烈也逐漸有了意識,他抓住謝恆的衣領:「謝兄,求求你幫我去救救封安,求你了,只要你救他我就報答你入宮。」
「你都成這幅樣子了,你先在我府上修養再談其他的。」
巍烈搖晃著頭,眼角流下淚水他給謝恆下跪。這一跪也嚇了謝恆一跳,「不可!」
「求你了,先幫我救封安吧。再晚他就死了......」看著巍烈的求情,謝恆心裡五味雜陳。因上次拿免死金牌創廷尉去救巍烈,已經被謝大人一頓罵,還要求他與徐家的任何人斷絕來往,可巍烈已經算是他的兄弟了,論請他必須得幫。
「好,我幫你!」謝恆堅定回答道。
「少爺,不可......」下人勸阻道。
「去備馬車,爹要是問起來你們就全推給我。」
「但是,少爺你身上的傷......」
「我讓你去,你就去。」謝恆脾氣轉怒,很少見到他喊自己的下人。下人拗不過他,謝大人和謝夫人都不在府只好聽從。
半個時辰后謝恆同巍烈一起來到了廷尉大牢,侍衛請安:「小謝大人。」
謝恆問:「本官現在要見程廷尉。」
侍衛阻攔道:「小謝大人,程廷尉說過今日不見客,請您恕罪。」
「好,我不見他,那這裡有一個叫封安的人我是否可以見見?」
侍衛搖頭:「程大人吩咐過,封安是朝廷死罪人,沒有他的允准任何人都不可見。」
謝恆眉頭一皺,眼神凶怒:「那件案子漏洞百出,根本沒有定案。憑什麼就給他定了一個死罪?」
侍衛不再回話,只是一直在阻擋謝恆。這一瞬間巍烈胸口像被針扎了一樣的疼,他捂住胸口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撲面而來。
「徐小兄弟你沒事吧。」巍烈搖了搖手示意自己無礙,他上前問侍衛:「你們說是死罪,可這定罪書未見你們公佈於眾還是說你們對他用刑了?」
侍衛略有不耐煩,沒了方才的恭敬:「小謝大人您請回吧,再如此我就只能讓人抓你們定一個擾亂朝廷機構的罪名。」
謝恆沒有受到是為的威脅,他上前貼近侍衛,「今日這牢房我是必進。」語落,謝恆一腳把侍衛踹開,旁邊的侍衛聽聲舉刀而來。謝恆也是知會發生對立提早也叫好了人。身後的謝府人與侍衛打了起來為他們爭取時間,巍烈和謝恆藉此開門沖了進去。
牢房內還是像以往一樣,充斥著各種慘叫聲喊冤聲,他們就這樣一個一個找找了一圈卻沒見到封安。
「怎麼會,封安不在這裡嗎?」巍烈擔憂思索。
這時身後的一個牢犯聽到了名字,上去說道:「你們再找封安?」
巍烈趴在牢房柱子上問:「你見過封安?他在哪?」
牢犯嘆了嘆氣用手指向刑房的位置:「他一個時辰前就被拉到刑房取了,這麼久沒出來八成九死一生了!」
巍烈急促地呼吸盡量穩住自己的情緒,他不能再暈倒了。他朝著刑房跑去謝恆身後追著,這一次他為了救封安不在顧及身上的傷口,血浸出他的衣物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到了刑房,只見封安面色發白雙目緊閉,下巴全是鮮血被人用白布蓋住。巍烈呆住了,他衝到封安面前但被兩個侍衛阻止,謝恆上去把倆侍衛全部打開。仟韆仦哾
巍烈不自覺的跪下,揭開白布看著眼前的封安。他的身上全是一道道傷痕,十指被人拔去指甲蓋還被上了夾棍和針刑。
「封......安......」發獃地看著他,心裡一股痛心噴涌而來淚水流了出來,終究還是來晚了。
謝恆大怒:「誰幹的?」
遠處傳來了那個令人討厭噁心的笑聲,程廷尉小人得志的笑聲恨不得讓人殺了他:「哈哈哈哈,是我乾的。」
「為什麼要殺他?」
程廷尉眼睛一眯嘴角上揚:「只不過想問問他殺郡主的動機,就用了點刑罰,是他自己不中用而已。再說了被下了定罪書的犯人早晚要死,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
巍烈給封安蓋上白布,慢慢起身聲音低沉:「都下了定罪書了,那為什麼還要對他刑,用的還是酷刑。」
程廷尉還沒意識到自己有多危險,站在那裡賤笑,看著巍烈有多痛苦他心裡就有多高興。還想繼續嘲諷,就那一瞬間他的舌頭被砍了下來。所有人都驚呆住了。程廷尉捂著流血不斷的嘴巴疼的哇哇大叫,已經失去一隻耳朵現在連舌頭也被砍了下來。身後兩名侍衛才從驚嚇中反應過來拔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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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傳來了謝大人聲音。
謝恆一驚,「爹,你怎麼......」
謝大人怒火中燒,一巴掌上去把謝恆扇倒,用手怒指:「你個逆子是要氣死我嗎?非要把謝家搞死你才滿意嗎?」
鄭廷尉聽聞此事也急匆匆趕來,雖然慕容藺淵讓程廷尉協助可沒讓他私自用刑。
巍烈精神恍惚,只覺得天混地轉,封安的面孔從他的面前浮過——或許就不該讓他回府或者他還是太軟弱了,沒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巍烈在浮想封安的精神中逐漸暈倒,「徐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