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八•心境
「娘,你怎麼還在等爹爹啊?爹爹都那樣對咱們了。」洛娘望著西下的太陽,臉上掛出一副苦笑,輕摸巍延的頭:「延兒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懂,只是娘習慣等了。」
「嗚哇哇」傳來了玉蘭的哭聲,洛娘聞聲而去,見玉蘭臉上耳光印一身泥巴,抹著眼淚哇哇大哭。
洛娘蹲下輕撫她,焦急問道:「蘭兒怎麼了?」
「娘,大姐她欺負我。娘昨日給我縫的布老虎讓大姐搶去。」玉蘭委屈道。
又是大夫人家的在惹事,洛娘無可奈何只能安慰她:「蘭兒,不哭了。明日娘再給你縫一個新的。」
玉蘭哭的更厲害:「她還罵娘是個沒名沒分的通房連妾都算不上,然後我就和她打了起來。」這話一出洛娘有些擔心后怕,她知玉蘭維他出頭,但后怕於大夫人的權利。
「沒事咱們不怕。」洛娘緊緊抱著玉蘭。
「大夫人到。」大夫人帶著一眾人拿著杖棍走進秋香院。洛娘下意識的把玉蘭和魏延往自己身後推去,像任何一位母親一樣撐開雙手保護自己的孩子。
慕容玥拉著徐玉姝,她的衣物不整,脖子上還有幾道指甲划痕。
慕容玥不動聲色,洛娘下跪:「大夫人......」
「洛氏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敢跟嫡女動手了?」
洛娘忐忑不安,彷彿幾千斤石頭壓住了她,大腦一片空白。慕容玥此意定是來找玉蘭的。
「徐玉蘭,你動手打了玉姝。一個妾的孩子都敢如此,再不懲戒這徐府就不得成姓洛的了!」
玉蘭衝上前去反駁:「明明是大姐先剪碎我娘給我縫製的布老虎,還辱罵我娘......」話還沒說完慕容玥一巴掌把玉蘭扇倒。
洛娘過去抱住玉蘭,這次玉蘭沒有哭,惡狠狠地盯著慕容玥。
慕容玥不動面色,聲音嚴肅問洛娘:「洛氏,難不成我姝兒說錯了?」
「不,妾是賤妾大小姐沒說錯。是蘭兒有錯在先,請大夫人饒了她。」
站在慕容玥身後的林嬤嬤神氣起來,走上洛娘面一巴掌上去,蹬鼻子上臉道:「俗話說慈母多敗兒,你怎麼連女兒都教不好?」語畢林嬤嬤抓住玉蘭地手腕要把她抓出去受罰,洛娘跪在那裡試圖拉開。魏延衝上去咬了林嬤嬤的手,疼的林嬤嬤大叫。
「放肆!」
「大夫人,蘭兒做錯的事情,就讓妾去帶她受罰,請大夫人饒恕蘭兒。」洛娘往地板上磕頭請罪,磕頭聲音響徹。
「算了,畢竟是你沒教好孩子,那就罰你。來人,把洛氏帶出去杖打八十!」身後的幾個嬤嬤拽著洛娘的頭髮把她往出拽,玉蘭和魏延兩人大哭大喊叫娘,慕容玥示意也把倆拉出去「觀賞」。
洛娘被打的大喊,每一杖可以說是用盡了十足的力。魏延死盯著慕容玥和徐玉姝,她們倆很得意,奈何在自己很小無法去救洛娘。
八十杖結束了,慕容玥帶著人離開。他們倆哭著跑到洛娘身邊,洛娘大汗淋漓臀部鮮紅。
玉蘭大哭:「娘,都是我的錯。」洛娘憋出溫柔的笑,用儘力氣撫摸玉蘭臉頰:「蘭兒,不怪你,娘沒事。你沒受罰就好。」
魏延氣急撂下一句:「娘,您別怕我這就去找奶奶。」
洛娘大喊:「延兒,回來......」洛娘從凳上滾落下來,傷口觸碰到了地上發出一聲叫喊。
魏延跑去扶起洛娘,洛娘把他們倆抱到自己懷裡:「延兒,不要再去麻煩奶奶了。奶奶為了保住烈兒讓烈兒剛出生就養在她身邊。你先在去找奶奶,那麼烈兒還有你們就會被大夫人各種名義帶走。都怪娘只是一個沒名沒分的通房,沒法好好保護你們。」
「延兒,你要認真讀書,只有讀書才能改變咱們的命運。」
「是,娘,我一定好好讀書。」
三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娘......姐姐,弟弟你們不要走......」這一切都是巍烈暈厥後回夢到了小時候,守在一旁的春言跪下去:「少爺,您再說什麼啊?少爺,快點醒來吧。」
就這樣過了三日,午後的烈陽照耀在巍烈的面上,他漸漸地有了意識。一睜眼一切模糊,他慢慢起身輕扶額頭,還是暈暈很痛。
春言聞到動靜打開房門激動萬分:「少爺,您醒了。」遞上去了一杯水。
「我這是昏迷多久了?」
「三天。」
巍烈又問:「封安的屍身呢?」
春言帶著哭腔,好歹封安也是陪她一起在徐府長大的,「他被埋在亂葬崗了。本來下達的事要把他屍身五馬分屍喂狗,老夫人一直去求情才讓封安完整軀體安葬。」
巍烈又紅了眼睛,「都是我的錯,我還是太忍讓了,害的你們與我一同受苦。」
春言遞上絲帕安慰道:「不,幾次三番都是少爺您第一個衝出來保護我們,就算是死也值了。」
巍烈語氣凝重,想到了以往徐府種種:「春言,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你們吃一點虧了。」
一個時辰后巍烈換上一身乾淨衣物重新走出秋香院,這院子的風景一切如舊,只不過變的只有人心。兩棵柳樹隨風擺動,他想到了自己的娘,自己的姐姐,弟弟,從今日開始他要復仇,他要入宮,要親手粉碎了徐巍銘。
「陪我去給奶奶請安吧。」
很快到了梅瀾閣,遠處就看見徐巍銘從裡面走了出來,巍烈就在原地等著他。
二人交錯位置,他停了下來:「你九死一生還能活下來。」
「我自有老天眷顧,早就說過閻王不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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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巍銘哼一笑:「是啊,閻王不收你。靠你的功勞謝恆已經被參,謝大人把他打個半死,六弟你真是厲害。」
巍烈心裡一緊,自己的衝動自己害了謝恆。但在那種情況下有誰會做到冷靜。
巍烈輕輕一笑回道:「不必謝,這次從閻王手裡再逃一回,那我必定好好活著。我日後見您必笑顏開喜上眉梢。」徐巍銘沒有任何錶態徑直離開。
不自覺自責,回想起自己從廷尉出來后不顧一切想都不想讓謝恆幫自己劫獄。終究是我對不住謝恆,想從謝恆這裡入宮基本無望,但肅寧那裡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