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年少輕狂？

何為年少輕狂？

莫不是一人站于山賊面前想要保護身後的村民？

他的兄長便是這般死去。

兄長用自己的生命沒有換來任何東西。

那些山賊已經紅了眼。

山賊大當家的一刀劈砍了他的兄長之後再次帶領其他人對村子進行了搜刮。

好在這些山賊也不算笨，若是沒了這些村民，明年的糧食就沒有了著落。

——

這是將軍在輪迴鏡中看到的第一個場景。

那一年只有他只有十歲。

但是他所經歷的這些，在閣主等人的眼裡，只有兩步的時間。

「那是……趙將軍？」

琉煙指著前方踉踉蹌蹌的男人問道。

閣主自然也是看見了。

舊友和周寒也看向那邊。

「他陷入了迷茫。」周寒說，「年幼時期的記憶讓他陷入了迷茫。」

「你能看見？」

琉煙很奇怪，畢竟在他的眼中，趙將軍此刻正在踉踉蹌蹌地向著他們走來。

順著這邊過去，那就是輪迴之門。

對於琉煙的問題，周寒略微點頭，「此處與九原的輪迴鏡不同，華洲的人在離世之後會進入此處，然後徒步走到輪迴之門面前，在這途中，他們會回顧自己的一生，如果陷入迷茫，將會一直打轉，最後要麼在記憶中煙消雲散，要麼成功輪迴。」

「那你們九原是怎麼樣的？」

「會有專門的神進行篩選，以自己生前所做之事，然後為其進行十八層末地的流放。之後再抹去前世記憶，步入輪迴。」

「看著繁瑣，但也方便。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職位，管理著相應的靈體。」

舊友感慨道，「小姑娘，想不想看看他的一生？」

「可以嗎？」

琉煙看向閣主，看樣子是在尋得閣主的同意。

閣主搖搖扇子無奈說道：「尚且可以。」

聽到這話，舊友眉頭微挑，心裡暗道閣主對這丫頭竟然這般縱容。真不是相好？

至於最後的周寒。他自然沒有意見。又或者說是沒有自己的意見。

——

趙將軍的記憶！

兄長被殺，村民被搶！

這是他悲慘命運的開始！

「要不是你家大兒子站出來逞英雄，我們會被搶第二次嗎？」

一個村民質問。

對啊！

本來山賊打算離開了，但是他的兄長卻站起來維護正義，到最後竟然落的屍首分離。

繼而導致村民又一次被搶。

這一幕幕場景自然是被閣主等人看的明白。

「你們不許說我兄長壞話！」

年幼的趙將軍站出來拿著棍子，想要捍衛兄長最後的尊嚴。

但是這有什麼用呢？

只是被一個精壯的男子抓起衣領便扔了出去，他吃痛，但還是站了起來。

他的娘親跑過來將他抱起，沒有對他的責備，亦沒有對動手之人的質問。

他的父親拿出家裡剩下的糧食分散給前來興師問罪地村民。

尚且年幼的他並不理解為何這些被守護的村民要這般詆毀他的兄長，要如同那些山賊一般逼迫自己的父親？

——

這一番場景自然是被閣主等人看在眼裡。

「人們總會習慣被壓迫的。」舊友呢喃道。

閣主請搖扇子沒有任何言語。

琉煙胸口頗有起伏，應是有些不痛快了。

周寒便站在琉煙旁邊，他面頰之上更是毫無變化。

——

習慣被壓迫？或許並非如此。

這世間好些事情也並非眼見為實。

看著在趙將軍一家在冬季只能以為落的樹葉充饑時，琉煙終於開口了：「他們為何……」

閣主用扇子壓住琉煙準備拔劍的手，隨後便輕聲問到一旁的周寒：「可否為她解釋一番？」

周寒望向琉煙，隨後又看著趙將軍一家。之後他卻說了這般話：「雷門修靈者還需學會自己控制情緒，要不然容易走火入魔。」

「並非這個。」

閣主說道，「你或許能明白……趙將軍當時的情況。」

「一群手無寸鐵之人想要反抗比自己數量還多的習武之人，本就很難，更何況是普通的村民。

山賊本只搶一次，剩下的食物也夠他們過冬。百姓只求得無事。

但此人兄長的舉動卻激怒山賊，這便導致村民再一次受到搶掠。

他們不能將怒氣發泄到山賊身上，所以只能找此人的爹娘。

很正常的情況。」

「為何會說是正常情況？」

「為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