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青燈吐出的煙霧之中似有什麼古怪的成分，在鑽入口鼻的那一刻，沈木就察覺不妙，但是等到注意到的時候，整個人的意識就已經昏昏沉沉了。

配合著她那略帶魅惑性的聲音，沈木感覺大腦沉重，自己的身體已經脫離了控制，什麼手段也無法使出，只能乖乖站在原地，搖搖晃晃的，變成了一隻任人擺弄的木偶。

青燈卻沒有直接對沈木做出什麼動作，只是吸了一口煙斗，雙眼越發明亮，真如燃起了火焰，上下打量著猿猴形態的沈木，凝實的眼神彷彿要將他洞穿了一般。

「娘娘……」

狼妖大牙在一旁終於鼓起了勇氣，像是要為沈木求情，只是被青燈冷冷的一瞥瞪了回去。

「她該不會要發現我的真實身份了吧。」

靠著最後一絲清醒，沈木能清楚地察覺到，一隻燃起藍色火焰的豎瞳，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正明目張胆地窺探著自己身體的秘密。

「真是奇怪？我竟然看走眼了。」

青燈藍色的瞳孔暗淡下來，好奇地看著面前的年輕妖怪，心想著，自己果然年紀大了，還有走眼的一天。

「小子，對不住了，你身上藏著一絲人類的氣息，我還以為你是偽裝的人類呢，故而查探了一番你的身體，多有冒犯，請勿見怪。」

青燈收起煙斗，對著沈木微微低了低頭，表示歉意。

看來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沈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晚輩不敢。」

沈木彎下腰，更是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在這種實力的人物面前，現在，他不過是無足輕重的螞蟻，現在哪敢造次，最好還是放低姿態。

「對了，大牙，你人可找齊了？這次，可莫要丟了我的臉。」

「剛好只差這最後一位了。」

老狼抬起頭，在回答完青燈的詢問之後，將目光移到了沈木身上。

「嗯……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青燈看向沈木，嘴角微笑，也是一臉的讚許。

「嗯？我？」

沈木指了指自己，疑惑地看向在場的兩隻妖怪，而兩位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是的，就是你了，但是是什麼呢，我們就不告訴你。

「哦，對了，我看小傢伙挺適合你們狼族的銅頭鐵骨之術的，你抽空教給他的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青燈全身燃起火焰，消失在空氣之中。

銅頭鐵骨豆腐腰，狼族全身上下，除了腰部，其他地方防禦力都很高。

「好的！」

狼妖大牙看向頭頂漸漸飄遠火焰，再次低下頭。

沈木只是面朝妖王離開的方向，微微鞠躬，並沒有拒絕妖王的好意，他心裡也明白，妖王囑咐手下傳授種族秘術，是為了向自己賠禮，畢竟她剛剛可是冒犯了自己的身體。

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只是一個小角色，大佬們冒犯就冒犯了，自己能拿他們怎麼樣，口頭上表達一下歉意就好了，犯不著再給些實質的好處吧。

這個疑問在下面和狼妖大牙的談話中得到解決。

「嘿嘿，大牙兄，說說看吧，你和青燈娘娘剛才討論的是何事呢？」

妖王已經走遠，沈木轉身看向正在站起的狼妖大牙，毛臉之上，帶著核善的笑容，露出了自己亮晶晶的獠牙，向著老狼走去。

這老狼，剛才莫不是借著妖王之威，偷偷把自己賣了。

「小兄弟莫要激動，有話好好說。」

大牙尷尬一笑，抬起手，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其實，遇見你的那一刻我就很中意你……」

「什麼？」

沈木聽到這裡，反而嚇了一跳，害怕地環住自己的雙臂，不敢再靠近老狼，一臉嫌棄地向後走去。

你我一猴一狼，終是殊途啊，狼哥請理智。

「等等，你在想什麼……我的意思是我看中了你的能力，想招你當我的打手！」

狼妖大牙雖然語言流暢，但是在很多時候，思考方式還沒有完全接近人類，有時候說話難免繞來繞去，所以為了避免更多的誤會，乾脆一口氣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妖族天性好鬥，又喜好互相爭奪領地，不同派系甚至是相同派系的妖怪都會憑藉自己的實力，去為自己奪得更多、更好的領地。

而這些領地的爭奪，只要不會波及到妖王自己的權力，它們基本會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縱自己的手下，因而有不少妖將發育起來之後，去叫板自己的妖王。

雖然會有這樣的後患，但是卻也沒有妖王阻止這種舉動。

因為很多妖王也是這樣一步一步起來的，這便是妖族的一種習性，是骨子裡無法改變的東西。

這樣的背景之下，不出幾日，狼妖大牙就要和來自石僧派系的某支妖怪集團，為了捍衛各自的領地而大打出手。

「所以對方叫了很多強力外援，而你也有樣學樣，在發現我傑出的實力之後，非我不可？」

「額……基本意思差不多，只是後面那段可能和我本意有所出入。所以，小兄弟意下如何，你答應的話，除了銅頭鐵骨之術，我還會額外送你一件我族至寶。」

這下，沈木算是明白了，青燈剛剛叫狼妖大牙傳授銅頭鐵骨之術，除了表達自己的歉意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提前給自己挖下陷阱。

你說你都收了人家好處了，要是對方有什麼要求你也不好拒絕吧。而且看現在這樣，傳個銅頭鐵骨之術，也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只要沈木留在這裡一天，同意狼妖的要求的概率也會加大。

這位猴兄，你也不想失去這銅頭鐵骨之術吧。

「但是……我拒絕。」

開什麼玩笑，你這什麼破法術，名字一聽就很低級，而且，你一破狼族能有什麼至寶。還是逃命要緊，實力強大之後，要什麼沒有。

「也罷，我尊重小兄弟的選擇……只可惜我族剛剛出生的崽兒，失去領地之後，可能活不過下一個季節了。」

狼妖大牙仰頭看向天空，試圖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同時眼睛卻偷偷瞄向沈木離開的方向，後者聽到這些話后，行動卻沒有絲毫遲緩。

不是吧，這都拿不下你。

「可憐我大牙枉活了幾百年，卻連祖宗基業也守不住了……」

見對方沒有反應，狼妖大牙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不出幾日，就要戰死在這毫無意義的爭奪之中了！幾百年修為，不過一灘血屍！可悲可嘆！」

聽到這裡，沈木的步子停住了。

「等等，到時候會不會有很多妖怪相互殘殺？」

「是的，死傷還是挺慘重的，不過，你放心，小兄弟實力連娘娘都讚許，不會有太多問題，而且到時候我也會看著你的。」

見對方終於被自己的賣慘打動，狼妖大牙趕緊回答到，但又擔心對方被這種殺戮的行為嚇到，因而趕緊補了幾句話，希望能讓對方放下顧慮。

「有死傷好啊……」

沈木沒有理會大牙，自顧自地嘀咕著。

「嗯，那我加入了。」

沈木本來打算離開的，但是狼妖大牙的話提醒了他，這可是兩波妖怪之間的血斗。

而這意味什麼？

經驗！

他馬上充滿了興趣，畢竟去哪能給自己找這麼多妖怪殺呢？

我要看到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