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飛虎破隴關
光和元年，八月。
隴西太守府內，董旻跪坐在主位之上，堂下便是一眾西涼將官與飛熊軍眾將。
距離此前大敗閻行，已過去二十餘天。
李存孝憑藉軍功，已是徹底坐穩了曲長一職。
后又安排華雄將自己所受賞賜，大半分封給陣亡將士的家眷，此舉過後，華雄拜服。李存孝在部曲內的威望更甚。
一場大勝之後，眾將領幾乎每日都來府上請戰，董旻自是應允，可那閻行壓根不出戰…
無論董軍如何辱罵，叛軍都是龜縮不出。
此刻的董旻一臉難色，仟韆仦哾
「如今那閻行高掛免戰牌。
據探子回報，隴關所剩糧草足以支撐半年以上，那閻行更是安排了兩千羌兵，嚴加看管糧倉。
我軍士氣雖盛，然兵馬有限，貿然破城恐傷亡慘重。
那金城韓遂指揮作戰有方，牛校尉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攻破……
臨邊的狄道又有王國三萬叛軍虎視眈眈。
我軍如今兩萬大軍駐紮於此，若是空耗糧餉，絕非長久之計！
諸君可有破局之策？」
眼下，李儒隨董卓大軍出征長安。
剩下的如楊定之流，多是有勇無謀之輩。眾人聽到主將問計，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李存孝。
李存孝此刻內心萬馬奔騰，自己一代虎將，居然還要身兼謀士之職…
不過憑藉兩世為人，他的作戰經驗自然不是在場眾人可比。
清了清嗓子，
「以安之見，要引那閻行出城恐不易。
隴關並無瓮城。為今之計唯有每日強攻城門，待賊軍匱乏。
我再帶飛熊軍以奇兵攻之，強奪城門！」
董旻聽后必未應允，而是問出了心中所惑，
「那隴關城各門易守難攻，閻行只需安排賊軍輪番守城即可。
且那城門堅固，若想破城怕是不易。」
李存孝也知道董旻擔心的是什麼。
「董司馬勿慮！只消半月，那閻行必以為我軍無破城之策。
屆時我率領眾弟兄強攻城門，憑我手中禹王神槊，胯下墨麒麟。
只要大人能令將士們拚死血戰，將城樓下的叛軍引上城樓，隴關城門，某定能以力破之！」
董旻見李存孝胸有成竹，眼下也確實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將信將疑的安排手下去做準備。
耗時五日，終是打造出部分井闌和雲梯。
董旻每日帶著楊定、李蒙等將領，從辰時便開始攻城，一日三次，雙方互有傷亡。
...
隴關西羌大營。
閻行與程銀一臉的疲態，如今麾下無大將，四部將陣亡其三。
程銀沖閻行行了一禮，
「閻將軍！如今我軍兵微將寡。
而那董旻又如瘋了一般，每日率數萬西涼軍頻繁攻城。
將士們每日疲於應對，如今早已苦不堪言。
軍營中傳言，主公已經放棄了我們這支孤軍。
若再不派兵來援，恐引起嘩變啊！」
閻行倒是沒有程銀如此悲觀，輕輕一笑。
「程將軍多慮了。眼下那董旻兩萬大軍，被我們這數千人馬牽制在隴西。
每日糧草消耗乃我軍的三倍有餘！
我軍只需以逸待勞，不出月余，那董旻的糧草必定不足。
待到敵軍混亂，便是我軍反攻之時！
主公如今與那牛輔在金城對峙，金城乃我軍命脈，斷不能失！
程將軍就別指望主公來援了，早點歇息吧。
再過兩個時辰，那董旻的第三波攻城就要開始了。」
見閻行胸有成竹，程銀不再多言，告退後，來到城樓準備防禦工事。
如今隴關叛軍們，早已習慣西涼軍一天三次的猛攻。
看著身後的督戰隊，他們只能強忍疲憊，備戰守城。
那閻行倒是頗有治軍之才，半個月下來，叛軍們竟無一人叛逃。
當日酉時，隴西大營內。
董旻開始指揮今日第三波攻城任務：
命李蒙領兵三千，攻東門；楊定領兵三千，攻西門；胡軫領兵三千，攻北門；
麾下的飛熊軍暫交予李存孝統領，南門外埋伏了三千西涼鐵騎，由華雄領兵。
正是圍三闕一。
作戰命令下發后，董旻一臉嚴肅的看著眾將，
「今日攻城與以往不同，這一個時辰內，爾等必須不計傷亡的發起猛攻。
務必將城樓下的叛軍盡數引上來！
一個時辰后，西北兩門各自分兵兩千，調至東門外待命。
今日勝負全在李安是否攻破城門，城若破，大軍迅速進城！
我軍數倍於叛軍，定能一戰而勝！待叛軍由南門潰逃時，
華軍侯便率城外的三千西涼鐵騎攔截，切勿放過一個賊軍！」
「喏！」
眾將接令，紛紛開始組織戰前動員。
此刻李存孝的面前，便是如今隴西所剩的所有飛熊軍將士，共計七百騎。
面朝眾人李存孝緩緩開口，
「弟兄們！一個月前，我飛熊軍初戰閻行。
被那廝設下空營計，導致我部弟兄陣亡三百餘人。
此乃奇恥大辱！
聖人言：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
如今那三百弟兄魂歸九天，匹夫無不報之仇。今日我李存孝對天發誓！
必破隴關！不殺閻行，誓不為人！」
飛熊軍將士們此刻早已雙目通紅，想到曾經的戰友們一個個倒在自己面前…
若非有李曲長拚死相救，當日倒在戰場上的可能就是自己。
如今主將如此，安敢不效死命？
眾人揮舞著兵器，大聲附和。
「不殺閻行，誓不為人！不殺閻行，誓不為人！」
李存孝將右手舉天，由掌變拳，一握之下，全軍噤聲。
「出發！」
率眾出擊，直奔東門方向......
兩個時辰后，董旻大軍早已兵臨城下。
此刻三路大軍正在猛攻城牆之上，此戰若不拿下，士氣必將潰散。
眾將自是知此道理，個個身先士卒！
東門城下，李蒙手持佩劍，率先爬上雲梯，縱身一躍登上城牆。
斬殺數名叛軍，東門將士們見主將如此英勇，士氣大振。
個個悍不畏死，浴血衝殺！
守城的叛軍們，剛一接觸便察覺不對。今日的壓力比起以往，猶有過之！
...
程銀此刻正在北門城樓指揮作戰，士卒來報。
「程將軍！今日敵軍攻城之勢遠勝往昔。
如今東、西二門城牆之上，皆受到敵軍猛攻，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程銀聞言，內心閃過一絲慌亂，強裝鎮定輕咳一聲，淡淡回到，
「速令城門下的將士登樓支援，敵軍怕是糧草不足，孤注一擲了！
爾等快去稟告閻將軍！」
一個時辰后，此刻的西、北門城牆之上，殘肢斷臂不計其數。
正在西、北門的守城叛軍感到絕望之時，卻發現壓力驟減。
攻城的西涼軍們竟是停止了突進，只守著被攻下的部分城郭與叛軍對峙。
叛軍雖是不解，卻也不敢鬆懈。
...
隴關東門。
此刻董旻已在此集結近萬西涼軍，李蒙所部的三千將士在其帶領下奮勇衝殺，馳援的四千西涼將士則在城下嚴陣以待。
大戰至此，城樓下的叛軍只剩幾十人守在後方，閻行帶著親衛登上東門城樓。
手持長矛，大聲喝道，
「金城閻行在此！今日爾等休想破城！」
說著便帶軍殺向李蒙所部。
李蒙自知不是此人對手，招呼弓箭手重點照顧閻行，自己繼續帶人掃平城樓上的叛軍。
就在所有人目光都放在城樓時，李存孝動了。
帶著七百飛熊軍一馬當先，直取城門！
只見李存孝手持禹王神槊，一夾馬腹。
墨麒麟大黑心領神會，猛得提速飛奔。
禹王神槊在墨麒麟的加速下帶起萬鈞之力，徑直砸在城門之上！
「咚！」
一聲悶響，木屑紛飛。只是一擊便在城門上鑿出了一個大洞，城上的閻行聽到此動靜，暗道不妙，所部叛軍被這勢大力沉的一擊，嚇得肝膽俱裂。
「快去守住城門啊！」
招呼數百叛軍趕忙去支援城下。李蒙見狀，自是不會如他所願，率眾猛攻。
城下的幾十名叛軍不敢露頭，只能全部依靠在城門後方，奮力阻攔。
李存孝策馬後退，待退到五十步開外，又是一輪衝擊！
連續三次重擊之下，此刻的城門已經出現數個大洞。身旁的飛熊軍們手持長弓，瞄準缺口處便射。
幾個倒霉的叛軍，只是露頭看了一眼，瞬間斃命！
李存孝見狀，知道此刻的城門已經搖搖欲墜。
翻身下馬，親撫了幾下墨麒麟，將其牽到一旁。
「將攻城木推來！」
一聲令下，飛熊軍中走出數十名體格健碩的大漢，眾人推來一輛簡易的衝車。
車上固有一巨木，高約八米，長十數米、寬五米。
李存孝站在巨木後方，在身旁數十名大漢助力之下，將巨木緩緩推向城門，速度不斷加快。
「咚！」
又是一聲沉悶的巨響，城門在這巨木一撞之下，轟然倒塌。
門後方的叛軍在衝擊之下，仰面飛向城中。
而閻行此刻，拚死帶著數百叛軍剛剛衝下城樓，看到眼前這一幕，徹底絕望......
…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