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義結金蘭

兵敗如山倒，看到董旻大軍攻破東門，閻行自知大勢已去。只能率部退守城中，以巷戰禦敵。

在叛軍的掩護下，閻行騎上戰馬一路疾馳。他可不想再和李存孝過招...

李存孝看到閻行近在咫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躍上墨麒麟便追了過去，

「閻行休走！」

大喝之下，所過之處血肉橫飛，飛熊軍此刻便是叛軍的噩夢。

城中大道之上，叛軍多為步卒。沒有跑進巷內的叛軍，遇到飛熊軍必死無疑。

在這等修羅場之下，經歷了數場惡戰的叛軍徹底崩潰，紛紛跪地請降。

李蒙、楊定等將，此刻正隨董旻打掃戰場，順便收攏降卒。

城北門下，程銀帶著身後的數百殘部奪路而逃。

「將軍！如今敵軍勢大，東門已被攻破。西、北二門岌岌可危，還請將軍早作決斷！」

程銀身旁的親衛們六神無主，將目光望向自家將軍。

「哎，一時不察竟是中了那聲東擊西之計！

如今敗局已定。帶上弟兄們從南門突圍吧。」

程銀可不想陪著閻行赴死，此刻便只想逃往金城。

「將軍！南門今日並無敵軍攻城，恐有埋伏，望將軍三思。」

親衛不無擔心的提醒道。

「此刻敵軍破城在即，突圍還有一線生機，陷入巷戰必是全軍覆沒！

我意已決！全軍隨我殺出南門！」

說著便翻身上馬，帶著親衛和幾百殘部從南門殺出。

南門外，華雄帶著三千鐵騎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此刻見有敵軍身影，當即率眾截擊。

「關西華雄在此恭候多時了，給我殺！」

提刀直奔程銀而去，程銀心知華雄勇猛，非他一人能敵，招呼親衛一擁而上。

華雄一聲怒喝，舉刀便砍！

阻擊的程銀親衛皆被攔腰斬斷，鮮血濺了華雄一身，九尺壯漢此刻如地獄修羅。

程銀與華雄鬥了幾個回合，最終落敗。

一刀刺出，將程銀刺了個通透。華雄單臂舉起被串在刀上的程銀屍體厲聲喝道，

「敵將已死，降者不殺！」

叛軍見主將已死，不再抵抗，紛紛丟掉手中兵器，跪地請降。

見大局已定，華雄招呼部下收拾殘局，自己策馬向城內趕去。

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

——殺閻行為兄弟們報仇！

此刻城內，閻行帶領著逃亡途中收攏過來的兩千叛軍，憑藉巷戰與敵人斡旋。

李存孝帶著七百飛熊軍一路搜尋，終是找到了閻行的蹤跡。

自知今日難逃一死，閻行對著李存孝挑釁道，

「吾知馬戰非汝之敵，然此刻巷戰，坐騎已無用。

汝這兵器長一丈三，有本事便上來一戰！

今日我閻行即便身死，也要拉上你這小子墊背！」

閻行倒是沒說錯，此刻狹路相逢，不過丈寬，李存孝的禹王神槊連橫在身前都做不到。

「呵，今日便讓你死個明白！」

李存孝嘴角冷笑，只見他雙手緊握禹王神槊，輕輕一擰。

「咔！」

一聲輕響發出，再看此物已是一分為二。

左手畢燕撾，右手禹王槊。

李存孝健步如飛，沖入人群，左右開弓。

在這巷戰之中，李存孝的殺敵效率竟是比馬戰猶有過之！

閻行身前的數百人，不過兩刻鐘便被屠戮一空。

如此魔神之資，連閻行都看呆了，更別說周圍的叛軍...

閻行見兩側的叛軍已經嚇得連兵器都快握不住了，知道自己再不出手也只能是引頸受戮。

大喝一聲，向李存孝殺去！

李存孝轉瞬間斃敵數百人，卻是毫無疲態，右手禹王槊格擋之下，震的閻行虎口作痛，閻行也知此時唯有死戰，忍痛揮矛再戰。

李存孝見狀賣了個破綻，閻行面色一喜，一矛直刺李存孝面門！

「鏘！」

長矛被禹王槊再次架住，李存孝左手揮出畢燕撾，那鑌鐵所制的手爪死死抓住閻行矛桿，猛的發力一拽！

「撒手！」

話音剛落，閻行吃痛之下竟是被繳了兵器。

本就不敵，此刻連兵器都被李存孝奪去，閻行再無反抗之力，被李存孝用禹王槊輕輕一拍，整個人暈了過去…

「綁了！」

李存孝招呼飛熊將士活捉了閻行，周圍的叛軍隨即放棄反抗，紛紛請降。

而隴關，也隨著閻行的戰敗，徹底失守。

「出征之前，我曾言：不殺閻行，誓不為人。

弟兄們此刻便押著這幫降卒，去東門尋董司馬吧。

我去將此獠帶到三百陣亡將士的墳前活祭！」

李存孝交代完眾人，獨自拉上閻行，準備前往隴西後山，剛上城中大道，便見前方一九尺高的大漢策馬奔來，正是華雄！

「賢弟可曾尋到那閻行？」

「那廝被我活捉了，華兄請看！」

說著讓出半個身位，華雄定眼一看，趴在李存孝馬上的不是閻行又是何人？

「賢弟可是準備活捉了這廝去向董司馬請功？」華雄見李存孝特意活捉，不確定他的目的。

「自是不能，這廝殺我三百弟兄，又豈能輕饒？

我欲將這廝押到弟兄們墳前，活祭！」

李存孝淡淡說道，華雄聽后，激動的面色潮紅。

「如此甚好！我與賢弟同去！」

三人二馬，很快便到了此前埋葬三百弟兄的墳前。

李存孝早有準備，此刻墳前放了幾壇酒，李存孝打開酒罈，緩緩將酒倒在地上。

「弟兄們睜開眼看仔細了！今日華軍侯為大夥報仇！」

拔出佩刀遞給華雄，華雄怎麼也沒想到李存孝居然會把這個機會讓給自己，當下也不推辭。

而此刻的閻行早已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兄弟們！華雄之前害了你們。今天便拿這閻行的首級祭奠諸位！」

一刀梟首！將首級輕輕的擺在墳前。華雄放聲痛哭...

隨著閻行的死，二人心中的苦悶一掃而空。

「李安兄弟！你今日為全營三百將士報了此仇，還將手刃仇敵的機會讓給華某。

我華雄無以為報！從今往後，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華雄對著李存孝深深一禮。

「既如此，不如你我今日便在三百弟兄的面前，結為異性兄弟如何？」

李存孝被華雄的話所打動，提出義結金蘭。

他對華雄早有結交之意，如今二人皆起於微末，正是籠絡的最佳時機。通過這一年與華雄的相處，李存孝深知此人重情重義，值得生死相托！

——「上一世聽聞兄長被那關羽所殺，這一世我必護兄長周全！」

李存孝心裡默默想著。

「哎呀好好好！

華某心中早有此意，我知賢弟有大才，

華雄不過一介莽夫，唯恐賢弟嫌棄！

一直將此話憋在心裡，著實憋死為兄了，哈哈哈哈哈哈！」

華雄聽李存孝提出結義之舉，當即興奮點頭。

喚人取來香案和燭台。二人便在這三百弟兄的墳前，叩拜天地。

「今日！我華雄（李安），欲結為異性兄弟！

從此性命相交，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請三百弟兄為我等見證，若違此誓，天人共戮之！」

二人將壇中的酒水倒在地上，對著案前磕了三個響頭。

隨後李存孝又對著華雄磕了一個頭，至此禮成！

「大哥！」

李存孝對著華雄一拜。

「二弟！」

華雄雙目通紅，他確實沒想到李存孝居然願與他結拜。

激動的攥著李存孝的大手，連連點頭。

「大哥，我二人擅殺了那閻行，還是早點回到軍中聽候發落吧。

怕是少不得董司馬一通大罵了，哈哈。」

李存孝微笑著，臉上哪有一絲惶恐？

「哎！大哥與你同去，今日高興，

便是被降為馬前卒又何妨？哈哈哈哈哈！」

華雄毫不介意的擺了擺手。

二人將閻行的屍首入土為安，隨後便直奔隴關，第一時間去向董旻請罪。

隴關大營中，董旻看著堂下跪地的二人，臉色鐵青。

「你二人當真是目無軍紀！若非念爾等今日之功，我非斬了你們這兩個莽漢！」

董旻一臉無語，這二人本就是他麾下最善戰的兩員大將，一個大破城門又生擒閻行，當為頭功。

另一人也是斬了韓遂八部將之一的程銀，只能睜隻眼閉隻眼，

「此戰李安本為頭功，而你擅殺閻行。

功過相抵，賞賜的財物自己去軍需官處自取；

華雄雖斬了程銀，然你既知李安行兇，非但不阻還甘當從犯。

同樣功過相抵，賞賜依舊。

念你二人重情重義，此事不予追究，今後切勿再犯！」

「多謝董司馬！」

二人當即拜謝，而此番李蒙等人作戰英勇，也是都有封賞，眾人喜笑顏開。

李、華兩弟兄領完封賞后，將大部分財物，都分予了飛熊軍的眾弟兄。

隨著隴關之戰的結束，董旻賜李存孝、華雄等飛熊將領優先挑選俘虜權。

這隻被俘的軍隊，大部分戰士來自於湟中義從胡，都是身經百戰的騎兵！

李存孝在一番嚴格的篩選后，挑選出了四百左右的湟中義從胡，補齊飛熊軍整編。

西涼如今剩餘的敵軍，便只剩狄道王國、金城韓遂。

只要擊潰此二人，那美陽城內的邊章及其五萬叛軍便可不戰自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