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西涼軍的反擊
光和元年，九月。
時間回到一個月前，辛匡聯合各大世家，將華雄所帶領的數十名飛熊精銳，成功接引入城。
眾家主應邀來到辛家議事。眾人在大堂分次坐下，
「華將軍！此次李公子派你前來，僅帶這數十將士，可是有何計劃？」
辛匡率先問出了在場眾人關心的問題。
「辛公，此番華某帶來的可都是飛熊營中的將官。
這次入城，攜有我二弟書信一封，辛公看完便明白了。」
華雄將書信遞到辛匡面前，辛匡看完書信，長出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
我與眾家主確實每戶都有數百家將不假。
但這些家將大多久疏戰陣，怕是難以抵擋叛軍。
更何況如今狄道城內外，可是有著王國的近三萬叛軍。
我等即便合兵一處，還不足萬餘。
李公子書信中提及，一個月後便是破城之時，恕老夫愚鈍。
還請華將軍明示！」
辛匡看到李存孝的計劃並未言明，不免擔心。這些家將可都是他們的老底...
若是貿然行事，這狄道城中的士族怕是要被屠戮殆盡。
「辛公無需擔心！
我二弟足智多謀，定是有萬全之策，才將我等派來辛公府上！
辛公只需將我麾下將士安排到各家主府上，配合各府家將訓練。
月余時間，定能打造出一支可媲美叛軍的戰力。
諸公放心！華某定不會拿眾家將的性命去胡來。
只要將舉事當日的指揮權，交予華某麾下眾將，若有重大傷亡，我西涼軍一力承擔！
我二弟來時說過，他會尋一良機，將叛軍引出城外野戰。
到那時，雙方合兵一處。王國便是那瓮中之鱉！」
辛匡和眾家主商議過後，覺得此計可行！
但也約法三章，如若出城叛軍過少，絕不犯險。
華雄見眾人妥協，長舒了一口氣。
...
...
光和元年，十月二十八。
今日便是李蒙撤軍之日，這一個月的戰鬥，眾人打得著實憋屈。
很多不知情的西涼將士，都對李蒙頗有成見。
李蒙命眾人三更做飯，五更啟程，開拔臨洮！
周圍埋伏的叛軍斥候見狀，趕忙將敵情彙報給馬騰。
狄道城外，馬騰正擦拭著自己的墨色大刀，聽到斥候來報，立馬集結軍隊！
馬騰策馬立在陣前，看著眼前的一萬騎兵，舉起手中大刀，大喝一聲
「弟兄們！今日便是那李蒙等人的死期！
二十裡外的敵軍在本將軍看來，並不是敵人！
而是一個個移動的軍功！
兄弟們建功就在今日，隨我大破敵軍，生擒李蒙！」
叛軍們見主將如此英姿，聲威震天，
「大破敵軍，生擒李蒙！」
在馬騰的帶領下，一萬騎兵策馬狂奔。目標直指二十裡外的西涼軍...
...
李蒙此刻默默站在陣前，看到大部隊集結完畢。後方立馬安排了一支監軍，確保消息不會走漏！
面朝剩餘的六千多士氣低落的西涼將士，行了一記軍禮，
「弟兄們！我知道這一個月來，弟兄們心裡不痛快。
但須知，大丈夫能屈能伸！
前番多次的戰敗，皆是我與李曲長的驕兵之計。
我李蒙在此發誓，今日便帶兄弟們出了這口惡氣！
前方西谷內，有胡司馬埋伏的三千將士。
若遇敵方追擊，切勿慌亂，大軍開拔西谷，破敵就在今日！」
眾將士聽后，萎靡的士氣終於有所緩和。
西涼將士們再次抬起了他們高傲的頭顱...
原來如此！我西涼軍所向披靡，難怪此前竟會多次敗給那些叛軍。
今日，定要將要讓這些叛軍，見識一下咱西涼勇士的厲害！
一切準備妥當，李蒙帶軍先行，後方則是輜重隊的數百俘兵與監軍隊伍。
此地離西谷不過十餘里，大軍緩緩向西谷進發。
後方的馬騰帶著一萬羌騎疾馳，半個時辰后，終於是在西谷入口處發現了敵軍的蹤跡。
眾人在入口處停了下來，身旁的親衛望向馬騰，
「將軍！此地名為西谷，越往裡去路便越窄。
敵軍當真是不知死活，被我們追到這裡，必死無疑！」
「哦？如此甚好！弟兄們隨我殺過去，今日定要生擒李蒙！」
說著便帶頭衝進了入口，剛一進去便覺察到不對，兩側全是高山，倒是個埋伏的好地方！
「停！」
馬騰一聲令下，騎兵們緩緩停了下來。
仔細的觀察了一番，更覺危機四伏。
但是看到敵人的輜重隊就在眼前了，此時撤退，又怎能甘心？
馬騰計上心來，命人舉起弓箭，拋射一番。
卻是毫無動靜，只能聽到金屬箭頭撞擊山石的聲音。
馬騰疑心漸漸褪去，
「弟兄們聽我號令！
前方路窄，留五千弟兄於此處策應，其餘人跟著本將軍繼續追擊，目標敵軍輜重車！」
眾人領命，后隊五千騎從入口處往裡拉開陣型，足足延伸了五里左右，馬騰領前隊五千騎繼續前行。
而在剛剛一番拋射之下，兩側埋伏的胡軫麾下將士，卻也有部分人被流矢射中，死死捂著自己的嘴，唯恐發出一點聲音…
在此處訓練了足足一個月時間，胡軫為了此戰的勝負。模擬了各種敵軍的試探，不僅拋射，便是火攻的試探他們也訓練過數十次！
今日的伏擊，他們可是足足憋了一個月，此刻鉚足了勁！
眾人繼續潛伏著，今日定要讓這幫羌人全軍覆沒！
...
馬騰帶領前隊終於是在輜重隊深入十多里后追上了敵軍，墨色長刀大開大合，斬殺了后隊幾名輜重兵后，打開輜重車一看，
果真是糧草！
隨後又再次察看了幾輛輜重車，馬騰心下大定！
——「這近百車滿載的糧草，老子發財了！」
馬騰心中一陣狂喜，當即命令前隊分兵兩千看管糧草，自己則率隊繼續追擊。
所過之處，又是留下數百具屍體。就在馬騰快衝到出口處時，終於看到了李蒙的六千大軍，此時的李蒙已經策馬立在出口之外。就這樣冷冷的看向馬騰，眼中滿是寒光！
馬騰看到這些西涼兵，哪有半點頹勢？心下一沉，
「停止追擊！大軍掩護輜重撤退！」
當即調轉馬頭，不欲再與李蒙軍糾纏。
「呵呵，馬騰啊馬騰！你看看輜重車裡裝的是什麼？」
李蒙一臉冷笑，不屑的看著面前的叛軍。
馬騰將信將疑的掀開面前的蓋布，竟全是些雜草、石頭。其餘親衛紛紛效仿，不出所料，全是雜草……
「胡司馬！還不出手，更待何時？給我砸！狠狠地砸！」
李蒙大喝一聲，便見山谷兩側冒出數千伏兵，之後便是鋪天蓋地的巨石、滾木向馬騰的騎兵們攻來。
「不好，中計了！撤，快撤！」
此時才發現上當的馬騰哪裡知道，他的這番追擊已經將戰線延長了十多里地。
而胡軫的伏兵對此地早已輕車熟路，此刻襲擊打響，整個山谷內都是伏兵的身影，胡軫抓過一個百斤左右的巨石，「咚」地一聲就向馬騰砸去！
一時間整個西谷內都回蕩著慘叫聲，不少叛軍騎兵連人帶馬被砸倒在地，奄奄一息。
有的則是戰馬受驚，將背上的叛軍掀翻在地，很多士兵甚至是剛一墜馬，便被自家戰馬踩踏而亡。
一時間整個叛軍隊伍陷入混亂！
反觀胡軫麾下的將士，埋伏打得是不亦樂乎，石頭砸完的趕忙彎弓搭箭。
不到一個時辰，叛軍便已傷亡過半…馬騰拚命的喝止潰逃，卻無濟於事。
在如此高陣亡的刺激下，不少騎兵跪地請降，卻是被自家戰友斬殺。
李蒙見敵方敗局已定，勒令手下將士折返追擊！
這六千多憋了月余的西涼兵，此刻眼中泛著駭人的精光。一個個如同猛虎出籠，將馬騰的騎兵殺得抱頭鼠竄。
馬騰見伏擊已過，憑藉自己的威望，暫時止住了頹勢。
所幸入口處的五千騎兵傷亡不算太大，可戰之士尚有三千餘騎。帶著不足四千的騎兵，就欲衝出入口...
後方是李蒙和胡軫的兩路追擊，哪裡還敢停留？
看到入口處開闊的地形，心中長舒一口氣，只要衝到那裡，就能帶著這四千弟兄殺回狄道。
即便此番失利，那李蒙也再無機會謀取狄道！
就在此時，入口外出現了一隊千人騎兵，個個氣勢洶洶，孔武有力！
領頭之人更是充滿著壓迫力，跨下一匹身長過丈，通體如墨的大馬，手持一柄丈三長的奇兵，緩緩逼近。
「馬壽成！今日你插翅難逃，趕緊下馬受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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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